是啊!
这可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候!
何许清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快步就朝施宁安走过去,脸上的幸灾乐祸是遮都不带遮一下的。
桑清九看着他的眉眼间满是纵容,却又忽而站起身来,朝还在那边站着的皇太女走去。
她将皇太女拉到角落里,弯腰赔礼道:“殿下,方才不是庆安侯故意欺瞒皇上,只是人多,对我夫郎不好,还请皇上和殿下勿怪。”
“前几月里,我夫郎被施宁安使了药暗害至烟花之地,他还想让我夫郎同高曼苟合,只是不巧被我破坏了计划。他今日又出了这档子事,所以才会怀疑到庆安侯府头上。”
皇太女惊得瞳孔一缩,“他为何?”
桑清九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还没有离开的诚王府世女。
施宁安爱慕诚王府世女之事,皇太女也是听闻过的,而今再一联想,更是连连摇头。
“荒唐,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男子。”皇太女低声训斥一句。
桑清九只得苦笑,“微臣倒也是想替夫郎报仇来着,只可惜而今人微权轻,还没想出个办法,他俩就……”
桑清九又看向何许清,眉眼含笑,“我家夫郎这会儿都高兴坏了。”
皇太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何许清脸上的笑意,也不禁失笑,“令夫郎倒是单纯直率。”
皇太女倒也没有怀疑桑清九。
毕竟桑清九才当官多久,怎么可能就丝毫不露马脚的在宫中算计这一出?
这样的皇太女,就委实是太小看桑清九了。
真当她每日在宫里跟那些侍从女官含笑的打好关系,是白干的呢?
她还辛辛苦苦自己去药铺配置的药,自己做的香,保证太医查不出一点儿痕迹。
这才制造出完美的意外事件。
皇太女知晓此事后,也自然不会怪庆安侯府的隐瞒,只是笑着拽着桑清九又商谈起朝政之事来。
与此同时,那头的何许清才走到失魂落魄的施宁安边上,当即就阴阳怪气的“哟~~~”了好几声。
“施公子,恭喜呀,你这是嫁得门当户对呢。可不像我,只嫁了个状元郎。”
“听闻高曼府上侍夫郎得有十五六个,这多热闹啊,施公子你嫁过去,刚好还能凑两桌子吊牌来打。不像我,每日里就只能跟妻主一起玩耍。”
说着说着,何许清实在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何许清,是你害我!”
施宁安怒呵一声,站起身不顾周遭的人,就要往何许清身上扯。
何许清连忙走两步躲开,“什么叫我害你?我哪来的本事害你?你少在这污人清白。这是报应。是你想害人,才会自食恶果!”
“你活该!”
何许清万分痛快的说。
他就盼着施宁安倒霉呢!
那高府,就是个虎狼窝。高曼是个五毒俱全的纨绔,吃喝嫖赌就没一个不沾的,府上侍夫郎一大堆,还有个刁钻恶毒的公公。
他倒要看看,施宁安能在里面过上什么好日子!
“何许清!”
施宁安怒吼着。
“够了!”
一旁深感丢人的礼部尚书,面对何许清这个受害者,都心虚不已,连忙让自己夫郎拉住施宁安,“回府!”
还在这待着干什么?
让这么多世家勋贵看她家的笑话吗?
她正夫郎也是一脸的羞于见人,连忙拉着施宁安就走。
旁边,高将军过来第一时间就狠狠甩了高曼一巴掌,然后跟拖死狗一样把人给拽出宫去,“夫郎,高曼是没救了。”
高曼是她的嫡长女。
但她也不止高曼一个女儿。
“回头你就把颖儿记到你名下,日后府上就交给颖儿接管。”
颖儿是高将军家排行老二的庶女。
高将军正夫郎张了张嘴,心里老不愿意了,可看着旁边满脸瑟缩上不得台面的高曼,还是不由得叹息一声。
到底是他把人给教毁了。
“听妻主的。”
没办法。
高曼被皇帝下令,日后连宫里都进不去,高府交给她只有落败这一条路。
除非……
她能立下什么不世之功,才能把这事儿抵消过去。
可高曼一个纨绔,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指望她立下不世之功?
那不是搞笑吗?
听到高将军说自己没救,高曼习以为常。
可听到自己亲爹都放弃了自己,高曼这才忍不住慌起来,“爹,不行!高颖在府上本就够得宠了,再让她成为嫡女那不是要抢……”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高正夫郎冷声训斥着。
三个人上马车回府,在宫外正好碰到礼部尚书一家。
双方既是愤懑又是无奈的对视一眼,半晌,高将军才苦笑一声,“是我家这个混账对不住你家公子,待禁足结束后我便寻人上门提亲。”
没办法。
他两在宫中闹出事,朝中文武世家都看着,不成亲能怎么办?
礼部尚书轻点头,脸色铁青的拉着施宁安上马车走人。
“爹,我不想嫁。”
上马车后,施宁安扯着施父的衣袖,满脸焦急的哀求。
满京城里,谁不知道高曼是个什么人?
她后院那些男子,听说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自己哪里压制得住?
还有高正夫郎,听闻他有事没事就会把高曼的侍夫郎叫到跟前一顿收拾,自己过去还能少得了磋磨?
“你也知道高曼不能嫁,那你何必去害何许清?”施父没好气的说。
施宁安嗫嚅两下,没敢应。
就是因为高曼不能嫁,他才要把何许清推过去啊。毕竟他是害人,那人选当然越糟糕越好。
但轮到自己,那肯定就是不行的。
“你不想嫁,可以,那你选个良辰吉日自尽吧。”施尚书说。
什么!
自尽!
“不,我不!”施宁安连忙摇头。
“这事儿闹在皇上跟前,你以为你有的选?要么嫁去高府,要么自尽,你自己看着办吧。”
施尚书脸色阴郁着。
施宁安闻言不由得攥紧了手,“娘,我真的是被算计的,我绝对是中了药,否则不可能那么、那么……”
“太医没查出来,女官没查出来,皇上判了意外,你就算是中了药,那也只能是意外。更何况,若真是庆安侯府出手,那就正如何许清说的,你也是活该。”
施尚书摆了摆手,不想再跟施宁安交谈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