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母皇,儿臣才来您就赶儿臣走?”
桑清九冲皇帝略带讨好的一笑,“这不是来给您说一声吗?儿臣听说谢丞相被您罢官了……”
“你要求情?”
“那不能。”
桑清九立马摇头,“您罢免她自有您的道理。儿臣就是想着吧,这谢丞相被罢官,岂不是就得搬走?”
“儿臣也是怕未来夫郎吃苦头,就去送了点儿温暖。”
皇帝听着一阵无语,“你送就送呗,跟朕说什么?”
她未必还要拦着吗?
那谢芷琳虽然在勾结太女这事儿上,戳了她心窝子。
但到底也是她用了这么多年的丞相,帮她稳固过朝堂,处理过那么多脏事的好下属。
她还不至于赶尽杀绝。
“儿臣这不是怕您不高兴吗?”
“朕没那么小心眼。”
“母皇大气。”
桑清九竖起大拇指。
皇帝理都懒得再理她,“你今天就是到朕这来耍宝的?”
“没~母皇啊,您看,能不能把儿臣跟谢时秋的婚事……提前一下?”
桑清九有些扭捏的说,“他在谢家过得不太好,儿臣想把人弄到身边来。”
皇帝:???
好家伙。
这么体贴?
这还是她家老九吗?
“你就那么喜欢谢时秋?”皇帝问。
桑清九冲她一笑,“喜欢、喜欢得很。母皇您看……”
“想都别想。”
皇帝瞅着她猴急的样子,慢条斯理的把折子翻开,“你跟谢家子成亲的日子,是钦天监算好的,不可能轻易更改。”
“再说,六礼不得花时间走?”
“也就是几个月的事,他早晚要嫁到你府上的,你慌什么?”
说着,皇帝眼神微微一变,“不过,谢芷琳而今不过一平民,她的嫡子给你做正夫郎,身份上有些欠缺。不若改成侧夫郎如何?”
嚯~
她这母皇的疑心病,真不是盖的。
她最近都表现的这么孝顺有加,甚至都快进化成恋爱脑了。
皇帝还搁这怀疑她呢?
“别!”
桑清九立马阻止,“母皇,儿臣就喜欢谢时秋。”
皇帝目光幽幽的看向她。
桑清九只羞涩一笑,“儿臣就觉得,谢时秋长在儿臣心尖尖上了,儿臣喜欢得不得了……”
皇帝:……
她刚才可能是脑抽了,才会怀疑老九这个憨子。
“行了行了,这话你跟谢时秋说去吧,甭跟朕说。”
她一点儿也不想接受,自家老九张嘴闭嘴就是想男人这个事实!
桑清九走到皇帝身边,吊儿郎当在她肩膀上按了两下。
“儿臣也跟您这样说,儿臣可是最爱您了,您就是对儿臣最好的人……”
可不是吗?
马上你这皇位就得归她了。
你不好谁好?
皇帝起初还板着脸,不大会儿硬是被桑清九哄得眉欢眼笑,“一天天没个正型。”
她低声训了两句。
桑清九连连应声,随后随便找两个借口就走了。
“瞧瞧,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掩,什么情啊爱的,说出来自个儿也不臊得慌。”
皇帝好笑的吐槽一句。
女官瞅着她丝毫不带掩饰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抽。
您说您高兴就高兴呗,何必还假装训人?
“禹王殿下虽说直白了些,却真是孝顺的。”女官道。
“那是。”
皇帝点头,“你瞧她,急得跟什么似的。那婚期都定了,谢家子还能跑了不成?”
“禹王正是年轻气盛时,哪能不想夫郎?”
女官看着皇帝的脸色,连忙应和着。
她眼瞧着这段日子,皇帝对禹王那是越来越满意。
时有提起夸赞。
其余皇女,那几乎都是被比成了渣。
女官旁观者清。
她总感觉,禹王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没安什么好心。
可这话她自然是不敢跟皇帝说。
她只能自己在心里暗自揣摩,然后不动声色的给嘉君那边卖点好处。
她感觉,这皇位,指不定花落谁家~
桑清九倒是没注意到女官这个明白人。
她离开宫殿,就去后宫陪嘉君聊了几句,随后悠哉悠哉的离开皇宫。
前脚到王府,后脚宫里就送来一堆赏赐。
皇帝给的理由很……流氓。
她说是因为禹王讨她欢心,所以特意送来的赏赐。
其他皇女闻言,嘴里那是一声接一声的冷笑。
母皇啊母皇~
合着我们这些女儿,就没一个得您欢心的呗~
您就是再偏爱老九,那也得讲究个度吧?
相较于她们的妒忌,桑清九看得更深。
皇帝的赏赐,绝对不是随意而为。
或者说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深入的原因,只怕是借她来警告那些皇女,别搞事。
讨她欢心,就能得赏。
怎么讨她欢心?
那就是像原主这样,别成天惦记着皇位,争来斗去的,都孝顺着点。
最关键的是,别他妈试图插手丞相任命一事!
只是这点意思,就不知道有没有聪明人能品出来了?
不过……
“看来我那些好姐妹们,今天没少递任命丞相的折子,把我那位仁慈的好母皇都给惹急了啊。”
既然如此~
桑清九微微勾唇,“来人,给皇女府上的眼线们传个信,告诉她们,母皇拟定罗梅为丞相。”
这罗梅,是太女的人。
真让她当了丞相,那就是在壮大太女的势力。
其他皇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斗吧。
都斗起来吧~
谁能斗得过这群想当皇帝想疯了的皇女们啊~
桑清九感慨着,又道:“你让库房选两箱子好锦缎出来。今日母皇不是给本王送了一箱皮子?挑些好皮明儿一并送去给时秋。”
“是。”
那侍女应着声,无奈含笑。
心道:自家王爷对谢家子,真是太上心了!
不过想归想,侍女的动手能力还是很强,很快就把皮子挑了出来。
桑清九还特意去看。
上好的狐皮、兔皮、羊皮、紫貂皮,各十条。
还有那绸缎,夜里都泛着光彩,一瞧就是宫里的好东西。
“嗯,不错。”
桑清九随口赞了句,就进了屋。
外头寒风刺骨,屋内点着好几盆红罗炭,倒还算是暖和。
她好似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立马叫侍女又捡两箱子炭出来。
这才熄了蜡烛睡去。
偌大的床上,就她一个人,难免有些孤单。
“哎~”
桑清九幽幽的叹息一声,“这床上缺个人啊。”
她都不敢想,这寒冬腊月天里,在床上抱着谢时秋得有多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