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禁军统帅,主管皇宫和皇帝安危。
范得师,京师统领之一,手握八万京城守备军。
许升,京城兵马司指挥使,掌握着整个京城的治安队伍。
罗蒙,京城镇城司指挥使,主理情报和官员监察,手下掌握着皇帝三到五万的秘密军队……
按道理来说,于夏和罗蒙,都不是能拉拢到手的。
甚至许升都应该是忠皇派。
然而架不住桑清九这边手握王炸——陈庆欢。
这三,当初可都是陈庆欢带出来的,在战场上那岂止是过命的交情。
桑清九又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送了一大堆好东西后,再跟陈庆欢配合着左诓右骗。
在谁都没拉拢到的时候,她就对于夏说,“xxx已经投靠我了,你不投靠那我就得把你搞下去……”
于夏半信半疑的投了。
然后桑清九就跑去对罗蒙说,“xxx、于夏这些人可全是我的人了,你不听话,我就把你搞死。”
罗蒙一听。
擦。
于夏都投了,那她还矜持什么?
投呗。
这里坐着的人,除了陈庆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这样被忽悠来的。
这还是头一次碰面。
大伙儿心脏也不禁一绷。
天呐,原来禹王真的没骗她,xxx、xx竟然真的投了!
还好我投得快,不然可就攀不上这场从龙之功、泼天富贵!
陈庆欢:( ̄︶ ̄)。
所以你猜她为什么不说话?
还不都是桑清九太能坑了!
这宛如儿戏一般的手段,竟然还真给她搞成了!
这让那几个金银珠宝不要钱一样送进门,还拉拢不到人的皇女们,上哪儿说理去?
只要出门去围猎,到时候皇帝身边就全都是她们的人。
这造反要是再不成。
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很快,大伙儿敲定了具体事宜,一个个激动的心、颤抖着手各自散去。
陈庆欢这才开口问道:“为什么非得等到把太女搞下台,你才动手?”
她们早就把人拉拢到位了。
两个月前就能动手的。
桑清九一直不让,非得把太女搞废才来协商大事。
闻言,桑清九眼眸微弯,“外祖母,若太女不被废,我就是篡了位,也难保有人会打着太女的旗号逼我退位。”
陈庆欢眉头一皱。
“外祖母是不是想说,她们掀不起风浪?”
“对。”
“她们是掀不起风浪,但她们能吐水,能恶心人,能煽动文人挑拨民众,会直接影响到我的政令推进。”
但太女被废,就没人能打着她的旗号乱来了。
至于其她皇女……
呵~
都是正常且普通的、还在竞争上岗的皇女而已,谁又能比谁尊贵呢?
她不过是率先出击罢了。
有太女的逼宫,和没有太女的逼宫,那可是两码事。
前者,名声会更难听,麻烦会更多,而且保不齐会让她那些皇姐皇妹联手推太女上位。
她处理起来,会相当棘手。
后者,顶多就落下个逼宫的名声而已,无关紧要。
“外祖母,到时候就得麻烦你,将皇宫和我那些姐妹的王府好好看着了。”
陈庆欢轻点头,“此事你放心,有我在,京中万事无忧矣。”
两人又商谈一阵,才分头回府。
而在围猎场上打主意的,绝不止桑清九一个。
其他皇女们,也是肉眼可见的蠢蠢欲动。
随着皇帝要带人去围猎的消息一出,整个京城瞬间是暗潮涌动,波谲云诡!
但桑清九,却又好似个没事人一样。
她仍旧隔三差五的往谢府跑。
去一次,就会被谢云泽堵一次。
桑清九直接烦了,掉头又去找皇帝,“母皇,您赶紧把谢泽安送给七皇姐去,我受不了他了!”
皇帝:……
“钦天监选的日子没到。”
“又不是正夫郎。您送不送?您不送,我可送了?”
“呵~”
皇帝颇感兴趣的笑了声,“你要怎么送?”
“我现在就找花轿,吹拉弹唱把他给绑过去。”桑清九说。
看得出来,她是真烦了。
皇帝抬手扶额,“你别胡闹。明日朕就把人送过去成了吧?”
确实如桑清九所言。
左右又不是正夫郎,礼数方面有些欠缺也无妨。
更何况,太女而今都是庶民,本身就没有侧夫郎这个说法,只当是纳了个侍夫郎而已。
侍夫郎需要什么礼?
侍夫郎只需要用轿子抬进门就成。
再说……
皇帝对谢泽安嫌弃废太女,缠着桑清九的举止也很不满意。
毕竟,太女虽然是她亲手废的,但怎么说也是她亲女儿。
甚至还是亲自教养过好些年的女儿。
她能不疼爱吗?
尤其是现在,对方不能再跟她争夺皇权后,皇帝的慈母之心就开始发作。
这时候谁要是去欺负太女,她可都是要记在黑本子上的。
谢泽安就被记了。
很快,皇帝的圣旨就送达谢家。
隔天,一顶红轿子就将谢泽安送到废太女宅院里。
这根本就没给谢侧夫郎父子俩一点反应时间。
甚至连原定的嫁妆都只抬了不到一半。
废太女而今都还是被关禁闭的状态,那院里没有一点要纳侍的喜庆。
见他来,废太女醉醺醺的抬眼看了一下,又弯腰摸酒去。
谢泽安在房间里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废太女。
后头派人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废太女在跟府里的小侍饮酒寻欢,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谢泽安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可毫无作用。
他哭哭啼啼的出去,好说歹说把废太女哄进了自己房间,转头的功夫,人就躺在床上睡死了。
他能说什么?
他能做什么?
还不是只能伺候着废太女睡下。
虽然这一晚没有洞房花烛,但幸好他是皇帝赐的人,在这府里地位超然,一来便压了府上其他侍夫郎们一头。
只要没有正夫郎来,他日子勉强就还算可以。
只是……
这跟他想象的差远了。
抬头望着宅院上那四四方方的天,谢泽安仿佛只看见了“绝望”两个大字。
而谢家里,他嫁成这样,谢侧夫郎心头那口气就塌了,当即就病了一场。
桑清九上门的时候,还看见谢时秋在拨算盘算府上账本。
“这些事交给你来弄了?”
桑清九问。
谢时秋微微颔首,“侧夫郎病着,娘说我早晚要管家的,便叫我先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