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雯,一个进门来就坐在板凳上的女孩,斯斯文文的,看着很是秀气内敛。
徐佳丽,走在最后的女孩,性格开朗,看打扮家里应该属于比较有钱的那种。
最后一个,吴静,也就是桑清九所代替的女孩,性格应该也是属于比较安静的那种,柔弱小姑娘。
桑清九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角色应该睡哪张床。
她就故作蔫蔫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大家收拾完。
冲澡、洗漱,另外四个女孩很快就上了自己的床。
而唯一还空着的,也就只有临近门口那张上下床的上面那张床。
也就是说,死者……在她下面。
桑清九眉尾猛得一跳,起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比较狭窄,也很简陋,木门最底端因为经年累月的潮湿导致腐烂发霉。
只有一盏散发着白光的白炽灯,甚至都不太明亮。
还散发着一股味道,像浸泡在水中久了以后的潮湿的臭味。
桑清九扫了四周一眼,打开了水龙头。
“滋啦啦~”
水从花洒流出,冲刷力有些强。
白色水流从头顶一直流淌到瓷砖上。
“我身材好不好?”
桑清九问。
沐东篱:……
“不知道。”
他眼睛闭着的。
要不是门外还有五个诡异站着,他这会儿应该在外面。
“你睁开眼睛看看呀~”
“不看。”
“真不看?”
“不看。”
桑清九逗弄两句,越说越发露骨,沐东篱干脆连话都不应答了。
突然,桑清九轻咳一声,“水红了!”
“啊?”
沐东篱下意识睁开眼。
“唰”的一下,桑清九那身绝妙的风光就完完全全展露在他眼前。
沐东篱:!!!
“你骗我!”
他低唤一声,又连忙把眼睛闭上。
只是这一次,方才那瞥一眼的娇躯就一直在他脑子里晃,叫他不禁都有些难以自控起来。
手臂上他所化成的纹路,在隐隐发烫。
桑清九不禁轻笑起来。
不过下一秒,她头顶上白不滋啦的水,瞬间变成了猩红的血。
带着腥气的鲜血味扑面而来。
气味是那么的浓烈。
花洒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道女孩的哭声,稚嫩、脆弱、可怜、痛苦中又带着一点微妙。
“不要、不要……呜呜呜……”
啜泣声,夹杂着低低的、像被堵住了嘴的吼声。
与此同时,一缕缕黑色长发从瓷砖缝隙中伸出,在血水中漂起、缠绕,然后……
紧紧抓住桑清九的脚踝!
桑清九顺手一扯,甚至能听到头发发出的痛苦而扭曲的尖叫声。
整个卫生间吵闹极了。
“宝贝儿,出来看看这什么玩意儿?”桑清九淡淡道。
沐东篱本来不想睁眼的。
可诡异的气息太近,确实像在身边一样。
沐东篱才勉强半睁开一只眼,一看,人也有些惊了,“这什么东西?”
“你不是能吸收诡异吗?”
“我试试看能不能抓住。”
沐东篱说着,从桑清九的手臂中出来,他控制着水流滚动,一缕缕水刃穿刺下去。
血水倒是没再流了。
可地板上的长发却根本切割不断。
桑清九伸手搂住沐东篱的腰,歪了歪头,一下子滑倒在他怀中。
沐东篱一手连忙接她,一手还得防着头发,一时间竟是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你别闹,快起来。”
沐东篱催促着,手却不由自主的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搂了一把。
“我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但现在这满屋子血水,一地诡异,真的不适合谈情说爱啊!
沐东篱敷衍着,又问道:“你那把奇怪的刀呢?你进来多久了,是不是快半小时了?”
“不知道。”
桑清九摸出长刀,一下子劈砍在地板上。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叫声后,地板被掀翻,露出地板底下几根似是不小心卡在下面的长发,安安静静的躺着。
那头,沐东篱已经从花洒中摸出一个血色的、似玻璃珠样子的原珠子,珠子上是斑斑点点的血痕,夹杂着几团黑色怨念。
沐东篱一手便将珠子捏爆。
血水……瞬间变成了清水。
几根长发也被冲刷进下水道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卫生间又恢复了安静。
沐东篱这才意识到,桑清九还在他怀中,而且是……不着寸缕。
他惊得手一缩。
桑清九却在他怀中打了个滚儿,慵懒轻松的问,“你不能吸收吗?”
“那不是完整的诡异……只是一些怨念和尸体破碎组织形成的诡物,我吸收不了。”
沐东篱解释着,目光落在她脚腕被长发禁锢出的青乌色,不禁觉得很是碍眼。
桑清九却没注意,“我那些舍友你能吸收吗?”
“可以。不过首先得抓住她们。”
“行,我给你抓。”
桑清九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沐东篱抿了抿唇,冰冷的身躯忽得有些发热,甚至他看桑清九的眼神都带着一些羞涩。
他默默把人松开,又钻进她的手臂中。
见状,桑清九朗笑几声,这才慢悠悠的擦了擦水出门去。
打开门一抬头,她就看到上床去的四个女诡异都以同一种姿势从床上探出头来,眼神是如出一辙的贪婪。
而在看到她出来的那一瞬间,这贪婪,就转变为了遗憾。
桑清九抬眸看了眼桌上的闹钟。
在她进卫生间前,闹钟时间是22:18。
然而现在上面的时间却是22:47。
差一分钟。
如果晚出来一分钟,这几个女诡异指定就会冲进卫生间里。
至于要干什么,不清楚。
但……
桑清九微微蹙眉,她在卫生间里也默数过时间,应该是不到十分钟的样子。
也就是说,卫生间里的时间流速,要比外面快两倍!
为什么?
怨念导致的吗?
啧~
这也就是她谨慎,换个人估计就得中这时间圈套了。
桑清九撇了撇嘴,慢悠悠的上了自己床。
那四个女孩已经默默把自己的头缩回床上,像无事发生一样十分和睦的聊天。
“你们知道吗?听说三班的杜蕊已经追到校草了。”
“还有这事儿?”
“她都追校草快三年了吧?从高一追到高三,总算追到手,还真是可喜可贺。”
“切~~这些年杜蕊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校草,在校草身边严防死守,谁靠近都张嘴咬人。除了她,也没人敢跟校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