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也咧着嘴笑:“是是是,老哥,这我还不信你吗?”
老江头做成这么一个大生意心里美滋滋的,既然和老哥和他这么有共同话题,他打算一定将人照顾好了,五百块钱住一宿,只要能留住他住个两三天,就能赚到自己扫大街的一个月工资了。
他进房里将媳妇喊起来烧水做饭,林包英一听这老头愿意花五百块住他们家小杂物间,哪里有不高兴的。起床给人做了点饭菜,老江头还陪他喝了一杯,吃完后那老哥就住进了林包英刚给打扫好铺上的杂物间小床,随即沉沉睡过去。
早上,秦衡是在饭菜香味中醒来的,他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正好遇到了走过来喊他一起吃早饭的老江头。
老江头一见他就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哟,老哥醒了啊,正好一起吃早饭。”
农家早饭没什么新奇的,一碗稀饭和一碟咸菜。考虑到秦衡是住户,还特意买了些油条和茶叶蛋,将桌上摆放的满满当当。
秦衡坐在凳子上,和老江头一大家子人吃了起来。
秦衡看到正在吃饭的一对夫妻不由心生感慨:“这英俊的小伙子和身边漂亮的小媳妇就是你儿子儿媳吧?”
老江头抱着自己的乖孙喂饭,听到秦衡这样问,笑容更大了:“是啊,两年前才结婚的,我就一对儿女,女儿高中就去了大城市里读书,在城里找了个男人嫁了,一年才回来一趟。只有小儿子没让走远,留在老家工作,陪在我们身边。老哥,你呢?”
秦衡惆怅:“我啊,我也有一对儿女......”
这会收拾好灶台上卫生的林包英拍着手走过来,笑着问秦衡饭菜合不合口味。
秦衡不太重口腹之欲,都是从苦日子过过来的人,能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点头道:“挺好。”
林包英满意了,宠爱的将小孙子从老江头身上抱到自己怀里:“乖乖,奶奶喂你饭饭。”
这一家人挺好,和和睦睦,父慈子孝,婆媳相处也和谐。
老江头看着秦衡问道:“老哥,你一个人来登山的吗?”
秦衡常年行走在外,留了个心眼子:“和朋友约好了,不过我到的比他们早,已经给他们发了我的住宿位置,倒不是为了游玩,是为了找......”
这话说的一半,秦衡看到林包英脖子上戴着的一个翡翠如意吊坠,眼神重重一颤,到了嘴边的话又转弯:“找个乐子。”
江家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插曲,只善意的笑了起来,找个乐子和来这里游玩有什么区别呢?就是不知道这老哥的朋友什么时候过来,如果可以,老江头还真希望他们能来的晚一些,这样也好让秦衡在他们家多住几天,让他们多赚几天的住宿费。
接下来的饭桌上只有喝粥的咕噜声和吃油条茶叶蛋的咀嚼声,秦衡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桌上打量,非但看到了眼熟的翡翠绿如意,还在江家小儿子脖子上看到六字箴言的金项链,他们家小媳妇的手上还带着一个镶着阳绿色翡翠蛋面的黄金戒指。
秦衡目光沉沉,举起碗吃饭,隐藏住了脸上的阴冷表情。
江家小儿媳陶悦下班回来,看到住在他们家的大叔正坐在井边磨着菜刀,刀刃被磨的发亮,让她看着不由头皮一紧。
急急跑到家里,找到婆婆就问:“那大叔怎么在井边磨刀了?”
林包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道:“和我们一样都是勤快人,让他躺在床上刷视频也待不住,就跑过来问我要不要帮忙啥的,我说了不要,他非要热情的帮着磨刀,说闲着也是闲着。”
说完,她还朝着刀架的方向努了努嘴:“喏,你看,刀架上的刀都拿去磨了。”
陶悦一看刀架上果然空荡荡的,她心里说不上来,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时外面传来走近的脚步声,陶悦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大叔已经将磨好的刀全都送了过来,脸上带着朴实的笑意:“嫂子,刀给你磨好了。”
林包英脸上带着笑意,忙活的双手在腰间围裙上蹭了两下:“你看这事做的,你是我们家客户,给了钱还帮忙做事,住宿费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收了。”
秦衡笑的温和:“当然该收了,一是一二是二,做生意就该这样。”
说完还转身和陶悦点了下头才离开厨房,回了他住的杂物间。
陶悦看着他背影问婆婆:“妈,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林包英不以为然:“走什么走,他朋友都还没来呢,咱们这住宿费啊,至少还能赚个三五天。”
陶悦想说什么,这时公公老江头走了进来,将在菜场买的大草鱼放在厨房竹篮里:“今晚把鱼给做了,我和老哥喝两盅。”
林包英掂了掂鱼的重量,点头道:“好,那就一半水煮鱼片,一半红烧吧。”
老江头自无不可:“你看着办吧。”
晚上老江头和小江陪着秦衡在桌上喝酒,她草草吃了几口就抱着孩子回房,心里就和压了块石头一样,怎么也睡不着觉。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丈夫小江才喝完酒一脸通红的回了房间,草草洗漱了下,就躺在床上鼾声震天。
陶悦将孩子哄睡着后放在床里面,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好一会才被尿憋的不得不去上厕所,随手将手机带上了,打算一会去屋外透透气,顺带刷一刷视频。
正巧遇到了庄周梦蝶进行第四轮的抽奖现场,想都没想的点了福袋红包,然后运气逆天的抽中了第四轮的第三卦。
她激动的浑身颤抖,站起来手舞足蹈的跳了段不伦不类的舞蹈,才让激动的心情微微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和蝶蝶连线成功,蝶蝶一句:“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慌张不要叫喊,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你家被灭门了!”
轰隆!
即使今天这个晚上虫鸣蛙叫,清风徐徐,一片岁月静好,可陶悦头上的惊雷却像凭空响起,炸的她两眼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