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千肆语气阴沉，言语中颇为讽刺：“所以母亲…我永远都不配拥有自己的想法吗？幼年的我太懦弱我放弃了我的梦想，听你们的去入了军营。而现在的我，比小时候更无能，因为我连自己的妻子都决定不了！”
一席话落，顾督军与林素芝的脸色，虽然算不上好看，可也并没有立即说什么。
这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的骄傲。即便顾督军夫妇对他明面上的的指责非常生气，可他话中却全都是事实，意识到这点之后的他们，才更加觉得难堪。
的确，从小到大，他们永远都是在支配他。
片刻之后，顾千肆抿唇，父母的沉默让他意识到自己身为儿子的过分，紧了紧拳头，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任何歉意的话语。
当然，这份歉意，不是他认为自己的话错了，而是作为子女，不该对父母如此。
“书霈，你说的对。”林素芝忽而低吟，话语间有些内疚，“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好，我不应当如此的，是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
顾督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林素芝打断：“如你所愿，关于念瓷婚事的事情，我不会再动那些小聪明。只不过，书霈，念瓷毕竟不是一件物品，换夫婿这件事情，再怎样也要经过她的同意理解。还有千木那边……”
“我知道，千木本就不愿意放下学业回国，这件事我已经提前跟他说过，他没有意见。”顾千肆点点头道：“至于云小姐，我今日已经让启寒去试探了她的心意。”
林素芝好奇道：“你如何试探？”
“我要启寒帮我送去了一样东西，母亲应当见过那样东西的。”顾千肆道：“她，收下了。”
说到这里，林素芝就回想起了那日让她惊艳不已的那样东西。
的确，若是云鹿收下了，那么她的心意就是昭然若揭了。想想也是正常，她的大儿子是天之骄子，论样貌才能皆是上乘，又有哪个少女能拒绝呢。
“既然如此，我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到最后，林素芝已然对顾千肆的话深信不疑。
顾督军看了看妻子，最后也是没有再反对。
一桩婚事，好像就那么的定下了。
在婚礼开始前的几天，瞒着新娘，天悄悄的变了。
……
督军府的阳台，夜色无边。
穿着睡袍的顾千肆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靠在书桌上，双眸扫向那张宽阔的西洋卧榻时，也不知脑海中联想到了什么，竟是微微的笑了。
高扬进来道：“少爷，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不过，二少那边？”
“关他几天。”顾千肆抿了一口红酒，淡淡道：“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我与小鹿的婚礼结束之后，再将他送回欧洲。”
高扬道是。
又忍不住赞叹道：“少爷您真是老奸巨猾——啊呸，不对，不对，您真是智勇双全！”
顾千肆瞥了他一眼，“千木那边给我盯紧了，否则我真的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老奸巨猾。”
高扬急忙道是。
直到出了房间门，高扬也默默的在心里感叹少爷为了娶到云小姐，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不仅和霍启寒里应外合，同时坑了云小姐和督军太太两方，还直接把在西洋船上飘着的二少爷给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