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第一次看见那种眼神，双目无神却带着沧桑感，又给人一种阴冷刺骨的感觉。
“那现在呢？”谢清辞笑道。
五人此刻哪里敢接话，站在原地止不住的打颤。
“这位都出关了？”
“他可是扶摇外峰的闭关狂人，其对修为的执着程度远超求道峰那些书呆子。”
“歪！我们还在呢，当面说坏话？”
“咳咳，小声点，安静看戏就好。”
……
曲苍不理会四周的话语，双手藏于胸前袖中，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远处五人。
五人此刻感觉好似被一头饥饿的凶兽盯上，随时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曲，曲师兄好啊，今天天气好，我，我们溜达溜达。这不扶摇外峰新晋黑马麻，来认识认识。”曹大志顿时泄了气，怂怂的说道：“曲师兄今天好兴致啊？也出关转转来了？”
“可我远远怎么听着，有人大吼大叫的要欺负我小师弟师妹来着？连我那塔楼的大门都挡不住你的声音。”曲苍面无表情，眼神依旧阴冷的看着五人。
此刻温度好似降到了冰点，多穿几件衣服也无济于事。
四周有感知强大的修士惊觉，这是曲苍要动手的节奏。
谢清辞此刻也察觉了什么，赶忙劝道：“师兄，消消气，别把事情闹大，不然……”
“师妹，我扶摇外峰不是内院扶摇宫，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曲苍突然给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打断道。
“啊？”
谢清辞此刻还没反应过来，曲苍解答道：“护犊子呀。”
“护犊子啊。”一旁一位吃瓜群众脱口而出道。
话音刚落，曲苍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五人身前，快到四周众修士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曹大志身影从半空坠落，狠狠的砸落地面，留下一个深坑。
“你！你敢下狠手！”
随同而来的四人顿时更慌了，惊恐的指着曲苍，道。
“狠吗？三成力不到而已，怪只怪他自身实力太弱，滚吧！”曲苍大喝一声，庞大的灵力硬生生将四人震退数十米。
此刻，曲苍已经完全卸下了懒散、邋遢的气质，双目中杀意迸发，怒视四人。
前后反差太大，四人也不知是谁的胆被吓破了，屁滚尿流的逃走。
见曲苍将目光投来，四周围观的众人也顿时一哄而散，纷纷远离。
驱赶走众人后，曲苍这才收起灵力，转变回懒散邋遢的气质，慢悠悠走向凤祁三人。
“师兄。”
凤祁刚想说什么就被曲苍挥手打断。
“没事。”
说完曲苍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啦~正如他所说的，扶摇宫和扶摇外峰最是护犊子，这点不仅仅表现在学员间。放心吧，曲苍师兄就这个脾气，就算你招惹他了，拎几瓶酒给他也就好了。”谢清辞笑道。
闻言凤祁点了点头，目送谢清辞离去。
“我们去山下买几瓶酒吧。”楚清璇出声道。
“嗯。”
……
扶摇灵院外院修建在几座最高的山上，山脚下有也十分繁华，有酒肆、有商铺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拍卖场和一座巨大的广场。
不过最为特殊的就是这个广场，从其他学员口中得知，这座广场除了有大的事情会被临时征用外，更多的是作为“战场”。
灵院中有几处修炼福地，需要用一定的灵分兑换进入的资格和时长，这里的“战场”可以作为赌局或者约战的地方，多以灵分做押注。
两人走进一家酒肆，找了一桌僻静靠窗的位置坐下。
让凤祁有些吃惊的是，平时滴酒不沾的楚清璇居然自顾自满上了一杯。
看见凤祁惊讶的眼神，楚清璇歪头一笑，道：“庆祝我们通过考核进入扶摇外院，今天就奖励自己好好玩一天吧。”
凤祁点头，举起手中酒杯与楚清璇的酒杯轻轻一碰。
呯~
这一日，两人竟对酌到晚上，楚清璇此刻脸颊通红，趴在桌子上梦呓。就是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竟挂着口水。
凤祁摇晃着起身，替楚清璇简单整理一下后将其轻轻背起，临走时还不忘买三瓶好酒带走。
出了酒肆，向着扶摇外峰的方向渐行渐远，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一路背着楚清璇回到落霞阁，在林间小路上向上看，依稀能看见落霞阁中灯火通明。凤祁回到院子里，将楚清璇送回房间后只身一人来到二层阁楼上。
烛光中，一道倩影背对着凤祁，怀中九条尾巴自臂弯处落下，露在外面。
就算醉的再厉害，哪怕是不省人事，凤祁依旧能一眼认出背影的主人，心中有一处柔软被触动，眉宇间都流露着些许温柔。
慢慢的走上前，在倩影身躯微僵的情况下，轻柔的从后面环抱住对方。
谪仙揽月，如此而已。
闻着少女独特的体香，眼底的疲惫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这是他做梦都想见的人，对她，他没有任何防备。
哪怕两人的感情来的很突然、很快，但世事本就是一个看对眼，如此而已。
徐裳轻抚着怀中呜呜叫的白狐，没有过多的动作，任由身后人将她揽在怀中。轻柔的鼻息刺激的她脖颈有些发痒。
今天的她依旧穿着凤祁给她买的衣裳，只是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脑后，有着氤氲水汽，好似刚沐浴过一般。
长发打湿了少女的后背，也打湿了少年的前襟。
“这就睡着了啊，还有很多话想说呢。”徐裳轻笑道。
“殿下，裳儿在内院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哦，下次的内院入院考核你一定要夺魁呀。”徐裳自顾自的轻声言语，也不管迷糊的少年有没有听见。
“嗯……”
凤祁沉重的鼻音传出，同少女的音韵一同回荡在二层阁楼中。
“院中那株桃树是我亲手栽种的，这些年也花了不少的心思，因为你来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不能常来，就由你替我照顾咯。”徐裳轻笑道。
“嗯……”
“噗。”徐裳掩嘴轻笑，这样的对话一问一答着实有趣，就好像她不论说什么少年都会答应一般。
“这次可是我缠着宫主好久她才同意放我出来的，你要记着，我的身份对现在的你来说，是祸端，等你进入内院能够站在我身边时——好像还有点久呢，没关系，我等你吧！”徐裳认真思索片刻，轻笑道。
“徐裳，等我……”
“这就开始做梦了？真是的，人家还有很多话想说呢——算了，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