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雪心神平静,思绪清明。
看着这时候已到了下午,杜清雪迈开了脚步走了,明天吗?杜月笙说明天约她,好给江景琛下药,以她之手谋害江景琛,她不会入套,静等着接招,拭目以待好了。
事关江景琛的性命,事关重大,有她在,宋云杰和杜月笙的谋划只能落空。
杜清雪往回走,坐上车离开了。
离开公园,杜清雪回了蓝水湾。
刚下车,夕阳的余晖喷薄而来,洒在了她身上,萦绕在她周身,给她带来了暖意,点亮着她漆黑一片的秋眸。
杜清雪走向蓝水湾,开了门,进去了。
在门口,杜清雪脱下了高跟鞋,穿上毛绒绒的一双拖鞋步入客厅。
在客厅,杜清雪坐下来。
桌上摆了水果,精致的甜品,零食,一杯热牛奶,杜清雪一口一口地尝了起来,只是没过一会儿,她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便料想着是江景琛回来了。
这个点,确实是江景琛下班的时间。
当即,杜清雪连忙穿上毛绒绒舒适的拖鞋,手上拿着一块吃了一口的糕点,紧赶慢赶地走向门口。
杜清雪站在门口,看见了停稳了车停好了车的江景琛从车上下来。
顿时,杜清雪喜形于色,眉开眼笑,弯弯的眼眸闪闪亮亮的,像是深沉的夜里江面上渔船上折射出来的耀目的灯光,瑰丽,漂亮,明艳,令人挪不开视线。
没有忍住内心的雀跃,欢喜,满面笑容的杜清雪一路小跑着奔向江景琛。
刚一下车的江景琛才站好,抬眸,看见正向着他一路奔来的娇小人儿,他眸光紧紧锁住她,薄唇掀起微小的淡淡的弧度。
张开双臂,江景琛接住了扑入他怀里的娇小人儿。
下了班,他就回来了,一刻都没有耽搁,能在一回来就看见令他魂牵梦绕思念的人儿,真好。
余晖下,江景琛拥紧了杜清雪,一手扣着杜清雪的后脑勺,让她紧贴着他,一手搂着杜清雪纤瘦的软腰,禁锢着她。
只是单单这么抱着杜清雪,都让江景琛觉得知足。
江景琛抱了杜清雪良久,才慢慢地松开了手:“不在这儿站着了,回去吧。”
杜清雪抬起头看向江景琛,唇角牵扯,笑意荡漾开来,梨涡浮现,清甜,嫣然,她点点头应道:“好,一起回去。”
在杜清雪抬头的这么一瞬间,江景琛拢着犀利的亮泽的星目微沉,敏锐力一向异于常人的他察觉出了杜清雪的点点异样。
江景琛抬起手来,钳制住杜清雪小巧玲珑的漂亮的下巴。
站着,不动,江景琛低头望着她。
被江景琛冷幽深邃的目光紧紧凝视着,他阴晴难辨,喜怒不显,就这么看着她,纵是什么都没做,没有犯错,但莫名地,对视上江景琛的寸寸凛然目光,杜清雪有些心虚,有些失措。
杜清雪仍旧笑着,她睫毛弯弯,眨巴着清澈水灵的眼眸,带上一抹疑惑道:“景琛,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让她心里有些发紧。
杜清雪脑子运转起来,仔细回想一遍自己近段时日以来做过的事情,可在记忆里,她还算安分,乖巧,规矩,没什么越界之举,没犯大的错误,她料定,江景琛不该是找她秋后算账的。
杜清雪面上带笑继续回想着,记忆的片段划过,思绪掠过,想着,想着,杜清雪就出了神。
可细想,冥想,苦想,都没有想出个结果来。
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很多想法盘旋在杜清雪的脑海里,她挠着头,一时想不出个缘由来。
“景琛,我们回去吧。”
江景琛钳制着她的下巴,她动不了,昂头看向他,杜清雪伸过手轻轻地扯了扯江景琛的衣袖:“你喜欢看我,等回去了,我就给你看个够。”
她想不出个缘由来,索性,杜清雪不想了,该说的,江景琛会说,江景琛不说的,她不会强迫他。
盯着杜清雪看了半晌,江景琛眉毛轻挑,微眯着冷眸,淡淡道:“雪儿,你哭过。”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他确信杜清雪哭过。
杜清雪五官瑰丽绝艳,娇美,勾人夺魄,让人看了注目,惊艳,她卷翘的弯弯的睫毛下一双清眸泛红,眼眶微微湿润,眼睫上晕染着清浅的未干的湿意,脸颊上的泪痕隐隐约约,不真切,细看之下却能看得出来。
她哭过,江景琛下了判断。
江景琛钳制着杜清雪下巴的大手缓缓地往上移,轻抚着泛红的眼眸:“告诉我,是谁惹哭你了?”谁惹哭了她,他会将那人严惩重罚,绝不手软。
江景琛这么一说,令杜清雪怔然,神情略有恍惚,她是哭过,在一个小时之前哭过,泪痕干了,痕迹仍在,清浅,淡化,红了的眼眶尚且没有完全恢复如常,却不明显。
然而,就是这么一些细节,常人难以注意到的细节,可江景琛却是注意到了。
从来都是这样,江景琛对她一直都这么上心,紧张着她。
江景琛孤冷薄凉的外表下深藏着的是滚烫火热的内心,冷情的性子下流淌着似水柔情,从前她蛮不在乎,不曾留意,而今她注意到了,感受到了。
在江景琛眸底翻腾着的,是她曾看不懂的关切,深情。
江景琛刚硬冷峻的面庞上覆着丝丝冷漠,掩盖着浅淡的疼惜与心疼。
杜清雪微微摇了摇头,不让他担心:“没有人惹哭我,我还好。”江景琛近来有大项目要忙,有要紧事在身,宋云杰和杜月笙有她应付,就不劳烦江景琛出手了。
“有事,你可以跟我说,没必要一个人扛着,你既然嫁给了我,那么,我就不想你会受委屈,会被欺负,羞辱,我可以保护得了你,你不必逞强。”江景琛摩挲着杜清雪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滑腻的脸颊,似是上瘾了一般,来回反复轻轻地抚摸着。
他堂堂七尺男儿,身兼江氏集团总裁一职,有至高无上的权势,他在商界纵横驰骋,拼出一条血路来,拼出一片天来,有至上的地位,至高的威严,这样一个他没理由连个女人都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