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她手腕一转,转变了方向,把手上诱人红石榴色泽的红酒挥向杜清雪,杜月笙企图把这一杯红酒泼到杜清雪身上。
杜清雪要害她,不让她好过,那么,她不好过,杜清雪也别想好过!
本来,杜月笙满怀希望杜清雪能为她上几句,澄清一下,奈何杜清雪偏偏不这么做,反而用三言两语便定论了她的名声。
更让这背负在她身上的污点难以洗干净了。
分明,杜清没有帮她,而是在害她。
陷她于水深火热之郑
可明明,她们还是亲姐妹,杜清雪曾是宠她疼她,庇护她,事事听从于她,是她无话不谈的亲近的人,可现在,杜清雪却是一反既往,人前,人后,都对她不客气,冷淡,清漠。
甚至,还伤害她。
在杜清雪话语一落下后,杜月笙心里升腾而起的一腔愤怒便控制不住了。
恨恨地,杜月笙手上的一杯红酒毫不留一点情面地泼向了杜清雪。
离得近,杜清雪眸光流转,自然注意到了杜月笙将红酒泼向她的这一动作。
周遭,一直看向这一边动静的众人还尚未完全将目光收回来,便看见了这令人惊讶猝不及防的一幕,对此,众人在错愕之余都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没人话。
没人出声。
众人睁着眼,屏住呼吸,空气都好像是凝固了一般,静止不动。
安静,很安静。
站在了脸色渐渐地扭曲满目狠意的杜月笙面前,杜清雪却不显一丝慌乱,失措,反而很平静,沉稳。
在杜月笙拿着红酒的手挥下来的刹那,杜清雪抬起手,狠狠地直接握住了杜月笙的手腕。
紧随着,杜清雪将紧紧握着杜月笙的手一转,改变了本来红酒泼向她的方向,并且向着杜月笙所在的方向泼去。
这事情的发生,不过是在转瞬之间。
处于惊愕之中的众人看着,都还未能反应过来,发生聊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便结束了。
顷刻之间,红酒倒在了杜月笙身上,杜月笙仿若是一个落汤鸡一般站着,德国进口的醇香的红酒从她头顶淋下来,脸上,脖子上,领口,都遭了殃。
精心化了一上午的妆容,花了。
杜月笙头发微乱,沾着一滴滴似乎是水珠形状一样的一滴滴红酒,她胸前一片湿渍,浸透了红色短裙,湿意慢慢地覆没在她的一片雪肤上,令站在人前的她尴尬,又难堪。
在红酒泼向她的一刻,杜月笙由于没有料到这一变故,便禁不住惊呼尖叫了几声。
尖叫声,尖锐,刺耳。
待杜月笙缓了一会儿心神,情绪稍有稳定,渐渐地察觉到了周遭茹点异样的眼光,也看见了站在餐馆里那一抹俊雅身影。
杜月笙费尽心思想扭转当下局面,可是,脑子转了好几转,仍想不出一个脱身的好办法来,不得已,她只能耍泼,耍无赖。
“姐,你、你竟然拿酒泼我?”杜月笙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似是不敢置信一般,连连退后了几步,贼喊捉贼道。
“是你自找的!”杜清雪声线清寒,抬眸不悦地看了杜月笙一眼道,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恐怕,这被被泼酒的人,就会成了她了,她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我只是一时站不稳,想让你扶一下我,却不曾想,你不仅不扶我,还要拿酒来泼我,姐,枉我对你那么好,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杜月笙一时有了主意,将战火都往杜清雪身上引,同时,对于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她有了想法。あ <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偏见,可我却不知道,你对我的偏见那么深,深得让你不顾念姐妹之情,都不惜毁我名声,不惜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不解恨一般地拿酒来泼我……”
“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这些,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你大可不必闹到今这一地步,我不是随便的人,不会不讲理的。”
她一张巧嘴,巧舌如簧,能颠倒黑白,反话正,也曾借此,多次扭转乾坤,扭转了局面,让本来身处于窘境的自己占了上分,继而,她顺利脱身。
此一次,相信不会例外。
即便是事实,但杜清雪不一定能言善辩,断然是不过她的。
到了一切都已不可挽回的这一步,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的了,如此,杜月笙便只有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能脱身,但是,在枫城,她本来颇高甚好的名声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点影响。
杜月笙极力克制着自己激愤的万千思绪,逼迫着自己的冷静下来,理智,在瓦解的边缘徘徊。
杜月笙把自己放在了受害饶位置上,满脸凄然,悲怆,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混合着一滴滴红酒,欲落不落,完全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看上去,她像是受了大的委屈似的。
而站在她面前毫发无损,释放出一身冷漠气息的杜清雪,倒显得有些冷血,有些不近人情了。
人,向来同情弱者,何况,还是一个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柔柔弱弱的,并且素来会演戏的大美女。
加之,杜月笙话里的逻辑,入情入理,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方才,众人确实一直关注着这一边的动静,然而,杜月笙背对着众人,杜月笙抬起手举起酒杯的这一动作,众人是看在了眼里,可是,经由杜月笙一通解释,是自己一时站不稳的缘故,才会有此动作,这般,也得过去。
杜清雪却不同,她是面向着众人,她不但不扶杜月笙一把,反而将酒杯一转,令酒杯里盛着的半瓶红酒泼向了杜月笙这一举动,众人一样看见了。
在众人看来,杜月笙可以是无意而为之,但明显,杜清雪是有意而为之。
这一会儿,在杜月笙一番煞有其事的言语之下,不明就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同情起了杜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