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域跟着冥北凉刚到崖山半山腰,便听到前头有声音。
他眼神如炬,远远地,便认出其中被掺扶着那个,是拓跋傲。
薄唇阴险一勾,他立即闪身躲了起来,捡了三颗石子『射』了过去。
拓跋傲被掺扶着,原本走得好好的,突然踩到一颗石子,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两名护卫赶紧要将他拉住,一急之下,纷纷踩到另外两颗石子,顿时三个人摔成一堆,拓跋傲被压在最下面。
风无域差点笑出声音来,扇子一挥,漫不经心地摇着。
一阵慌『乱』后,两名护卫爬了起来,将拓跋傲也从地上拽了起来,拓跋傲头发零『乱』狼狈不堪,最重要的是断臂被压得很疼,当场怒了,“本家主不用你们护送,本家主自己可以下山!”
都落魄成这样了,还对他们吆三喝四的,还真当自己是以前的拓跋家主了!
其中一名护卫颇有些不耐烦,“若不是王爷让我们护送你下山,我们才不用大半夜陪你在这阴森鬼气的树林里『乱』跑!”
“就是,王爷安排你在后山竹屋里住,你跑去暗室吸什么血,搞得被拓跋紫发现!”另一名护卫也没好气道。
“你们这是在责怪本家主,瞧不起本家主?”拓跋傲怒问。
“你已经不是什么拓跋家族的家主了,你们跟我们一样,只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第一位开口的护卫,又语带嘲讽地说道。
拓跋傲气得那只完好的手,五指猛地攥紧,浑身抑不住地颤抖。
两名护卫发完牢『骚』,正准备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突然,拓跋傲手掌猛地一抬,罩住其中一名护卫的脑袋,五指用力一收,那名护卫来不及惨叫,头颅便被捏爆了。
另一名护卫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吓得眼睛一瞪,就要拔剑……
拓跋傲根本不给他机会,将死去的护卫一推,快速罩住他的脑袋,同样五指一收,护卫的头颅倾刻间被捏爆。
“本家主会告诉冥天言,你们是被拓跋紫给杀了的,与本家主无关!”拓跋傲用力把那护卫一推,自己跌跌撞撞往山下走。
风无域见拓跋傲往山下走,扇子一收,也往山下走。
崖山山脚是一处断崖,通过一条吊桥连接两边,风无域扇子一挥,暗黑之力将吊桥切断,反身往回走。
片刻之后,拓跋傲来到断崖边,崩溃地看到吊桥居然断了。
而要离开崖山,只有这么一处通道,吊桥一断,妖兽已死,他现在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过不去这处断崖。
到底是谁把吊桥给弄断了?到底是谁?
难道辛辛苦苦下山来,还得继续回山上去?
问题是,山上现在也不安全,他只能在林子里躲着!
更悲剧的是,两名护卫被他给杀了,他在林子里躲着,谁弄食物来给他吃?
拓跋傲后悔得差点捶胸顿足!
……
与此同时,京城郊外林里。
“拓跋紫去了五神寺,御王殿下不在她身边,我要你去杀了她!”轩辕雨充满恨意地对着面前的狐裘女子说道。
狐裘女子依然抱着琵琶,背对着她,始终没有『露』出正脸。
“御王殿下不久前也已经前往五神寺。”她幽幽说道。
“什么?”轩辕雨攥紧五指,依然不甘,为何拓跋紫总能轻易牵动冥北凉的心,而她,费尽心机,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悲惨结局。
“什么时候杀她,怎样杀她,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急。”狐裘女子道。
“你再不杀她,她就要杀我们了!”轩辕雨心头恨意更深。
“他不会让任何人杀你,虽然你已经失去了血脉之力,但你的血还有用,只要云妃一天不醒,他便一天不会让你死。”女子突然缓缓转过身来,“而你,便还有翻盘的机会。”
待女子完全『露』出脸面,轩辕雨眼睛一瞪,惊道:“是……是你!”
“没错,是我!”
女子唇角勾起一抹诡异之笑。
……
次日一大早,拓跋紫跑到崖山山顶观察天气。
未料,刚到山顶,就看到冥北凉盘腿坐在崖边的平石上。
想起昨夜的不愉快,拓跋紫下意识转身就要走。
然而,冥北凉已经看到了她……
拓跋紫停住脚步,已经被他发现,再这样转身下山,倒像是她怕了他一样。
撇了撇嘴,拓跋紫把气势一端,雄赳赳气昂昂地回身,“御王殿下好雅兴,一大早就坐在这里看日出。”
冥北凉缓缓回头,见她这副模样,倒与傲娇时的儿子有几分相似,不免勾唇一笑,“紫儿同本王心有灵犀,也一大早来看日出。”
“我才不是来看日出!”拓跋紫没好气道,“我是来赏雨的!”
赏雨?
冥北凉用一副“你是在跟本王开玩笑”的表情,望着她。
这天气,看日出倒是不错,说来赏雨的话,的确有点……脑残!
拓跋紫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别看现在万里无云,天气晴朗,说不定等一下就下雨了,御王殿下还是赶紧下山吧,免得被淋成落汤鸡!”
“紫儿是在赶本王?”冥北凉问。
“不敢,既然御王殿下喜欢坐在崖边吹风,那我也不好意思跟你抢,告辞!”拓跋紫转身就要下山,雨是等不来的,她并不想在这里多耗。
“我能给你下雨。”背后,突然传来冥北凉的声音。
拓跋紫停下脚步,回头。
冥北凉已经站了起来,崖风拂过他的衣袍,他眉目深深地望着她。
拓跋紫愣了一下,方才勾唇一笑,“御王殿下,你是在逗我吗?”
“本王若要逗你,只会在床上。”冥北凉边说边来到她面前,突然勾起她的下颌,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
他速度极快,拓跋紫被吻得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气得一掌就向他打去,“冥北凉,你果然不是在逗我,你是在调戏我!”
冥北凉大掌握住她的小手,“紫儿,你再『乱』动,本王又要控制不住吻你了。”
“冥北凉,昨夜被雁雁暴菊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拓跋紫气得一把甩开冥北凉的手,气哼哼地转身下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