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拍会后,大皇女在厢房中看着楼下的乱象,对着身边的千川低语几句,随后独自朝洛水的居所行去。
在原剧情里竞拍并不会结束的这么早,由于月沁的干扰,某些细节出现了偏差,就导致了剧情小小的变动!
夜半子时,本应是百姓睡眠正酣之时,但在春意楼却是它最热闹繁华的时候,明亮的灯笼错落分布高悬在各处“挂牌”的屋檐下,院落里或高歌曼舞或莺燕嬉笑,到处都是艳羡的春光令人好不快活。
当她经过一处挂着莲灯的小院时,其内传出杯盏碎裂的声响,随后爆出中年女人的怒骂声,猛然间一抹艳红的身影从院内如奔雷闪电般投到她怀中,男子颇为相熟的央求道:“我听前厅的小倌说今日你来了,来了怎么也不早点来看我!近日我可吃了不少苦,现在我被人缠上了,你先帮我把她打发了吧!”
大皇女低头仔细辨认一番,刚要说你认错人了,可当看到他娇逸可人的脸庞时,瞳孔猛然一缩,直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原来这世上还有跟雅君如此相似的面孔,貌合却神离,雅君本人端庄大气,而面前这位却极尽风情妩媚......
她默不作声将扶的动作变成了揽抱,将他小心圈在怀中。
红妖刚才只是看到熟悉的蓝色身影,没多想就冲了过去,此时从对方过分暧昧的举止中才察觉到异常,原来他撞到一个长相倾城绝妍的陌生人怀里了,他的俊脸红到发烫,咬着娇艳的红唇媚意荡漾,因为离得太近而不太敢直视她炙灼的眼睛,嗫嚅道:“奴家刚才......不小心撞到小姐了,还请您原谅,奴家这就让开。”
大皇女关切的笑着问:“跑那么急,撞疼你了么?”
说得就好像红妖才是被撞上的人一般!
红妖早已经认出了大皇女的身份,心里惊慌失措,含娇带媚的抬起头,紧张到身体微微颤抖,红着脸勉强绽开一抹完美的笑容:“奴家不碍事的,倒是您有没有被奴家撞到?”
真是奇异的感觉,雅君身上唯独缺乏的那一点妩媚妖娆在他身上全都有,大皇女看到他柔顺乖巧的模样,不禁莞尔,轻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怜爱的描摹着他眉眼间柔媚的轮廓,随即不由自主吻上他嫣红的唇。
这一过程发生得太快,没有任何人能预期到为什么事态会有这般发展,可能连大皇女本人都不曾预料到,也许是佳人太过娇柔乖巧,也许是因为这纵情声色的场合太过于诱惑?
红妖又惊讶又害怕,心脏剧烈跳动着,堵在口中的话成了羞耻又暧昧的声音,“唔......您别这样......”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滋味太过于美好的缘故,大皇女望着他酡红诱人的脸蛋,心仿佛被什么撩拨了一下,愈加加深了与他的拥吻,红妖的推阻反抗好像成为此时最佳的挑情剂,在她的恣意索求下红妖彻底迷失其中,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已瘫软成了一池柔水,此刻他娇柔无力任人采撷的动人模样更是令大皇女动情到难以自抑。
寻至此的张大人看到院外的场景,怒火瞬间攀到了顶点,心道这小蹄子装什么清高,刚刚在席上连摸一下手都推三阻四的,跑出去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跟别人亲热上了,是真把她当傻子糊弄么?
“今晚我一个人包了红妖的场子,你是哪里来的野种,知道我是谁吗,好大的胆,也敢来截我的胡?”张大人冷笑着走近,准备报出自己的名号吓一吓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哪知刚看清面容,反倒差点没把自己吓死,直接就跪趴在地上,磕巴着半天吐不出完整的词来,“大......大皇......”
“行了!知道我是谁,还不赶紧退下?今日之事不许对外宣扬,否则......”不怒自威,大皇女直接打断她的话,有意不让她说下去。
后半截语句停顿下来,张大人被吓得冷汗直流,在现在这种微妙气氛下,张大人机警的看了看大皇女,又看了眼红妖,仿佛是秒懂了什么,但嘴巴还是比脑袋笨,她结结巴巴道:“臣下......不,不敢!这......就退下。”
说完话几乎是落荒而逃,在红妖身后旁观的几名小倌看得是目瞪口呆。
红妖垂下头,有些胆怯的问:“她为何那般怕你?奴家......没有冒犯到您吧?”
大皇女将他揽在怀中,怀里的人乖巧温顺的像只迷途的小猫儿,她轻柔的捏了捏红妖的脸颊,望着他怯生生妩媚动人的眼睛,温声道:“别害怕,依你的话我已经把她打发了,今晚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我今晚还有事,明日我得了空再来找你,可好?”
大皇女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珑“字样的贴身玉牌递给他,并吩咐一旁的小倌去向老鸨带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这几日红妖公子由她包下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等她离去后,躲在门口的两名小倌冒出头来,跑到红妖身边叽叽喳喳羡慕不已,“不知她是什么身份,连张大人都怕她,想来应该是个比张大人还大的官,公子您真有福气!”
红妖脸畔尤带着娇俏的红晕,目露忧忡,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回屋。
大皇女在路上耽误了有一段时间才到洛水房中,本来洛水兴致很高的专门准备了红烛合卺酒等这类婚俗物品,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不知怎么变了心意,全部命人撤下,也换下了舞蹈时穿着的红衣,着一身月牙白的淡雅素袍坐在窗前清清冷冷的弹起了琴,琴声泠泠,室内温度骤减,孤清冷寂得就好像数九寒天那般的低温气候带。
(洛水的气质其实本质上与雅君同属一类,不同的是他天生媚骨,看似多情却实属冷情,又善于伪装隐藏本性,让人总也捏不准他的性情。)
美人儿谁都爱,当然大皇女也不例外,只不过大皇女平日里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气质内敛生性高洁的大家公子,故对风情妩媚的男子格外另眼相看,又怕遭人话柄,所以平时不敢显露。
大皇女见到洛水后不由一愣,不同于他在台上勾人摄魄的震撼,她心里有着不小的落差,但看到美人的赞叹却是由衷的,称赞他高洁如莲,媚而不妖,舞姿盈动,脱尘出俗。
洛水仿佛察觉出了话外意,盈盈一笑,眼底的魅惑感又浮现出来,轻笑着问她究竟是心悦台上魅惑灵动的他还是此时纤尘不染的他。
大皇女做人圆滑,统统都夸赞了一番,最后总结道:只要是洛水,无论哪一面她都喜欢。
洛水微微笑了笑,但笑意仅浮于表面,接着温柔款款的为她斟酒,杯酒下肚相谈正欢,大皇女见时机正好,便借着酒意与他一夜温情,虽然一切都是那么遂意,但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调剂,有些枯乏。
大皇女有早练的习惯,所以很早便醒了,醒了后与洛水少不了又是一番颠鸾倒凤,待他又睡下后,出了院门不知觉竟转去了红妖那里。
一个时辰后,她回到洛水的寝居,却发现他早已经收拾妥当,坐在琴架旁,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洛水,你若是困乏,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不必勉强与我同食。”
洛水由她牵引着坐入了席间,神情怏怏的坐入席后,立即恢复了温柔含情的模样,两人其乐融融的共度完一餐。
住到第三日,大皇女悄悄将洛水以及他的贴身侍者带回了府邸,但此处与原剧情中略有不同的是,随洛水一同回府的侍者居然是红妖!
她带人回府的事第一时间就被心腹俶祈知道了,俶祈坚决反对,但大皇女并没有理会。
当日晚些时候,四皇女的线人就得到了消息,私下联络着另外几位皇女以及数名大臣在次日早朝时集体参她一本。
此时,恰逢戍边大旱,流民无数,又聚集有悍匪,此悍匪似乎与沉渊国边城的官吏有着某种关系,每次抢杀过后总是能顺利的逃入邻国......此两件大事急需派遣合适的官吏去治理,其中任何一件事都极为棘手,如若处理不当都会引起极坏的影响从而导致社会的动荡,选择维稳治理的官吏人选一时令女帝犯了难。
戍边的急令,已经令女帝愁眉紧锁了,现在又被人举报自己的子嗣安于享乐胡作非为,无异于火上浇油,女帝勃然大怒,当朝怒批了大皇女,并执意要严厉处理。此时朝堂无人敢开口劝,生怕将女帝的怒火引来,各个瑟缩着求自保。
俶祈心里早有了主意,在适当的时机赶忙对着大皇女使了个眼色。大皇女会意,挺身自荐出发边境。
女帝略一沉思,便允了,在朝堂上她的愁眉舒展不少,并许诺如若此次治理顺利,她便赐大皇女一件功劳赏赐,此次关于大皇女的惩处事宜暂缓,等她从戍边回来时再做处置。
此言一出,众人皆明这是女帝有意在偏袒大皇女啊,四皇女派系的官员皆摇头嗟叹,真是时运不济啊,怎么被对方讨到这么个功过相抵的好机会?失误啊失误......
大皇女也没有耽搁,下朝后直接与母皇私下密谈了许久,之后连府门都没回,毫不迟疑的带兵去了戍边。
得了女帝的密令,洛水被关在皇女府的一间屋子里不许出来,每日供应着三餐,说是要等到大皇女归来时再定他的生死。
送饭的仆役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似乎是轻视于他的出身,将食盒重重扔在桌子上,随后摔门离开。
红妖恭敬谨慎的摆好饭菜,敛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伺候着主子用餐,就如同真正的侍者那般,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洛水并没有动筷,反而是看着这位她从花楼带出来的人,“红妖?呵,聂氏族人,你本名应是叫聂生......”
红妖脸色大变,原来自己早被他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于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紧张的行了个臣礼,说出了憋了这些日子来他最真实的愿望,“拜见十六皇子殿下,奴不愿入皇女府,如果有机会奴还是希望能回到沉渊国的。”
“回国?棋子谈何自由?”这话说得缥远悠长的,也不知是对红妖说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红妖的心沉沉一坠,入了皇女府后,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不用说他也大致能猜到,但为什么偏偏会牵连到他呢?本来以为不能回国已经很惨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搅和到政治利益纷争最中心的地带来,他隐隐感觉到这次他怕是再也没有脱身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