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尤练隔着门缝看了一阵，马氏转头时看见她，便问：“姑娘看我做什么？”尤练本因好奇而偷窥着玩，如今被马氏发觉，不禁自觉唐突，不好意思起来，一时难以回言，遂支支吾吾道：“我……”将眼珠转了几转，双眸眨了两眨，腹内想出几句话，遂说出口来：“我饿了，想去房里找你老人家讨些吃的，因见你在这里拜如来佛祖，不好意思打搅，所以才躲了起来。”“什么如来佛祖？”马氏语带嗔意，指着面前牌子道，“是玉帝天神。姑娘你不识字啊？这牌子上明明写着‘玉帝天神之位’，我当初求人镌这六个字时，还请人家吃了一条大鱼哩。”尤练闻此言，不禁一愣，暗思：“记得那牌位上明明镌着‘玉皇大帝之位’，怎么她倒说成是‘玉帝天神之位’。被人家骗了尚不自知，自己不识字，倒来说我。罢了，且不与她争论。”因陪笑道：“啊，是啊，我自幼家里拮据，没钱请先生，没读过几年书，字也不认得几个，你老人家勿怪。”马氏用鼻子哼了一声，点头道：“年轻人要知道上进，女红自不必说，书也该读一两本。你这样一个青春的年纪，如花的模样，将来你父母必定瞧不上穷酸的书生，少不得教你嫁给财主。你想啊，财主金银多得是，妻妾也多得是，那妻妾之中与你一样俊俏的定不少，你只靠美貌如何能得宠？你若读上几年的书，会些诗赋，与财主写几篇附和的文章，财主一时高兴，保不准扶你做了大夫人，也未可知。听我一句劝，不可荒废光阴，不然，日后有你悔的时候。”尤练闻言，不禁暗笑，寻思道：“这个马伯母，真真奇怪，平白无故的说出这一车的话来，把我当作她的孩子一样的说教。”马氏见尤练站在那里想事情，一时不答言，遂又道：“姑娘，你倒别嫌我烦，我也是为你好，才啰嗦了这些。看见了你，就想起我当年的女儿来。”说至此，突然停住，泪水便噙在眼里，怕被尤练看见，便转过身去，缓缓奔厨房去了，一面走一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