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姐，听说你家大儿媳妇儿又要生了呀，你们家这真的是有趣极了，小的一个不生，大的一生就是六个丫头，我说这一胎也别指望是个儿子了，直接来个丫头算了，直接凑齐七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呸呸呸！”
“我是狗嘴，你那是什么嘴，我可是说真的，你们家真要是有七仙女，你就等着享福吧！”
“奶奶，我妈喊肚子疼，让您赶紧回去呢！”
“着急忙慌的做什么，没看到我在忙呀，又不是生第一个。”
“张大姐，你就赶紧回去，看看到底生的是个孙子还是孙女吧，我瞅着你儿媳妇儿那肚子，跟个大簸箕一样，我觉得你们家肯定要凑个七仙女下凡了..........”
“刘二狗，你要是再在那里胡说八道，我就用大粪塞你的嘴。”
老太太骂完人就绕过大孙女往前走。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一胎是个丫头，二胎又是个丫头，真要给我整个七仙女，那我就把你妈撵回娘家去。”
“奶奶，我妈这次肯定能生个弟弟，求您别把她撵回娘家去，我妈要是回去了，我外婆还不得把她给打死。”
半大的丫头，直接跪在老太太的脚边，拉着她的裤腿祈求道。
“哭哭哭，哭什么哭，净生些赔钱货。”
老太太一脚将孙女给踢开，就算是听到她在哭，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相差不大的孩子。
“妈妈，妈妈，我不要你死.........”
就在一个低矮的茅草屋里，里面除了一个满头大汗，已经晕厥过去的女人，就是五个相差都不大的女孩子，她们趴在妈妈的床边哭泣。
“哭丧啊，一个个的赶紧出去，大丫二丫，你们去端热水过来。”
“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还搞得要死了一样，真不知道，我前世是欠了你什么，要不是我亲生的，我都给送走得了，留在家里碍眼。”
老太太碎碎念的时候，粗糙的大手就这么朝着女人的人中掐去，随后又看了看孩子的胎位。
紧接着一屁股给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孩子的脚竟然在外面。
作为村里从来没有失过手的接生婆，她接过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个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
“老大媳妇儿，这一次，你可要挺住呀！”
之前一直骂她是不会下蛋的鸡，总是生些赔钱货，如今老太太还真的是希望，她跟老幺一样最好不要再生了，就她们家这情况，要想再娶个媳妇儿，那真的是会要了她的老命、
“妈，是你呀，我觉得我不行了。”
悠悠醒来的女人，发出低语，耳尖的老太太还是听到了。
“三丫，把钥匙拿去，去我那柜子里，把那罐子红糖给拿下来，兑碗红糖水来，动作慢点，要是给我打烂了，我打断你的腿。”
当三丫端来红糖水，老太太就麻利地灌进大儿媳妇儿的嘴里，然后随手塞了个东西在她嘴里。
“我让你使劲儿，你就使劲儿。”
掀开被子，老太太直接将那伸出来的脚，就要往里面塞，哪知道竟然不听使唤，小家伙还用力往外蹬。
殊不知，在肚子里面，可是住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被逼着相亲无数的大龄剩女白冰，趁着妈妈不注意，一个人跑到一个风景独好的山区去散心了，没想到好不容易睡个觉，竟然就陷入梦魇之中了。
为什么说是梦魇呢，那就是因为，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不仅黑乎乎一片，还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不仅如此，还有人在拨弄她的脚，她伸得直直的，偏要给她弄弯。
气得她呀，那可是用力蹬，就像是要把自己给弄出这个梦魇去。
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没费多大劲儿，就把两只小脚给塞回去了，然后，两只手在肚皮上拨弄拨弄，给白冰来了个大旋转。
“赶紧的，用力！”
胎位正了以后，这肚皮也有节奏地开始动了起来，老太太就立马吩咐起大儿媳妇儿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红糖水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多了个人帮忙，女人也是士气倍增，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开干。
陷入黑暗中的白冰，这次不仅听到了人的声音，还看到了一点点光亮，一瞬间，整个人也像是有了信心一样，“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只是，迎接她的并不是熟悉的环境，而是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地方，虽然看见了亮光，但是，两只眼睛的视力就像她那没戴眼镜的时候一样，看都看不清面前是个什么情况。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就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本来是骂人的话，听在她自己耳朵里确实婴儿的啼哭声。
“妈，是啥？”
终于把孩子生下来的女人，憋着一口气问自己的婆婆。
“还能是啥，这下好了，刚好应了那死老头的话，七仙女凑齐了。”
没来得及说什么，女人直接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她想的就是，自己啥时候才能生个儿子呀？
“亲家娘，你觉得怎么样？”
正在给自己第七个小孙女喂水的张大娘面前，坐着一个比她年纪稍大点的女人。
女人这会儿，正期待地看着她。
“不是我不同意，这是你女儿的事情，我这当婆婆的做不了那个主。”
“那行，这事情，那就让我去说，谁叫她自己肚皮不争气，这能怪得了谁，再说在，和才生下来的，我不说他不说，这长大后，还不是一样的亲。”
第二章半大小子饿死老子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我的个天呢，我这是想要个闺女，怎么就来一个小子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不就是儿子嘛，咱们家再穷，这几个还是养得活的。”
听见自己儿子的嚎叫声，老爷子没好气地一个巴掌拍过去。
“爸，这不是您常说的嘛，半大小子饿死老子。”
“我说的你，又不是我孙子。”
“哎哟哟，老白家的，恭喜呀，又添了个孙子，真的是恭喜啦！”
“喜婆婆，真是哪都有你呀，来，这是糖果，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