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
“配！”
“配！”
山呼海啸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如果秦献不说，他们永远不知道归元养殖公司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
如果秦献不说，他们更不知道归元养殖公司在扣除成本之后也没挣多少钱。
他们只是穷，只是一下子没想这么深，但不代表他们不懂道理。
现在把一切说开了，他们反而觉得归元养殖公司赚得少了。
这样的良心企业就该多挣，挣得越多越有本钱继续带他们发家致富。
原本异常可能导致村民暴动的舆论，就这样被秦献消解于无形。
等钱全部发完之后，所有人都进入了狂欢模式。
那些外村人凡是能跟柳叶村和铜锣村沾点亲带点故的，此时全都凑了过来。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当然是也想参与到明年的禾花鱼养殖行动中。
当然是想跟他们一样赚钱，改变贫穷的命运。
而柳叶村和铜锣村的人，其实在此之前就得到过村委的暗中授意。
那就是可劲儿往外宣传，可劲儿地鼓动其他村的村民也一起养殖禾花鱼。
因为秦献需要规模，需要产量，需要把它做成更大的产业。
所以这次公开捞鱼也好、公开现金结账也罢，都是在为造势服务。
而村民们也很配合，全都卖力地吹起来。
作为“幕后主使”的秦献，对如今这 场面非常满意。
辛化镇下辖十五个村，柳河小学只覆盖了八个村，而他的扶贫措施仅仅只覆盖了两个村子而已。
他想要政绩，就得让更多的村子跟着他一起干，一起富起来。
但是光吹牛不干活的扶贫人员太多了，村民已经对他们失去信心，要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
秦献要打消其他村的疑虑，就得用这些花花绿绿的真钞去刺激他们。
他要让他们亲眼看看，跟着他秦献干是不会有错的。
因此在这些村民的卖力宣传下，所有人都渴望跟着秦献大干一场，明年一起养禾花鱼。
这场狂欢一直从白天持续到晚上，村民的脸都笑僵了，也难以掩盖他们的兴奋。
吃过晚饭。
秦报国和公司员工要打道回府。
临行前，父子俩再次面对面谈话。
“儿子，你做得不错，看得出来你已经在这两个村子站稳脚跟。”
得到父亲的肯定，秦献也不由地露出笑容。
“只要上面的领导不给我小鞋穿，什么事都好说。”
秦报国不由地问道：“这几天两个村大丰收，怎么不见镇领导过来露个脸？”
“如果是你没邀请他们，恐怕他们知道后会惦记你。”
秦献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给他解释道。
“爸你放心，不是我不喊他们来，是李书记把他们全部带到县里去学习去了。”
“去县里学习？刚好就这几天？”秦报国一脸的不相信。
但秦献很认真地告诉他：“没错，就刚好这几天。”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秦报国也明白了。
不得不说李荣奇是个有格局的领导，为了不让那些领导捣乱、抢功劳，硬生生把他们拉走了。
等到他们回来，就算知道错过收鱼大业也无话可说。
“好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你自己好好干。”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遇到什么苦难，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目送父亲离开，秦献也大大松了口气。
好巧不巧的，第二天正好又是镇上集市，正好又遇到柳叶村过节。
在“巨额财富”的刺激下，家家户户都一窝蜂地赶向辛化镇，在集市上大买特买。
以前不敢买的家具物件，狠狠心买了！
秋天皮肤干裂，以前不舍得用的雪花膏，买了！
马上要入冬了，以前不舍得买的衣服，买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些村民从未享受过这么爽的消费方式。
不过消费归消费，不砍价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在整个辛化镇集市，到处都能听到柳叶村人大声砍价的声音。
他们深知这些钱来之不易，因此砍起价来格外狠。
尤其是几个人都在同一个摊、或买同一个商品时，那联合压价的手段可谓丧心病狂。
那些摊主欲哭无泪，也只能用“薄利多销”来安慰自己。
当他们采购好东西折返回村，每个人脸上都露着笑容。
以前过节。
能买一两斤猪肉就已经很高的规格，已经是了不起的奢侈生活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不仅买了猪肉，还买了鸡，买了鸭，甚至还买了一点牛肉。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算往前推几十年，这也是他们过的最富裕的一个节。
就算是最全村最吝啬的吝啬鬼，也会掏出一点钱来买上三两斤猪肉，变着花样做几个菜出来。
他们敢这么“奢侈”，一是因为过节需要，二是因为秦献对他们说过一句话。
“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假如你只有一百块，就算你怎么省，你也只有一百块。”
“但是如果你有一千块，你花掉一百块还有九百块。”
“而如果你有一万块，就算你花掉一千都还有九千块。”
“所以挣来的钱要花掉，只有没钱了才有更有动力挣钱。”
“咱们的生活能不能继续富裕，就得看舍不舍得花钱。”
“唯有越花钱越想挣钱，才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秦献的话固然有蛊惑的成分。
但是他不希望这些村民安于现状，只赚了三两千块钱就沾沾自喜，而忘了前进的路。
他希望村民们把这些钱花掉，享受到实实在在的金钱带来的变化。
只有让他们爱上钱，爱上个花钱的感觉，他们才有更大的动力去挣更多的钱。
所以。
这个节他们都过得非常富裕，享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美食美味。
当天下午。
秦献不仅要在柳叶村这边大吃大喝，还要被铜锣村的人抢过去坐镇酒场。
因为秦献的出现，两个村子再也不是水火不容，原来不过同一天节日的，现在也不顾忌了。
对这两个村的人而言，秦献才是他们日子变好的灵魂。
没有秦献坐镇的节日，是没有任何灵魂的。
没有秦献来喝酒的节日，连酒都是没有味道的。
当然来过节的也不只有秦献，还有在柳河小学任教的六位老师。
秦献为了让他们长久留在这里，那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拉拢他们的机会。
村民庆祝丰收的热情，也让他们充分感受到了秦献在这些百姓心中的地位。
他们也终于理解，为什么村民们对那些镇领导不感冒，却唯独对呈现尊敬又爱戴。
有这样好的扶贫干部，谁会不好好珍惜，把他捧在手心里？
又是一场酒过后，秦献再次被村民灌得意识模糊。
在众老师的怂恿下，张北北又一次当了守护人，搀扶他往村委二楼宿舍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