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徐元化折磨怕了的离远,不敢将怨气发泄在他身上,没来由的就恨起了被当成遮羞布,却不安分的跑掉的金银。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死了,所有人都好过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离远心中恶毒的想着,耳中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艰难的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去。
一张熟悉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似乎是看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直笑的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笑颜如花的秀美女子,本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离远却像见了鬼似的,在马上摇摇欲坠,险些再次翻身掉下去。
“鬼鬼——鬼啊——”离远脸色苍白的指着花采,眼睛瞪得溜圆。
徐元化本就看离远不顺眼,被他这么鬼叫般的一嚎,顿时感觉士气大跌,若不是场面实在不合适,他真想几鞭子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抽的在床上躺几个月。
“胡说什么!”徐元化阴沉着脸,不满的呵斥离远,一点都没想过要给他留面子。
花采终于笑够,清了清嗓子,呵呵一笑看着徐元化:“怎的看这位——额——副将的意思,似乎是认识我?我对你们可没什么印象,喂,你们该不会是怕了本将军了,想找借口攀关系,让本将军饶你们一命吧。”
对眼前这两个人,花采是真心看不上眼,一瞅到机会,果断的就开启了嘲讽模式。
“这位小娘子倒是伶牙俐齿。”徐元化眼不见为净的把视线从离远身上移开,落在花采秀美的脸上,顿时眼睛一亮。
“早听说越国此次领兵的是个女人,不想居然还是个美人,看来越国是无人可用了,居然拍了一个女人主掌大局。”徐元化兴味的目光落在花采的脸上:“怎么样小娘子,跟本王回去做王妃怎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不比在这里送死强,本王见过的美人无数,倒是还真没尝过女将军的滋味。”
徐元化说着,落在花采身上的目光越发的意味深长。
“修得放肆,你这——”污蔑主将就是在打所有人的脸,徐元化话落,花采还没来得及表态,身边跟着的数小将就已经怒火中烧的举起了武器。
花采嘴角微微一勾,左手微抬,众小将瞬间噤声。
“就这样把摄政王殿下迷倒了,倒真是本将的错了,若是摄政王现在带着身后的大军集体投诚,或许本姑娘感念情真,会考虑给你个竞争门房位置的机会,也说不定。”花采冷笑:“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唧唧歪歪,到底是打还是不打痛快点,又是攀交情又是扯倾慕的,离国和裘国,难道就是靠着这两种惊天动地的本事,才艰难生存到现在的?”
花采给了前面一个面色苍白,一个一脸铁青的两人一个白眼。
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还没点自知之明,如果打嘴仗就能决定胜败的话,离裘早就被她按在地上来回灭着玩儿了。
徐元化大怒,左手高高举起,正要下令,就见花采突然面色一变,惊诧的看着他的身后。
怎么,怕了?
徐元化冷笑,花采到底是女人,真当要动手的时候,就胆怯了。
视线又朝越国军营的方向看了两眼,眉头微皱。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为何,居然毫无动静。
罢了,再等下去,这女人就该起疑心了。
徐元化嘴上不把越国的这个女将军当一回事,心里却不敢真就这么认为。
越国是什么地方,四国中唯一一个优势是人的国家,能在那样的地方脱颖而出,成为十万大军的主将,越皇若是真就随便拉了个女人,那他越国
早就灭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只可能是一个原因,这个女人,比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可怕。
“王爷,不好,是我们的军营方向。”徐元化刚下定决心进攻,就听到了身边副将的惊叫声。
军营?军营方向怎么了?
徐元化连忙扭头朝裘营方向看去,就见到大片滚滚的浓烟直冲天际。
“哎呀,那你们大后方好像着火了。”花采故故作惊讶的眨眨眼,心中多少也在奇怪。
她看到离裘方向升起浓烟的时候,面上的惊诧倒不是作假。
他们烧过一次离国的粮草,难免离国不会以牙还牙。
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两军刚一碰面,徐元化不动手不说,还在那里各种扯,频频看向她身后目光中越来越多的疑惑和焦虑,让她彻底肯定了这一点。
不过有越琛留在营中,花采倒是没有多少担忧。
越琛可不是吃素的,这徐元化真敢派人绕后突袭,能不能反击回去先不说,至少让那些人就这样永远留在那里,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花采看着远处异常惹眼的浓烟,越琛这人讨厌归讨厌,能力还真的是没得说,她当真是想不出来,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烧了离裘的。
“我们撤。”徐元化脸色难看的瞟了花采一眼:“真不愧是越皇千挑万选出来的,果然是好深的算计,本王领教了,后会有期。”
徐元化阴沉的看了花采一眼,一挥手,就要指挥大军撤退。
这就要撤?这徐元化未免也太怂了。
花采无语,两边兵力相差并不大,就算是她真的派了人从后面包抄,但兵力分散的情况下,也是值得一试的。
能坐到摄政王的位置上,这徐元化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到,他这么急着回去,难道离裘军营中,留有什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人?
“领教了就想走?学费交了吗?给我杀——”花采大喝一声,果断一扬手,身后瞬间窜出大队弓箭手,毫不犹豫的搭箭射向徐元化的方向。
按照花采的吩咐,箭矢只需要射到离裘大军中,无需瞄准瞄准,如此条件下,骑在马上的弓箭手们搭箭拉弓,拉到最满便放出去,速度堪称一绝。
密密麻麻的箭矢雨点般的飞上天空,滑过一条完美的弧线,落进离裘大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