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金说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咬牙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了什么女人?”李询感到无奈,福金确实聪明。“好像是吧。但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招惹我。”他小心翼翼地再次看向萧山山,竟发现童师礼就在她身边,两人似乎还认识。李询猜测肯定是童师礼带她来的,低声抱怨:“这个童师礼,真是害人精。”却没想过,到底是谁在坑谁!如果他当初不假冒童师礼的身份,或许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福金冷哼一声,继续低声警告:“李询,你这混蛋,今天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你要是惹出乱子,看我爹怎么收拾你。”萧山山坐在人群里,李询能看到她,但她看不到李询。她只是最近心绪不宁,想找地方散心,并没在意谁和谁结婚。她和童师礼以及梁辅等人坐在一起。一开始,梁辅他们对童师礼带了个美丽的小娘子来参加朋友的婚礼感到好奇。但当得知那女子是大辽的郡主,还是使团的副使,顿时都不敢轻举妄动。李询能看见他们,那张桌子显然是为他们预留的。
提心吊胆地走进正堂,福金和李询都紧张兮兮的,生怕出现差错。直到把福金送进新房,似乎一切平安无事。然而,事情并非发生在婚礼上,而是在李询敬酒的环节中发生了。
昭君和香君忙碌了一整天,这毕竟是正妻与丈夫的婚礼,按照规矩,她们这两个小妾是不应该出席的,更不用说参与这样的仪式了。然而,福金心中憋着一股气,她派了自己的陪嫁侍女小楠去找她们。
在李询和福金的新房里,福金强忍着怒火,想要掀掉自己的红盖头。昭君按住她的手,问:“你怎么了?自己揭开盖头可不是个好兆头。我们本来也不该来的,如果不是听到你的侍女说你有急事,我们根本就不会出现。你怎么了?”
福金因愤怒而紧握的双手在颤抖。“他在外面又勾搭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竟然还找上门来了。”昭君和香君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她们在这方面与福金的理解相差甚远。昭君和香君都是出身风月场所的女子,哪个男人不花心呢?哪只猫不偷腥?李询在外面确实有过几个女人,多一两个也无妨,谁还敢在这里生事?
昭君站在福金面前,轻声开玩笑说:“现在你已经结婚了,以后我和香君姐姐都要叫你一声姐姐了。”福金闷闷地说:“你们别来这套,我现在心情不好。”昭君轻笑:“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套。那我们就说说蔡郎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们可能接触不多,但我认识他已经好几年了,蔡郎不是个滥情的人,恰恰相反,他对感情很专一,否则当初也不会非娶我和救过他一命的香君姐姐不可。要说他招惹女人,我觉得这很正常,如果他不招惹,我反而会觉得奇怪呢。”
“哼!全是一派胡言。”福金垮下肩膀,像泄了气的皮球,虽然昭君说李询招惹女人是常事。其实,在这东京城里,哪个公子哥儿不是花心的?李询只是被昭君迷住了,所以还算不上太花心。福金年纪小,不懂这些,加上与李询相处时间短,听了与李询共度多年时光的昭君这么说,福金心里的疙瘩算是解开了。
这一放松,她却没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李询此刻竟显得有些紧张。如果那女子是个普通女子,他应该不会紧张才对。
看着大妇福金那副泄气的模样,昭君轻轻笑道:“坐直点,别这样,今天可是你的重要日子,你要开心,这样一生才能过得快乐。”福金扭动身体,重新调整了坐姿。
在室外的宴席上,李询挨桌敬酒,刻意避开好兄弟的那一桌。不过,无论怎么拖延,终究还是要面对,大家都知道纨绔六人组的深厚关系,不去是不行的。他低头走在前面,小灵儿和熊大跟在后面。李询拉了拉熊大,让他挡在自己和萧山山之间,不让她看到自己。
思念一个人时,不论是否注视,总会有些奇妙的邂逅不期而至。
李询抬头望向萧山山,因为她坐着,这样她便看不见他英俊的脸庞。
“嘿,蔡老五,你脖子怎么了?”
梁辅手持酒杯,好奇地询问李询。
李询摆摆手,轻笑两声。
萧山山转头瞥了一眼,一只熊一般的大汉挡住了她的视线。
由于美食美酒的陪伴,心情不错的萧山山竟真的将熊大视为一头熊。
她想象如果在狩猎场上能猎到这样的熊,那该有多风光。
李询笑着举杯示意,却不敢开口说话,生怕那女子认出他的声音。
然而童师礼此刻就像一头猪,笨拙且不靠谱。
“嘿,蔡老五,你这是对兄弟们失敬了,虽然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迎娶了我们最美的公主,但你也不能有了妻子就忘了兄弟啊。”童师礼大声说道,他认为婚礼本就是热闹的日子,应该尽情嬉闹,他还打算介绍新认识的辽国郡主给好朋友们认识。
萧山山是个美人,而且是个有个性的美人。
当然,这里的“有个性”仅限于童师礼的理解。
李询微微垂下眼,又斜视了一眼,看见熊大正忠实地充当人墙,忙低下头掩嘴小声责问童师礼。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谁?”
童师礼也糊涂了吗?
不,他只是喝醉了。
没听清楚好友在说什么,他拍了拍李询,转向萧山山说:“萧郡主,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他机智过人,仪表堂堂,不仅娶了我们大宋最美的公主,还有汴梁城四大名妓中的两位作为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