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经过平稳的平流层之后一个突如其来的颠簸，那管小试剂从莫然口袋里悄悄滑落。
“咔哒”一声脆响，玻璃瓶身撞在舱底小铁片上，里面的液体缓慢渗出。
浓浓的香气混杂着血腥味蔓延开来，忽然有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那味道，掩盖了血液中那种生锈的腥味，也增添了香气的厚重感。
莫然勾了下唇，‘柒’既然敢明目张胆抄袭她的作品，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
初赛不需要每个人都到场，每位设计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作品邮寄给主办方。
第一期主题叫‘九月初’，比赛截止前，主办方收到的作品已经上万份作品了。
所有作品晋级要靠所有评委打分，当然这其中包括最大的香水生产商周先生和最有分量财阀顾燕回。
专业评委十人，手中的票都只能得五分，而这两人手里的票占五十分的比重。
“下一个作品，请鉴赏。”主持人宣布之后，便拿上来一个小瓶子。
无色透明，清澈似水，从外观上看起来平平无奇。
打开瓶盖，并不似别的作品那样馥郁香气铺面而来，前调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般。
“这种作品，为什么会被递上来？”其中一个专业评委仅凑近闻了一下便放弃了。
“对啊，现在的参赛者水平越来越低了。”另一个评委随声附和。
“嘶。”第二排角落里的一个评委准备放下时，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惊艳。
这香，有玄妙，可...他们都没说，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怕贸然说出来让人怀疑。
因此在周围目光投过来时，那位评委又默默缩回了手。
顾燕回单手托起，右手轻轻扇风，空气在指尖缓缓流过，香气也被他留在手心里。
“闭眼。”一贯霸总式口吻让人无法拒绝。
然后所有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被他打断，评审现场安静地可闻针落。
“前调并不是这香的重点，沉淀过后，空旷幽远的味道难道不是‘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顾燕回说话的时候，所有评审都闭着眼，先前被他们忽略的香气果然丝丝缕缕喷薄而出。
“空山，新雨，秋，不正是九月吗？”
一个评审立刻抚掌，满面红光，激动到眼角有些湿润了。
“至于‘初’是因为这味道是含蓄的，正如同初秋，冷意与暖色相互纠缠，绵绵不绝。”
另一个评审也抢着答了一句，仿佛在宣誓自己的专业程度。
其实，在顾燕回说到那句‘空山新雨后’，所有人就都明白了这作品的意蕴，只是有人急于表现自己而已。
现场评审口风发生了完全的变化，所有人都对这个作品赞不绝口，仿佛刚才达斯大肆吐槽的并不是他们。
“我投一票。”
“跟上。”
“满分作品，我喜欢。”
所有专业评审的票都已经投给了这部作品，只剩下顾燕回和周先生两个人的票还没放进去。
周先生有些犹豫，这个作品和‘柒’的风格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