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间都过了两小时了,休息室的大门才打开。
这个时间点楼上没有员工,他抱她去总裁办公室。
“司融,”她浑身无力,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好饿。”
她被他折腾得快散架了,下次她再也不心软答应他在那种地方做了。
沈司融低头亲她的脸:“吃的已经准备好了。”
晚上回到家,陈丛屿把结婚的请柬拿给陈丛野。
沈司融要给尧遥举办一场世纪婚礼,还会进行现场直播。
陈丛野兴致缺缺:“不去。”这件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不想又自找麻烦。
陈丛屿料到他哥是这个反应:“哦,那就不去吧,”他放下筷子,提起保温壶,“我吃饱了,走了。”
这段时候,陈羽霏在学习直播的知识,她几乎天天窝在那位老师的家里,看她直播。
陈丛屿是回来吃饭跟带饭的,那位老师不会做饭,一日三餐都是点外卖,家里也没有厨具那些东西。他是不在乎别人吃什么,但他家菲宝不能天天吃外卖。
直播要学的东西也不多,就看你想做什么样的直播,最重要是把口才练好,不要怯场。
陈羽霏左思右想,想了个最擅长、最简单的直播,她想直播教画画,她画画有天赋,只是念书那会家里没有多余的钱让她去学,但她一直都有在画画。
看了那么多天的直播教化妆、卖国、唱歌跳舞,她却选了个最不捞钱的画画。
不过没关系,陈家不缺钱。
吃完饭,陈羽霏说要走了,不看直播了。
陈丛屿说好。
“真这么喜欢画画吗?”他牵着她的小手,走进电梯。
陈羽霏贴着他站:“对啊,我一直没说,是因为我爸跟我哥都觉得画画没有前途。”
电梯里只有两人,陈丛屿低头啄了一下她的额头:“那要不要先不直播,我找个专业老师带带你,等你出师了,给你开画展。”
陈羽霏抬头,眼睛骤亮:“开画展啊?”她受宠若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享受那么'高端'的待遇。
看她欢喜,他也高兴:“嗯,给你开画展。”
她笑出声了:“谢谢老公。”
陈丛屿失笑,要是平时嘴这么甜就好了。
'叮'
电梯门打开,外面的人跟里面的人对上视线,双方都愣住了。
“哥,”陈羽霏先震惊,然后皱眉,生气,“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陈羽昇身边的女人是李烨华。
场面陷入尴尬。
电梯门缓缓关上——
陈羽霏伸手,摁了下开门键,电梯门又重新打开,她把陈羽昇拽进来,瞪着外面的女人,凶凶得说:“你离我哥远点,他是有女朋友的。”
李烨华不敢出声,因为陈丛屿在,她只能看着电梯门关上,最后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电梯里,一片死寂,有磨牙的声音。
陈羽霏生气就会磨牙。
电梯到达负一楼,陈丛屿把陈羽霏牵出去,后面的陈羽昇默默跟上。
前面的两个人突然停下,后面的也跟着停。
陈羽霏抬头看了看四周,这个位置有监控,她回头,用命令的口气对她哥说:“跟我上车。”
陈羽昇看了眼陈丛屿,自知理亏:“哦。“
三个人,一个坐前面,两个在后座。
车窗紧闭,别说骂人,打人都可以。
陈羽霏撸起袖子,用小拳拳捶陈羽昇的肩膀,力道挺大的:“你怎么可以这样?陈羽昇,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这样要怎么对得起简儿?”她自己也是女人,试想一下,如果陈丛屿出轨,她肯定会发疯的。
她气红了眼,用哭腔吼他:“你到底要干嘛?”
前座伸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菲宝,这事我来处理,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陈丛屿也快生气了,他早就警告过陈羽昇,不要因为那件破事影响陈羽霏。
陈剑秦不在家,去串门下棋喝茶了。
三个人,关上门,在客厅里谈。
陈羽霏冷静下来,先问:“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事换做是别人的,她也就不管了,可这个男人是她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毁了。
她像个长者,说话严厉:“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
陈丛屿也是头回见她这么像个'大人',本打算挺直的腰给缩了回去,看她处理。
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陈羽昇抬起头来,脸色惨白,眼神黯淡:“她怀孕了。”他希望怀孕的人是简儿,可是偏偏,是李烨华。
陈羽霏傻眼了:“你,你们到底几次啊?”
他像个赴死的罪人,不打自招:“两次,第二次是她下了药。”
“下药?”陈羽霏直接炸了,“她竟然给你下药?”不行,她要气死了,她必须找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狠狠教训一顿。
她扭头就对身边的男人下命令,拳头举起来:“陈丛屿,你把她叫出来,我要打她。”
陈丛屿:“……”
都对他直呼其名了,这下是真的气到了。
陈羽昇把脑袋垂下去,看不到表情:“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如果我跟简儿结婚,对简儿不公平。”李烨华没有明说威胁他什么,可是孩子一旦出生,就是一辈子的定时炸弹。
“那你是要那个女人在一起吗?”陈羽霏叉腰,“陈羽昇,你敢抛弃简儿,我就不认你做哥。”
他猛地抬眸,撕心裂肺得吼了句:“那你想我怎样?”
陈羽霏被吓到。
陈丛屿搂住她,往怀里按,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对陈羽昇说:“控制好你的情绪,这件事你没有资格喊冤,”但追究也没用,他提议,“我去找李烨华,而你,想好怎么跟简儿坦白,机会只有一次,不管她原不原谅你,你都必须承担后果。”
说完,他拉起陈羽霏离开了。
“丛屿,”她忍不住问,“如果有个女人给你下药,你也会——”
车子骤停,他扭头与她对视:“菲宝,我不会,”车窗外的霓虹投入他的双眸里,像黑夜中闪烁的希望的光,他信誓旦旦,“即便被下药,我也有办法让自己清醒。”
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什么办法?”
他说得轻松:“我可以给自己来一刀,一刀不够就两刀,两刀不够就——”
她手伸过去,捂住他的嘴,眼眶红了:“不要说了,”她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感觉心疼得要窒息了。她哽咽着说,“我情愿你犯错。”
这里是小区,外面有万家灯火,他眼里只有她。他拉下她的手,亲了亲:“不会发生那种事,菲宝,我可以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