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后半夜停了。
沈司融还在继续。
“司融,”尧遥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双手推搡着他的胸膛,“不要了。”
他抱起她,去把灯关了,换了张沙发躺下。
隔天是周四,要上班。
刘千宰过了九点才来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他准备离开时,门开了。
沈司融走出来,把门关上,才跟他说话:“十二点前找一间公寓,两个人住,再找一个伺候的。”
刘千宰愣了愣,点头:“好,我马上去安排。”
他刚要转身,沈司融叫住他:“先找个人来收拾办公室。”
“是。”
十一点,尧遥在新公寓的大床上醒来。
床边站了个女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小姐醒啦,”女人自我介绍,“我是来照顾你的,你叫我雪姨就好,”女人慈眉善目,“中饭已经做好了,需要我服侍你吗?”
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尧遥懵逼了两分钟。
一出声,声音还是沙的:“不用,你先出去吧,谢谢。”
雪姨说好,便离开了。
尧遥爬起来,在床上又坐了五分钟,浑身酸痛得厉害,她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一下就热了。
床头柜上有部新手机跟一张纸条,她伸手拿来,先看纸条。
内容很简单:醒了给我打电话。
看完,她把手机解屏,点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串数字。
她犹豫了一下,拨过去。
响了两声就接了。
是昨晚在她梦里的声音:“醒了?”
尧遥楞楞得点头。
隔着电话,那头的人根本看不到她的反应:“尧遥,我问你话呢。”
尧遥被自己的愚蠢尬到了,她小小声说:“我有点头。”
那边的男人笑了:“吃饭没有?”
这次她回答了:“没吃。”
“去吃,”男人的语气轻轻柔柔的,像一根羽毛在她心头挠,“吃完了我来接你。”
尧遥感觉如梦似幻:“嗯。”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她都没有进食,饿习惯了,没什么感觉,但看到满桌的饭菜,肚子叫了。
雪姨站在一旁,脸上端的是慈母的笑:“我多做了些拿手菜,你都尝尝,喜欢的告诉我,我以后常做。”
懂事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不用自己做饭就有的吃:“雪姨,你也跟我一块吃吧,我吃不完的。”
“不可,”雪姨说,“老板有规矩在。小姐你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尧遥也不知道沈司融跟她说了什么,便不再为难,低下头,默默吃饭。
东西都很好吃,她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家常菜,一口气吃了三碗饭。
饭后还有水果。
看到水果盘里的葡萄,她眼睛顿时亮了。
葡萄在她老家是很罕见的,别说是吃,就是这么近距离得看也很难看得到。
尧遥舔了舔唇,伸手拿起那串葡萄,摘了一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酸酸甜甜,好好吃。
沈司融打开门就看到她眯着眼、一脸餍足的表情。
完全没发现他进了屋。
雪姨提着两袋垃圾走出来:“老板,你回来了,那我先走了,晚上再来。”
“嗯。”
大门开关没什么声音,雪姨出去后把门带上了。
客厅里那个还在一脸陶醉得吃葡萄。
沈司融脱下外套,换了拖鞋走过去。
他坐下时,她才察觉到他来了。尧遥睁眼,扭头看,嘴里还塞着葡萄,表情空白了一下,说话含糊不清:“你肥来了。”
“这么好吃吗?”他问,嘴角微微上扬,“我尝尝。”
尧遥用力点头,拿了一颗给他。
她把嘴里的咽下去:“你吃。”
他张嘴。
尧遥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捏着葡萄喂进他嘴里。
然后一脸天真烂漫得问:“是不是很好吃?”
他没有回答,伸手把她抱到大腿上坐着,手伸到后面扣住她的后颈,深吻她。
尧遥的嘴里原本是酸酸甜甜的,现在多了一种感觉,麻麻的,像触电。
沙发背靠阳台的落地窗,外面在下小雨,朦朦胧胧添了一层天然的屏障。亲着亲着,他开始乱来,一阵窸窸窣窣后,抬起她的腰,再落下。
尧遥抱住他的脖子,下巴挂在他肩膀上,大口喘息。
良久,玻璃窗外的雨渐渐变大。
他停下来,依旧是坐着的姿势抱她,头靠她肩上,滚烫的呼吸吹在脖子上。
等歇好了,她问:“司融,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现在还没有从梦里醒来。
情欲过后,他的声音越发低哑性感:“我是你的男人,懂吗?”
她懵懵懂懂:“那你爱我吗?”
“爱,”他斩钉截铁,“我爱你。”
尧遥呼吸一滞,感觉心脏漏了半拍,她难以置信,却欣喜若狂。昨天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六年前的她就偷偷看过他,那时他受了伤陷入昏迷,她每次都是避开父亲去看他。
只是当时她还小,不知道那种悸动就是爱情。
“尧遥,”男人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爱我吗?”
尧遥找回声音,松开他的脖子,身子后退,跟他对视:“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沈司融眼里揉了光,凝着她的眼睛,那般专注情深,却不像在看她:“好,听你的。”
她受宠若惊。
新公寓里没有她的衣服,中午到傍晚的那段时间,他带她出门买衣服了。
尧遥戴了口罩,沈司融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带一个女人出去逛街买衣服,销售员都认得沈司融,但不知道他身边的女孩是谁。
只看到她口罩上的一双眼睛,弯弯的杏眼,好看极了。
尧遥试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由他亲手挑选。
“这件好特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白衣,像极了天上的仙女。
刚才那个销售员说这是一件改良版的汉服。
沈司融站在她身后,双眼里的画面定格住,目光灼灼发烫,他弯身,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摘下她的口罩,亲她的侧脸:“我喜欢你这样穿。”
尧遥笑:“我也喜欢。”
“尧遥,”他又亲了亲她的脖子,“要不要公开?”
尧遥愣住,眼神疑惑:“嗯?”她不太懂他的意思。
他说:“我算半个艺人,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公开我们的关系。”
昨晚到现在,尧遥的整颗心都是飘的,她甚至还没从他的那句'我爱你'中缓过神来,他就又要给她惊喜。
其实她不懂那些:“是不是公开了,你就是我的了?没有人可以抢走。”
他说是。
尧遥心如捣鼓:“那公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