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妇产科病房。
“暂时没事了,为了安全起见,先住院留观两天。”
“谢谢你,楠姐!”
“是我本职工作嘛,有什么好谢的,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保持情绪稳定最重要!”
吴楠今天在诊室值班,看见陆砚泽一脸煞白抱着林早早慌忙跑来吓了一跳。
询问、检查后获知,是因为情绪波动孕肚产生痉挛,引起疼痛,是先兆流产的症状之一。
但幸好没有见红,症状轻微,先开点口服保胎药稳固稳固,再观察一下,毕竟是三胞胎小心为上。
不过,传的那些话真是太不堪了,分明是想让人身败名裂,这事放在谁身上谁能无动于衷?
还有,早早孕气足,不然她们罪过就大了!
“知道了楠姐,我会注意的。”林早早道。
事情已经在处理了,这次闹得这么大,即使部队上头再有圣人在也不好平息,况且这次她直接选择报到公安局。
当时,她肚子一疼,就被陆砚泽冲过来抱走了,沈若云跟着他们一起来了,报案是邵主任和李大嫂去的。
“我先去当值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吴楠给他们交代完接着去值班了。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沈若云擦擦额头的汗水,呼出一口气,“早早事你就不要想了,好好养着,小陆在这陪你,之后的事交给云姨,忙慌一中午还没吃饭,我先回去给你们做些吃的收拾一些用品送过来,再把情况跟思萍、你李嫂子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放个心。”
“麻烦你了,云姨!”
“自家孩子有什么麻烦的,你歇着吧!”
沈若云走后,林早早拍了拍陆砚泽一直紧握着她手的手背,“好了,我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陆砚泽在看见她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痛苦得站不住,魂都惊飞了,到现在唇色还未恢复,紧张得全身僵硬。
“真的没事了?”
“真的没事,到医院我就不疼了,不信你摸摸。”林早早笑道,拉着他的手往肚子上放。
陆砚泽攥着手指不敢碰,“不了媳妇儿,省得刺激他们让你难受。”
“摸摸不会的,小朋友正在老老实实的睡觉呢,刚刚查超声你不是也看见了吗?他们三个好好的,小脑袋圆圆的,已经长出了小手小腿,是不是特别可爱?!”
看她面色好很多,又想起看到的三个小家伙的画面,陆砚泽表情缓和了一些。
没想到他们的孩子已经有人形了,蜷着手脚在媳妇儿肚子里,感觉真的很奇妙。
林早早见他放松一些了,举起两人拉着的手,靠近他唇边,“陆营长采访你一下,请问第一次跟小家伙们见面你有什么感想?”
“想揍他们屁股!”陆砚泽撇撇嘴道,他总感觉这三个崽子是小子,感觉不痛快。
“啊?!”林早早很意外,本以为他会说很幸福、很美好之类的话呢。
陆砚泽指着她的肚子教训道:“你们再让你们妈妈难受一次,就出生的时候,擦亮屁股再出来!”
除了教训小崽子,对一些人他也不会手软。
下午,吃过饭后,沈若云在病房陪着林早早休息,陆砚泽来到病房外,跟等待已久的两人去了楼下凉亭。
王大壮在他妈被公安带走后,赶紧去部队请了假,然后来了医院,打听到陆营长家属没事,松了一口气,要当面道歉,但被陆营长以他家属需要安静休养为由拦在了门外,他只好站在走廊里等。
等到陆砚泽照料好他家属,有人看护他才出来,这时他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不知道他妈现在怎么样了,可急死了,要是真被扣上了什么罪名,他在部队里就没什么前途了。
到凉亭刚坐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道歉求情。
“陆营长实在对不住,我母亲大半辈子都在农村,愚昧无知,这次我一定会送她回老家的,她一大把年纪......”
陆砚泽本来就不想谈,听他说这些更恼,不想他再说了,“王连长,你要是说这些就不必了,公安部门会给出公正处理。”
“陆营长,我妈已经知道错了.......”
“那又怎样?”陆砚泽冷眼盯他,气势逼人,“你是觉得我爱人孩子没事,我又是上级军官,应该心胸宽阔不计较,你母亲知道错了我们就该原谅,凭什么?”
“你母亲和刘连长岳母说的什么,你又不是没听见,你知不知道毁坏女同志的名声就是在逼人去死?你应该庆幸我爱人孩子没事,不然你母亲就是杀人凶手!”
“你能面对这样的事情为了彰显自己心胸宽广,而委屈自己家属不计较,那是你不是我,我做不到,因为我清楚身前的光荣是我爱人在我背后撑起来的,今后还会一直撑,她在我背后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负了,我是不会罢休的,她受的一点委屈我都要给讨回来!”
“同时我不会纵容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犯错误,有错必有惩,你要是能意识到这点的话,我想,你的家属就不会走,你母亲不会进公安局,你也不会受到影响。”
沈若云下午来送饭,把李大嫂告诉她的事都跟林早早和陆砚泽说了,王大壮家的事,他也知道个透。
这话说的王大壮满脸通红,一直以来,他母亲是怎么对他媳妇儿的他都知道,但只会让媳妇儿忍,要是他不偏不倚,要是矛盾激化时就把矛盾双方分离,要是......
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本就没有理由来找人家谅解,就像陆营长说的那样,抱着他是上级他要宽容的侥幸,人家不这样他也没话说。
王大壮跟陆砚泽敬个礼后,无奈走了。
刘兆祥比王大壮到医院要早,等得要久,从始至终他都很淡然。
从一早他被请去部队跟陆砚泽他们核实事项,为杨春苗和赵银环在医院的言行做报告,他就清楚自己没希望了。
刚听陆营长对王大壮说的话,还有之前他对自己的提醒,以及他们夫妻相处的方式,这才明白,在家庭中,他应尽的责任没有尽到。
他说杨春苗只顾着自己,实际上他也一样。
他盼着媳妇儿孩子来,想一回到家就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饭吃,孩子有人带,衣服有人洗,家务有人收拾,他结束训练回来只要往屋里一坐,然后孩子媳妇儿围着他转。
当这种期望没有实现,反而带来了一堆麻烦事,他就烦得不想理会媳妇儿,想着只要不找他事不烦她,她做什么都行。
这就是放纵,纵得她后来变得无所忌惮,无法控制,又自私地请来母亲,在母亲对对方的管制下,偷闲偷乐。
明知道丈母娘的德性还不把她送走,让事情越来越糟。
是他眼皮子浅了,只想要回那一百块钱,现在一想要钱的方法有很多种,不必选择如此麻烦的这种。
等王大壮走后,他也起身敬礼,“陆营长,抱歉!”
说完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