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3日,清晨6点,南北边缘山脉2号隧道南出入口。
四名南兵营的士兵趁着交接的机会聚在一起抽烟,望着远处茂密的南极森林,不断地咒骂害他们高强度站岗、巡逻的猩人。
突然,一条顶端连着钩子的铁链从侧面甩出,钩住了一名士兵的小腿,将其拽倒后拖向钩链的主人——攻天戮。
“啊!救我!”倒地的士兵回头看见一把燃起火焰的电锯,内心充满了绝望。
“猩人入侵!猩人入侵!”其他士兵赶紧发出警报,并颤抖着抬起武器。
攻天霸拖着电锯冲向三名企图反抗的士兵,途中顺带将倒地的士兵一分为二,切割过程丝滑顺畅,仿佛没有接触到骨肉一般。
沉实的电锯被攻天霸单手抡起,几下便将三人肢解成了十来段肉块,最终潇洒地转身看向猩人大军。
刘毅威与释梦牙收到消息后立刻冲下办公楼,指挥着国协会与蓬巨茫的驻军部署防御,做好迎战的准备。
同时,他们也将这个突发情况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国协会和蓬巨茫,迫使刚睡下没多久的黄庸和雷耶尔继续投入工作。
猩人的进攻从来没有谨慎和犹豫,目标明确地朝着南北边缘山脉2号通道冲去,丝毫不惧挡在前方的部队。
士兵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猩人,多多少少会被他们凶残的形象所震撼,尤其是蓬巨茫的士兵,对猩人的恐惧仿佛刻入了基因。
猛烈的火力丝毫不能减缓猩人的冲锋,他们无惧死亡、漠视生命,即使前排的同伴死状惨烈,其余人的内心也不会产生任何波动。
很快,猩人大军便冲到了营地门口,大量的地雷成为最后一道屏障,剧烈的爆炸将猩人的残肢断臂飞散得到处都是,很多都由于高温而变得焦熟,散发出阵阵肉味。
攻天霸踩着同伴的尸体冲杀到了最前方,单手抬起电锯左右横扫,所过之处遍地都是上下分离的士兵残躯。
释梦牙见状果断加入战斗,冲向攻天霸的同时右手凝聚起丹能,随后重拳捶地施展出土法术,两人之间的地面瞬间塌陷出一条沟壑。
脚下踩空的攻天霸踉跄着靠到沟壑边缘,被居高临下的释梦牙开枪击中了肩膀,愤怒和伤痛使他额头的毛发开始泛红。
释梦牙左手拿着手枪继续射击攻天霸,却没有注意到前方飞来的钩链,被锋利的钩子扎入了左手手背。
吃痛的释梦牙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攻天戮,只见后者大吼一声的同时用力拽回钩链,释梦牙的手掌立刻被扯成了两半。
硬扛着剧痛,释梦牙再度施放土法术,打算将妄图起身的攻天霸埋在地下,可惜土法术并没有如愿生效,而是被远处的霸丘毒施法化解。
与霸丘毒的对视让释梦牙感到绝望,即使攻天霸已经冲到面前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仿佛接受了被一劈为二的命运。
看到猩人大军如此势如破竹,刘毅威也放弃了幻想,好在他早已部署好炸药,炸毁2号隧道是阻止猩人的唯一手段。
不再去管眼前必败的战斗,也没有精力去缅怀共事许久的释梦牙,刘毅威果断拨通了2号隧道北出入口国协会驻军负责人费颁将军的电话。
“刘将军,战况如何?”费颁显然也收到了猩人正在进攻南兵营的消息。
“费将军,炸毁2号隧道的北出入口吧。”刘毅威的声音十分平静。
“对不起,刘将军,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收到相关的通知,您请示上面了吗?”
“我也还是那句话,上面不同意。”
“那对不起了,刘将军,您无权命令我,感谢您为抵抗猩人做出的牺牲,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我不是要命令您,我是在恳求您,我以国协会将军的荣耀做担保,北兵营在猩人大军面前也撑不过半小时。”
“刘将军……”
“费将军,您知道吗?即使蓬巨茫几个小时前还在与云干战斗,雷总统依然下令让蓬巨茫部队阻止猩人,他们明明可以放任猩人大军通过边缘山脉进入云干,把压力甩给敌国,但他们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猩人的残暴,即使是敌对状态,蓬巨茫政府也不希望云干的平民被猩人屠戮,更别说我们国协会的一贯立场,我们更有义务去保护各国的平民。我不清楚黄主席或其他领导的考量,但我必须依照实际情况作决定,南出入口我是一定会炸的,我不确定能拖延住猩人多久,所以我希望您将北出入口也炸毁,尽量为云干部队争取更多的反应时间。”
见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刘毅威忍不住催促道:“喂,费将军,您有听我讲话吗?”
“刘将军,您好,我是云干驻南北边缘山脉2号隧道北出入口的边防部队指挥官,也是北兵营的营长,我叫陆璋。”一直在旁听的云干军官陆璋突然接话,“您刚才的话让我十分感动,我向您保证,我们会炸毁2号隧道的北出入口。”
“那就好,谢谢。”刘毅威感到欣慰,他之前便向释梦牙保证过能够说服费颁。
“刘将军。”费颁再度开口,他也被刘毅威所打动,忍不住劝道,“您可以先过来呀,我们可以先布置好炸药,等您来了再炸。”
“不用了,费将军,谢谢您,这里的释营长刚才已经牺牲了,我必须指挥部队抵抗到底。”刘毅威举着电话,大声朝着身边的士兵下令,“炸!”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通过电话传递到了费颁与陆璋的耳朵里,他们明白刘毅威这是在自断后路,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好了,很高兴认识你们,费将军、陆营长,虽然没有见过你们,但我知道你们也是善良、有担当的指挥官,谢谢你们的配合。”刘毅威迅速挂断了电话,甚至不给他们开口道别的机会。
看到隧道口被炸毁,远处的李新挹大为震怒,圣子立即表示如果隧道主体还在就不妨碍通行,他有把握通过土法术将塌陷的隧道口破开。
回想起猩人巫师在南极森林布下的阵法,李新挹冷静了许多,他相信圣子和猩人有能力解决,现在只能祈祷不是整条隧道都坍塌了。
刘毅威看着所剩无几的士兵,想起了自己的祖国克涯湾,自从被派遣到国协会服役,至今已有十七个年头,尤其是驻守边缘山脉之后,他已经五年没有回国探亲,到头来自己一个克涯湾人为了云干的平民代表着国协会战死在蓬巨茫。
朝着克涯湾的方向敬了个礼,刘毅威捡起一挺机枪便冲杀上去,虽然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但作为一名军人他至少牺牲在了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