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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夫开了方子出去,姜月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
她将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细细回忆着大夫方才说的话,然后侧过头看着同样一脸呆愣的楚慎,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好奇又小声道:“衍之哥哥,我……真的有孩子了吗?”
她的脸颊有些苍白,显然是身子不适。方才她差点晕倒,着实将他吓了一跳。楚慎回神,瞧着榻上娇娇小小的妻子,只觉得这么一个小姑娘,如今腹中居然怀了他的孩子,一时心里满是欣喜狂悦。他抱着她的身子,亲着她白嫩的脸颊,想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常一些,却仍是压抑不住这兴奋之感:“嗯,大夫说,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
姜月蹙眉回忆,心道:若是一个月的话,岂不是那天晚上种下的?
她还是个孩子,可是如今就快要成为一个娘亲了,饶是她期盼着的,却也觉得太过突然。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腹中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一件再开心不过的事情。她侧过身子,看着楚慎俊朗的眉眼,英挺的鼻梁,眼下双眸正染着笑意——想来他也是欢喜这个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开心成这副模样。
她覆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忍不住翘起。
只是一月,自然是尚未显怀,不过再等几个月,她这肚子便会慢慢隆起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小腹,之后又想到了什么,护得牢牢得,一本正经的对着身侧的楚慎说道:“这几日你这么欺负我,孩子可有伤到?”
姜月心有余悸,一想到楚慎每次弄得动静这般得大,若是因此伤到孩子了,她便同他急。
楚慎面色一怔,只觉得孩子尚未出生,妻子就明显偏心了。可是他是个大男人,总不能和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计较吧?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温柔道:“咱们的孩子哪有这么容易伤到?方才大夫说了,孩子很好,接下来,你只需好好补身子,然后将这孩子生下来便是。”
她毕竟年纪还小,生孩子这种事情却是危险的很,之前他原想着等明年再要孩子,眼下这孩子来得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不过说起来,也是因为他的努力。
不论如何,两人成亲不足三月,却有了孩子,怎么说也是一件喜事。
一听孩子没事,姜月便松了一口气。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她自然也会好好的补身子,她抱着身侧之人的腰,眉眼弯弯道:“衍之哥哥,我觉得好开心。”这世间没有什么比给自己喜欢的人生孩子更令人欢喜的。
楚慎听着她孩子气的话语,只觉得心里很是满足。他捧着妻子小小的脸颊,忍不住凑上去吻她,可是一想到方才大夫叮嘱的,自己至少有两个月不能碰她,便是一阵揪心。
他俩好不容易成亲了,他还没怎么享受过男|欢|女|爱的滋味。起初娘生病,她便是一颗心都落在了娘的身上,之后他受了伤,又是许久没有同房,而眼下好不容易他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她却怀上了孩子,更是满心都只有孩子。
楚慎的心里有些泛酸,只觉得在自己的心里,永远都有别的事情比他更重要。
不过,一想到她怀孕之后要受的罪,这酸涩便立马被心疼所替代。现在她自然是欢喜的,之后等孩子的月份大了起来,反应也会更厉害。而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好好陪着她。
“眼下有了孩子,便要时刻注意一些,不许随便走动,也不许再同那狗接触。”楚慎认真叮嘱道。
说起小宝,姜月倒有些舍不得,可是她知道楚慎说得是对的。她也没有任性,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她抱着他的脖子,亲昵道,“我会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的。”
楚慎好看的凤目漾着笑意,无比疼惜的抱着她的身子,夸赞道:“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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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姜月怀孕之后,楚慎便越发的宠着她疼着她。
这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如今王妃腹中怀着的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一举得男,便是小世子。王妃生得娇美惹人怜惜,不过高门大户之中从来就没有专宠一世的,可是生了孩子却不一样,这地位就再也无法动摇了。
可是姜月却没有想这么多。怀了孩子之后,她便开始认真做起了准备,学习一些如何照顾孩子的事宜。薛嬷嬷见自家王妃这般的重视,遂打趣儿道:“若是要比照顾孩子,王妃只需同王爷请教便是。”
话落,引得姜月一阵脸红。
可不是吗,在这方面,楚慎这个大男人可比自己懂得多了。
姜月嗔道:“衍之哥哥公事繁忙,我自然不想再麻烦他。”楚慎的伤已经好了,自然是要日日上早朝,而且她早就决定了,努力学些如何照顾孩子,到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
姜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日日盼着孩子早些出来,可是眼下未足两月,里面的种子才刚发芽呢。正同薛嬷嬷说着,却听得外面下人来禀,说是宣宁公主来了。
姜月许久未见宣宁了,自然是心情愉悦。她见宣宁一身红色小袄,面色红润,笑吟吟道:“恭喜堂嫂了。”若不是她偶然从顾意琛口中听说姜月有了身孕,只怕此刻她还不知道呢。
不过她也明白,怀孕的头三个月,是最需要注意的时候,自然是不宜声张的。宣宁的目光落在姜月的小腹上,瞧着甚是平坦,一点儿都看不出是怀了孩子的。
姜月察觉到宣宁的目光,小脸一红,道:“眼下月份未足,还看不出来呢。”
宣宁则是有感而发:“堂兄真厉害。”成亲不过几个月,就怀上孩子了,而且按这时间来看,还是在堂兄受伤的时候。受了伤还不忘这档子事,可见其身体强壮啊。
这话落在姜月的耳中,却是令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她自然知道楚慎是厉害的,可是如今两人亲近了,她便发现再厉害的男人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不过这些日子的温柔体贴,却是令她极为感动。
楚慎身为王爷,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太难得了。
瞧着姜月一脸的幸福之色,宣宁甚是羡慕,一想到那个风轻云淡的谪仙男子,却令她有些无措。姜月也察觉到了宣宁的异样,遂问道:“过了年,你就要同孟将军成亲了,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见姜月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宣宁却是爽朗一笑,道:“能有什么想法,反正我是死也不嫁那孟檀。只要那人一句话,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生死相随。”
姜月自然明白,宣宁口中的那人是谁。
只不过大曜谁人不知那国师司渊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再说两人的年纪差得太多,根本走不到一块儿。可是她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若是宣宁真的同国师在一起了,那么徐绣和孟檀也是有可能了。但是,饶是宣宁贵为公主,也不能违抗皇命,如今两人的亲事已定,是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的。
宣宁又道:“这段日子,我天天去找他,我就不信他不肯见我。”已是冬日,天气这般的寒冷,她站在外面等着他,就只为了见他一面。以前她只敢默默的看着,可是现在她想:若是她再不有所表示,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虽然宣宁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姜月还是能感受的到她的委屈。她身为皇上最疼爱的公主,身份高贵,何时为一个人做过这种事情?姜月叹了一口气,握紧宣宁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晚上姜月躺在自家夫君的怀里,想着白日宣宁之事,则是忍不住问道:“衍之哥哥,宣宁的事情当真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孕妇的心情一向很敏感,只觉得看着宣宁和徐绣都为情所困,她自己却是嫁了一个好夫君,有些不是滋味。
楚慎知道今日宣宁来过王府,又见小妻子这副柳眉微蹙的模样,则是伸手抚平她的眉心,道:“瞎操心什么?”都快要当娘亲的人了,瞧着还是如小孩子一般。
姜月不服气,撅了撅嘴道:“这怎么能说是瞎操心呢?”她没什么朋友,也就和宣宁、徐绣投缘一些,自然是为她们担忧了。
见她这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楚慎凑上去亲了一口,吮着她香香软软的唇瓣许久,才感到身子渐渐燥热……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般的禁|欲简直是要他的命。心爱的妻子夜夜睡在身侧,却是碰不得,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折磨人的。
他捉着她冰冷的小手捂在手心,又把人搂得紧紧的,用身子暖着她。
姜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看的妙目水色潋滟。她知楚慎憋得厉害,可是如今她怀着孩子可是马虎不得,遂推了推他的身子,红着脸道:“你去沐浴吧。”
这是……让他自己解决的意思?
妻子太狠心,楚慎面露不悦,用身子顶了顶她,听着她娇娇的嘤咛声,更是声色阴沉的诱哄道:“阿月,帮帮为夫,好不好?”
姜月哪里肯啊,赶紧将脑袋埋入楚慎的怀中,很是坚决道:“不行,会伤到孩子的。”她可不许楚慎胡来。
楚慎自然也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只亲了亲她的鼻尖,凤眸晶亮:“放心,我自有法子。”说着,便开始行动起来。
事毕,姜月拢了拢自己的衣裳,将裸露的肩头盖上,又察觉到双腿间的异样,只觉得脸红心跳,羞人的紧。她抱着他,听着他粗粗的喘气声,心里害羞的想着:这些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虽然没有尽兴,却也是解了馋。楚慎替她擦拭干净,然后亲了亲她的脸,见她双颊酡红,眸含春水,便眉眼染笑问道:“难受?”
姜月脸一红,一副不要理他的样子。
楚慎却是忍不住笑,他伸手拨开她额角的碎发,见这处雪白光洁,那伤痕早就消失了,却还是忍不住低头疼惜的吻着她的额头。他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手上的动作更是没有停下来,声音暗哑道:“乖,再忍一个月,嗯?”
什么叫“再忍一个月”?明明整天想着那档子事的是他自己呀,如今说的好像是她想要似的。姜月气鼓鼓的,干脆张嘴咬了一下他的胸前,却不知咬到了何处,听着楚慎舒坦的呻|吟了一声。
姜月红着脸“唔”了一声,然后紧紧闭上眼睛,心道:再也不要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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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月醒来的时候,楚慎已经上早朝去了。
她瞧着自己身上的被褥裹得紧紧的,包得她好像是一只蚕茧似的,姜月顿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她起身下榻,才发现此刻已经辰时了。沐浴的时候瞧着身上青青紫紫的,便知楚慎又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欺负她。她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胸前,那些痕迹尤甚,一想到那画面,姜月顿时面红耳赤,只觉得楚慎以君子风范行小人之事的行径越来越熟稔了。
今日外面的日头极好,可是姜月还是觉得有些冷,索性躲在屋子里。屋子里烧着地龙,暖呼呼额,这才舒坦。
用完早膳之后,姜月便开始忙针线活,可是这衣裳却不是给孩子做的,而是给楚慎。她知道这段日子委屈了他,她对他更是多了几分心疼。如今替他做一套寝衣,也好让他开心开心。
正做着,薛嬷嬷却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方才听丫鬟说,今早那床褥乱糟糟的,更是有房|事之后的气息,顿时就令她吓了一跳。王妃如今怀着身子,而且仅有两月,王爷又是个年轻气盛的,难免把持不住,可万一伤了孩子可是不得了了。
姜月见薛嬷嬷让屋子里的丫鬟出去,又听她说着这事儿,更是红着脸道:“没有,只是……”楚慎自然懂得分寸,没有真的碰她,因为……根本就没有脱她的亵|裤,更没有进去。只不过事后她两腿发软,那处更是湿漉漉的,却是真的。
姜月说着,连脖子都红了。
薛嬷嬷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王爷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这般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要等王妃生了孩子出了月子才能真正的同房,那中间的三个月虽然可以行房事,但到底还要顾忌一些。虽然王妃嫁入王府的日子不长,可怀了孩子,到底不能再伺候王爷了。
听了薛嬷嬷的话,姜月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了许久,才咬了咬唇,一声不吭——让她给自己的夫君塞女人,她可做不到。
可是一想到这些日子楚慎每天晚上憋得厉害,却是有些愧疚。按理说,她怀了身子的确不宜再和楚慎同住,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那方面自然也是有需求的。瞧着昨夜他这般的解馋,她便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称职的妻子。
可是,男人为什么一定要三妻四妾?
“薛嬷嬷,你说的我都明白,只不过……我晚上去问问他吧。”这显然是推托之词。她自然不会傻到真的去问他。
薛嬷嬷道:“王爷待王妃好,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看在眼里,如今王妃能怀上孩子,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王爷自然也不是那些好色之人,可毕竟这么多月,这实在不妥。若是王妃不放心,便让身边的丫鬟去伺候王爷,完事之后一碗汤药,也威胁不到王妃的地位……”
“薛嬷嬷。”姜月有些听不下去了,她道,“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打算,你不用再说了。至于我身边的丫鬟,我不会让她们做这种事情。薛嬷嬷你也知道,我把绿珠和碧玺当成亲姐妹,眼下她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会替她们寻一户好人家。”
薛嬷嬷愣了愣,顿时不语。最后才点了点头,垂了垂眸道:“老奴晓得了,是老奴逾越了。”
薛嬷嬷一贯忠心,姜月知自己的话有些重了。
“薛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衍之哥哥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姜月道。她知道女子不该善妒,可是她喜欢楚慎,绝对不会允许楚慎还有别的女人。姜月又继续说着,“衍之哥哥同一般的男子不同,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
这的确是事实。可那是因为王爷起初没有尝过那男女之事的滋味,尝过和没尝过,那定力却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
她看着身边的王妃,这几日王爷特意吩咐了厨房的伙食,一月下来,王妃的脸可是圆润了许多,瞧着更是娇美妍丽。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日日同榻,想来王爷也难捱的很。
薛嬷嬷叹了一口气。
薛嬷嬷出去之后,姜月愣愣的看着手里做得差不多的白绸寝衣,只觉得心头闷闷的,有些不舒服。薛嬷嬷的确是在为她着想,她是楚慎的正妻,如今又怀了孩子,实在不宜这般任性,可是她意已决。
楚慎回来的时候,姜月正坐在绸凳上等着他用午膳。他阔步走了过去,见她要起来,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然后坐在她的身旁,“今日皇上多留了我一会儿,回来的有些晚了。以后你也别等我,先吃就行了。”
姜月却认真道:“哪有妻子先用饭不等夫君的道理。”若是不瞧她一脸的稚嫩,别人只当是一个温柔贤惠识大体的妻子了。
不过这话却是取悦了楚慎,他也不顾有丫鬟在旁,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如今你怀了孩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姜月也习惯了楚慎的亲昵,索性也没说什么话。只不过想着之前薛嬷嬷同她说的事情,还是得找个机会同他说说。
到了下午,楚慎便把人抱到书房的绸榻上。
书房里烧了地龙,他是处理公务,她则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书,两人瞧着好不和谐。
晚上的时候,姜月沐浴完毕坐在榻上,听着浴室的水声,将今日刚刚做好放在衣柜中的白绸寝衣拿了出来,然后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过去。这会儿楚慎正在擦拭身子,身上光溜溜的,自然什么都没穿。
姜月看了一眼他的身子,然后脸一红,立刻垂眸,不再去看。
楚慎却是有些意外,他笑着穿上亵|裤走到妻子的身边,低头瞧着她怀里抱着的寝衣,瞧着与平日所穿的有些不同,便弯了弯唇道:“给我的?”
他的语气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姜月也不再害羞,点了点头,然后将寝衣拿给楚慎,道:“我今儿个刚做好的,尺寸都是按照柜子里的寝衣做的,应该合身,你穿上试试。”
楚慎没有接过,只是双眸含笑,敞开了双臂,一时光洁好看的胸膛一览无余,极为的诱人。
知道是想让自己亲自给他穿,姜月也没有多少犹豫,拿着寝衣就往他的身上套。眼下楚慎刚沐浴完,头发尾梢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都是沐浴过后的清冽味道。虽不过是穿上了一套最简单的寝衣,可模样好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胄之气。
虽然是第一次做,可是姜月却是耐着性子做了许久。她知道楚慎对这方面很是挑剔,特意注意了针脚,想让他穿得舒服一些。如今瞧着极为合身,姜月颇感自豪,然后伸手抱着他的身子,娇气的问道:“衍之哥哥喜欢吗?”
楚慎一双凤眸含笑,是说不出的欢喜。
他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他以为妻子的心里只有孩子,这段日子忙着做针线活,定是为了孩子。如今这身寝衣,却是给他的。他奖励似的亲了亲她晶莹如玉的耳垂,道:“有这么贤惠的妻子,为夫很欣慰。”
她不过就是做了一套寝衣,就高兴成这样子了,姜月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内疚,极为复杂。不管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都是他宠着自己的,而她却没替他做什么事情。她把人抱得更紧,喃喃道:“若是你喜欢,以后我不但给你做寝衣,还给你缝袍子,好不好?”
楚慎嘴角一翘“嗯”了一声,然后把人抱起,一同上了榻。
姜月在楚慎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道:“衍之哥哥,你……”在这方面,她一向不好意思开口,可是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
“我怀了孩子,以后肚子会慢慢大起来,睡在这里有些不便,我明日回赏玉轩住,好不好?”她仰着头,问道。因为楚慎只有她一个女人,所以她这般独占,日日住在正晖院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可日后她行动不便,自然不能照顾他,而他每日都有公事要忙,还要早起上朝,不好再反过来让他照顾自己。
楚慎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摸着她略显丰润的小脸道:“阿月,我从未这样想过。照顾自己的妻子,是身为夫君应该做的,而且你都说了,怀了孩子以后会行动不便,我自然应该多照顾你一些才是。”他本就心心念念娶她,如今娶了她,自然是要日日抱在怀里与他同睡。
她一贯怕冷,若是晚上身边没有他,岂不是没有暖炉可以抱了?
孕妇的情绪波动极大,姜月顿时觉得眼眶湿湿的,吸了吸鼻子才道:“可是……可是你会难受啊。”她哪里不知道,晚上的时候他抱着自己,那处更是抵着她,她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其实算起来,他俩成亲四个月,在房|事上面,她的确是亏欠了他。
楚慎揉了揉她披散着的长发,语气宠溺道:“以后有你补偿的时候。”等生了这个孩子,他自然是要迟一些再同她要第二个,他可不想再受这种罪了。
姜月脸一红,却难得没有沉默,声音甜糯道:“我一定会好好补偿衍之哥哥的。”
楚慎笑了笑,却也明白她的担忧,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一字一句认真道:“别胡思乱想,知道了吗?”
“嗯。”姜月乖巧点头。
见她这么乖,楚慎很是欣慰,只不过,他想着今日皇上同他说得话,心里又不禁有些担忧。而上次狩猎时发生的事情,却令他有些意外。他知道皇上不喜欢阿月,却没有想到会到了想要杀她的地步。可是他毕竟是皇上,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捅破,如今他能做的,只不过是好好保护怀里的妻子和她腹中的孩子。
至于面对皇上,他恐怕要有新的打算。
——毕竟,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妻子。
楚慎想了一会儿,低头一眼,见怀里的妻子已经睡着了。这个月,他日日吩咐厨房给她补身子,眼下瞧着她圆润的小脸,顿时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总觉得把自己小猪养得肥肥胖胖的,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他凑上去亲了亲她的鼻尖儿,宠溺道:“小懒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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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子良娣温氏,于昨晚亥时生下一个小皇孙。皇上龙心大悦,特意赐了名字“旭”,为旭日东升光明之意,可见皇上对这个小皇孙的喜爱。
姜月也是第二日才听到这个消息的。
两人用膳的时候,姜月则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楚慎。却见楚慎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只热情的给她夹菜。她瞧着自己的碗中,皆是肉食,堆得老高老高,像一座小山丘似的。
这是……喂猪吗?
姜月也察觉到——自己尚未显怀,脸上却胖了一圈。
稍微圆润一些也无妨,可是若是再这般吃下去,恐怕她要被喂成一只小猪了。她撅了撅嘴,然后把肉夹到楚慎的碗里,道:“衍之哥哥,你帮我吃掉吧。”
楚慎闻言,却无奈一笑,只关切的问道:“今日胃口不好吗?”他一向是喜洁之人,这菜这般夹来夹去,平常之人都恐怕是心里不悦,而楚慎却是十分享受的吃着,没有半点的不适。
姜月点了点头,摸了摸肚子朝着楚慎似是随意道:“衍之哥哥,你那表妹看来是个有福之人。”
还好这温清婳嫁了太子,若是与她一同争楚慎,她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啊。皇宫里本来就是吃人的地方,可是这温清婳却是生活的如鱼得水,而且还一举得男,替太子生下了儿子。虽说是庶出,可毕竟是太子的第一个儿子,皇上的第一个皇孙。瞧着太子这身子骨,若是以后没有别的儿子,那么登基之后,这太子之位可是非这位温清婳的儿子莫属了。
姜月默默替太子妃不值。
温清婳这个孩子,可是在太子妃怀孕的时候怀上的。想着太子妃辛苦怀着孩子,而太子却到别的女人那边寻欢作乐。姜月如今也是有孕之人,越发是明白那种心情,像太子妃这般温婉的人,心里恐怕是不好受。
是以,姜月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楚慎看了一眼,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便把人抱到了腿上,屋里的丫鬟们见状立刻屏退。他捏了捏她的脸,道:“温良娣生了孩子,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其实他也对这个表妹有些另眼相看,早前还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闺中小姐,可眼下却是个有手腕的。
幸亏当时没让她和阿月接近,不然后悔的可是他。
姜月看楚慎一眼,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楚慎不喜欢自己想太多,若是知道她是因为替太子妃抱不平,说不准又要训她了。不过她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皇宫里的事情,他们也不宜太在意。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因为她如今也怀了孩子的缘故。
若是楚慎……
楚慎一头雾水:“……你瞪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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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快过年了,樊城自然也越发的热闹。宫里亦是喜事连连,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公主府却有人捎来了消息,说是这宣宁公主昨日在宫里不小心坠了湖,如今正在榻上躺着呢。
姜月不知道宣宁是如何坠湖的,只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皇上便下旨将宣宁和孟檀的亲事取消了,还特意赏赐了许多东西安抚孟家。
姜月闻言就赶去了公主府。她看着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宣宁,忍不住就红了眼,忙握着她的手道:“宣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宣宁本是一个极有活力的姑娘,可眼下瞧着却是虚弱不堪。一双大而水亮的杏眸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抬眼看着她,喃喃道:“……阿月,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