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婚服,将她的肌肤衬得雪白,岳正为了配合她也是穿上了大红色的服饰,他暂时也只能在家里穿穿,盖因这花绣九龙袍是皇帝才能穿的衣服,若不是有绣衣阁相助,怕是根本赶不出这般衣服来。
孟丽颜眨巴着眼睛,看向有几分激动的岳正,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毫无疑问,此人是当下年轻一辈中,最为厉害之人!
相貌英伟、文采风流,更兼之修为高绝,手中权势更是一方之霸,可惜就是太过花心了些,可我又阻止不了什么啊!
“你以后打算怎么对我?”孟丽颜看着岳正,直接冒出了这么一句。
岳正也是被问懵了,可他花丛老手出身,这般问题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了,他挑起她有几分倔强硬朗的脸蛋,笑着说道:“当然是好好对你,然后多疼爱疼爱你喽!”
“疼爱”两字被他加了重音,孟丽颜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但她未经人事哪里知道那些痛并快乐着的事情呢?
“你这话的语气,给我感觉有几分不正经!”孟丽颜也没几分笑意,板着脸说道。
心中暗笑,这妮子倒是聪明的很,待会看你能不能保持这状态,想到这里,他便开始解他的礼服,一边还嘟囔着:“这是我穿过最为繁琐的衣服,要不是为了配合你,我才不愿意穿呢!”
“那你想穿什么?奴隶的短打粗布衣?”孟丽颜知道岳正过去的经历,直接开口讽刺道,心中存心想气一气他。
岳正看着这女子生气的脸颊,知道刘少思保媒的手段不怎么光彩,便也不生气,有几分无赖地说道:“娘子这个主意好,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便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件粗布的短打衣衫,这是他之前为了方便留在储物戒指中的,没想到今日还有用得上的一天。
看到岳正的动作,孟丽颜差点没气晕过去,她穿着皇后的仪服,而名义上的夫君却穿着奴隶的衣服,等下再行乾坤之礼,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可岳正现在却是兴奋得不得了,没想到孟丽颜看着凛然不可侵犯,却是喜欢玩角色扮演这个调调。
根本没看孟丽颜的脸色,他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的袍子丢在一边,飞一般地将粗布短打穿好,然后眼中满是野火地看向了孟丽颜。
“岳正,你是存心来轻贱我的吗?”这一天受了无数委屈的孟丽颜,终于是爆发了,她大声向着岳正呵斥道,眼中噙满了泪水。
“你怎么了?不是你让我穿的吗?再说我昔日确实是个奴隶啊!穿上这个,忆苦思甜又有什么错?”岳正不知她为何爆发,但今日大喜之时,倒也不想跟她争吵乱了兴致,也是连声解释道。
原本孟丽颜是个极为坚强倔强的女子,可今日所受的委屈已经到了极限,岳正这般不着调的表现,就像是个导火索,一下子让她爆发了,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项链,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滴落。
“哎,别哭了,别哭了,大喜的日子,你......”岳正也是无语至极,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她了!
原本性格坚毅的她,此刻也不知道怎么的,泪珠不断往下流着,岳正双手捧着她的螓首,手指轻轻抹掉她脸颊上的湿润。
“你就知道欺负我,人家好歹是公主,难道就不能得到你一丝丝尊重吗?”孟丽颜看着岳正,与他四目相对冷声质问道。
她心中对岳正不是没有感觉,她只是厌恶这种类似于政治联姻的感觉,像是一个精美的物件,在两方势力间交易着。
岳正径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随手扒去自己的短打衣衫,就这样躺在了卧榻之上,竟然闭目养神了起来。
孟丽颜察觉到他的动作,只觉得脸色通红,心口也是砰砰直跳,生怕岳正要将自己怎么的,她看了不少闺房乾坤密录,知道那事情初时可没那么美好。
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她转头瞟了瞟躺在一边的岳正,整个人瞬间傻眼了,一排排的腱子肉就像是天宫的神人,闪烁着白亮光泽的肌肤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她咽了咽嗓子,只觉得嘴唇微微发干,谁说女子没有好色一说?这般犹如天神一样的男子,分明能吸引住女子的目光。
他的呼吸很是匀称,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孟丽颜心中升起几分愠怒,难道是自己不好看吗,居然这样子对我?
所谓远之则怨,女人就是这般奇怪的动物,岳正刚刚流露出几分的轻佻,就让孟丽颜不悦,可现在岳正不理睬她,反倒是激发了她的逆反心理,心中真真有了些埋怨!
将头上沉重的珠翠头饰摘下,这是个凤冠样式的步摇,上面用金片镶嵌成飞凤之状,两边的翅膀也用红色的细碎宝石点缀。
这等物件是孟丽颜自己的闺阁之物,她的娘亲早早就帮她准备了这些,可却是没有看到自己女儿嫁人的那一天。
有几分唏嘘地将步摇放在一旁,她解开乌黑发丝的系带,一时间,发丝拂动万种风情,若是岳正看到,怕就是要忍不住了。
可惜这般动作却是无人欣赏,她看着似乎在假寐的岳正,嘟了嘟嘴极为不满,大红色的礼服也没脱,径直躺在了榻上。
岳正是真的有些疲惫,缓缓搬运着灵台上的信仰之力,整个运道的法门滋养着他的神魂,他准备等到打下孟国,便大行运朝之法,也好统合整个岐川的力量。
在陷入深思的同时,他居然忽略了旁边的孟丽颜,直把孟丽颜气得不轻,想她一个美人儿如此这般了,他居然没有任何的动作,难道是不喜欢自己?
陡然在心中患得患失起来,想到岳正只是为了孟国的民心,对于自己满是无所谓的态度,随着她不停地胡思乱想,终究是把她自己想得脸色发白。
聪明人都是这样,往往想得太多,会让自己背负上更多的东西,最终会让自己疲累不堪,而最终的事实却告诉他们真的想多了,那一刻的幻灭感真真会摧毁一个人所有的自信!
她哪里想到岳正那是真的入定,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岳正在占领孟国之后,毒杀自己兄长的一幕了,岳正都还没把她怎样,自己倒是先把自己给吓住了!
看着岳正平静的面颊,她终究是睡不着,就这样盘坐而起看向了他,好俊朗的男子,可却是这么个流氓样,哪有脱得这样躺在这儿把女子丢在一边的。
她就这样看着他,一时间也是有些痴了,女人的心思真是有些难猜,刚刚还不想和岳正行那乾坤之礼,现在却是有几分期待。
待到识海中金光散去,岳正的神魂已经能遍观岐川大地,像是脑海中有一幅微缩的岐川地图,哪里的民心最盛,哪里的产出最多,哪里的兵峰最强,他倒是能观察得一清二楚。
昔日的川南六郡民心最盛,一个个对他忠心耿耿,信仰之力大多也是来源于此,其次是围孟之地,再此便是川北了,那地方可对岳正没什么尊敬可言,倒是需要慢慢收拢民心。
而论兵锋,自然以刀离郡最为强盛,大部分的镇恶军驻扎在那里,他们的战力几乎算得上冠绝岐川。
若是以产出论,最为繁盛的郡城应属合并了蛊地的雨峡郡,然后便是贡南,还有川北几郡,都是能给岳正提供灵石、粮食、灵草等等物资的要地。
正在思考如何整合岐川之力,让自己麾下的军队变得更加强大,可手掌微微一凉,像是被人握住了,他赶忙回神定心而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孟公主,抓着岳某的手做什么?”岳正也是恼火孟丽颜对他的冷淡,一时间言语也有些重。
那孟丽颜瞬间红了眼睛,有几分凄凉地问道:“都这样了,你还喊人家叫公主做什么?”
“我喊你夫人,你会答应吗?”岳正依旧生硬地问道,却见孟丽颜怯怯地点了点头,整个人盘坐在床榻之上,心绪儿也变得有几分柔顺。
她的乌黑的秀发轻扬,眼眸中还带着泪水,却听岳正又变成了刚刚那幅轻佻模样,半躺在榻上,邪魅一笑道:“喊几句郎君来听听!”
“郎君,郎君......”心思复杂的孟丽颜终究屈服了,她知道若是不能依仗面前的男子,自己还有谁能依靠呢?
两指挑起她的螓首,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和寻常的孟国女子不同,她的肌肤要白上许多,因为孟国崇邪尚鬼,民间大多以黑色为美,再加上百姓和蛮族通婚,大多孟国女子都是接近于褐色的肌肤,当然也有仰慕皇晋之德化,和孟国底层百姓迥异之人。
“娘子,可愿行乾坤之礼?”岳正露骨地询问着,听到岳正的问话,她的脸上的红晕都红到了脖子根,再不复刚刚的凄悲神色。
女儿家的娇羞让她根本不想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可岳正对她的动作却是不满,假装愠怒道:“既然娘子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且去找风花雪月四个丫头对付一夜。”
“妾身愿意,岳郎别走!”孟丽颜也是惊急,直接拉住了岳正的手腕,将心中的话那是脱口而出。
“哈哈,好美人,公主又何妨,还不是被我的魅力所震慑!”岳正豪气地大笑着,径直上前揽住了她的腰肢。
前一句,孟丽颜听得很不是滋味,后一句却是将她逗乐了,她还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男人,只听他在自己耳边喃呢道:“抱着我!”
雄壮的男子气息在她耳鬓之间飘摇着,她怯怯地舒展臂膀抱住了他的脖颈,岳正此刻也是有些发急,他发现又遇到难题了,这大红色的仪服.....他不会脱......
“不管了!”
说罢,他径直双臂发力,精美的红色织锦在他的蛮力之下瞬时裂成两半,“咔嚓”一下清脆的裂帛之声,让孟丽颜惊得满面通红。
“呀,夫君,你怎么这样,这可是上好的衣服......呜呜......”孟丽颜刚要娇嗔几句,却是自己的檀口已经被岳正堵住,她雪白的皮肤变得微微赤红,胸膛也不住地起伏着。
眼神变得有些迷离,看向岳正的目光也变得情意脉脉,孟国皇室也是恪守晋国礼法,对于自己的夫君一般不会违逆什么,她就如怯怯的小兔有些惊惧地看着他。
他真想将如此美人娇怯的模样画下来,坚韧倔强的少女在爱郎面前,再无了那些情绪上的伪装。
岳正少时熟练书法和绘画,工笔山水无一不精,就连最为精细的人物描绘亦是有几分涉猎,他暗下决定,准备闲暇时再把这些爱好捡起来,到时候为她画一幅仕女图。
孟丽颜白皙的肌肤就好像雪白的宣纸,任由他以指作画,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她只觉有些痒痒的,却是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怕痒。
两人气息已经散乱,皆是有几分迷离地看着彼此,岳正也不知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欲望还是喜爱,总之她很美不是吗?
“人生万苦,唯君爱之,凄凉喜乐,任君决之,青丝结系,白首约盟,何为爱侣,总归合一!”孟丽颜轻轻吟诵着此界的上古诗谣,眼眸中满是对岳正的期待。
岳正也是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一吻,笑着说道:“娘子却是说错了,我等皆是修者,何来白首一说。”
“若平生都是喜乐,何来哀思之白发?”岳正喃喃说道,他真是个情场老手,这般言语直接将孟丽颜说得眼含憧憬,望向岳正的目光中也尽是爱意。
一时间帷帐落下,后面是一片的影影绰绰,室内也是生香落花,直把这凡间之境做的如同仙境一般。
正是如同《虞美人》词牌的艳丽,写不尽这痴男怨女间的缱绻:
昔年花好月难圆,眸中青丝怨。泪痕犹在颊边湿,孟娘娇语诉少时,销忧愁。
一点星眸花脂润,捣衣露湿重。花落流光看明霞,再弄船边摇橹声,水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