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碗接着一碗的避子汤,海朝云快要疯了,她不是羊毫只当那是一碗避子汤。
她知道这避子汤的真相,这哪里是避子汤,这是真正的慢性毒药,毁坏女子的身体,女子就无法有孕了。
服侍了长柏好几次,每次她都想引导长柏怀疑那个假货的时候,都会得到长柏的训斥。
“你一个通房不可议论大娘子。”
海朝云无奈,若她还是大娘子的时候,她一定会高兴。
但如今她被那个贱人偷盗去了身份,见长柏这条路不行,她只能另想他法。
海朝云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长柏根本就不可能和她聊一些风花雪月。
她被关在院子里出不去,找不到法子将揭露羊毫这个妖孽。
如今唯有想法子让自己能出这个院子,去找自己的母亲海夫人。
她有信心能让海夫人认出自己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海朝云将这个院子翻了一个遍,才找出了百两银子,这还是羊毫做女使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银子。
有些嫌弃的皱眉,这些银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成功打点出府。
海朝云清楚自己安插在这个院子里的人是哪些,特意避开了这些人。
可是海朝云忘记了,她确实避开了自己安插进来的丫鬟婆子,但是这院子里的人在海朝云掌权的时候,海朝云已经拿捏到了身契。
谁会为了一个不受待见的通房冒着得罪大娘子的可能,去帮助海朝云。
更有奴仆收了海朝云的银钱,反手就将海朝云收买她的事情捅到了大娘子面前。
羊毫有些惊讶,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海朝云是海家培养出来的嫡女,怎么可能会轻易认命呢。
羊毫光凭记忆知道了海家比盛府还藏污纳垢,容貌绝色的通房,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
这些人都没有正式的名分,同样也没有一个能生下孩子的,有侥幸怀孕,但是不出几个月又流产的。
海朝云跟在海夫人身后学了不少管家御下的手段,手底下的女使调教的忠心耿耿,如今便宜了羊毫。
既然盛府的人认不出来她,她就想去找海家的人。
羊毫并没有阻止海朝云的行动,反而让下人配合海朝云。
让海朝云知道什么叫做希望在眼前破灭的感觉。
另一边海朝云还在沾沾自喜,但也是悄悄进行,不想让羊毫知道。
又是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灌下去,海朝云学聪明了,等到婆子婢女走了,再抠嗓子眼强行让刚喝进去的药吐出来。
这一招还是跟着海家的一个通房学的,那名通房便是凭借此招侥幸怀上了孩子。
可惜还是没有逃的过海夫人的掌心,直接一尸两命。
海朝云神色阴冷的伏在床榻边上,眼里充满了对羊毫的恨意,等她拿回来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一定要羊毫生不如死,自己受过的罪加倍偿还。
海朝云很聪明,先开始只是拿着银子拜托下人出去采购的时候帮她卖些绣活帕子。
接着进一步让下人带她出府一起购买些胭脂水粉,直到得到下人的信任能够独自行动。
海朝云借着买绣片的借口拜托了跟她同行的下人。
街上人来人往,海朝云忍着激动的心快步在街道上行走,未出嫁时她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如今只能凭着直觉去往海家。
海朝云眼看着已经能见到熟悉的铺子,海府的大门就在不远处,胜利就在眼前。
这时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海朝云的嘴,用力往后一拖。
海朝云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被拖着离海府越来越远,一个壮汉制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像是拖小鸡一样。
羊毫坐在马车上,看着被五花大绑扔进来的海朝云,眉眼弯弯。
“厉害!差一点就能跑到海府。”
海朝云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下一秒羊毫的话就给了她重重一击。
“不枉我放纵他们给你机会跑掉,没想到你真能跑到海家,不过我早就在海家附近安排了人,你死都不可能再靠近海家。”
羊毫只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让海朝云彻底死心。
就如当初海朝云生下嫡子时,她高兴自己或许不用再喝避子汤,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时候。
海朝云端着避子汤给了她当头一棒,她哭过求过直到绝望不再挣扎。
羊毫捏着海朝云的脸,十分用力,“好好享受日后的日子,看着我怎么取代你所有的一切。”
让海朝云活着,看着她怎么将日子过的好,就是对海朝云最大的惩罚,自己的一切全都给了一个曾经的通房做了铺垫。
海朝云趴在地上,马车离海府越行越远,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直到海朝云重新被带回那个院子,声音嘶哑。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不会再想着夺回我的身体,只求你放过我好吗。
我是喂你喝的避子汤,你不是已经还给我了吗?”
海朝云扯着羊毫的衣袖,她知道如果自己要是再这么喝避子汤,一定会活不长的。
羊毫诧异海朝云的服软,但是她可不相信海朝云会放弃。
“你不是背着我将避子汤催吐了下来吗?况且你喂我的可不是几碗避子汤这么简单,我的一生都毁在你手上。
来人去将那四碗避子汤给端上来,你吐一碗我就再给你喂一碗。”
羊毫不管海朝云有什么打算,她都不会放过海朝云。
一碗接着一碗的避子汤灌下,海朝云看着坐在上首的羊毫,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
她也是这般看着人给羊毫灌避子汤。
直到几个婆子确认这药吐不出来了,才松开了海朝云。
海朝云捂着小腹,难受至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小腹在一抽一抽的疼。
羊毫看到海朝云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让婆子都在外面守着,自己走到海朝云面前。
“疼吗?我也是这样一日接着一日度过,如今的疼痛还没到我那时的万分之一。”
羊毫看着这张曾经高高在上俯视她的脸如今疼的扭曲,心中只有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