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怒气冲冲的去找驸马。
卢定方正在外室房里,他摸着外室肚子,神色温柔:“莲儿,委屈你了,你等着,我会尽快给你们母子名分。”
莲儿娇滴滴的依偎着他:“不委屈,妾爱慕驸马,愿意为驸马生孩子。”
卢定方抱住莲儿:“还是你最好。”
他与公主早就相看两厌。
本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哪知他碰了温柔可人的莲儿,生活好像又有了希望。
两人很快打得火热,如今莲儿又怀了他的孩子,他快慰极了,眼下还不能娶莲儿进门,想到公主,他就头疼。
外间突然一阵喧闹,有人惊慌的喊公主。
卢定方脸色一僵,看来这件事情瞒不下去了。
莲儿更是慌张,她抱着卢定方,瞪大眼睛看着他。
卢定方轻拍安抚她:“莲儿莫怕,有我在呢。”
公主提着剑闯到了屋里,看着两人在她面前抱作一团,她气得不行,怒火熊熊燃烧。
她用力扯开卢定方,公主府的侍卫将卢定方摁倒在地。
公主用剑指着莲儿,表情阴森:“本宫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可说谎。”
莲儿瑟瑟发抖:“公、公主请问。”
“我问你,你与驸马之间,可是驸马强迫于你?”
莲儿摇头。
“那你和驸马苟合时,可知驸马已有妻室?”
“知,知道。”
“知道?那你还勾引他?”
“妾真心爱慕驸马,不在乎世俗名份,请公主成全我们。”
公主冷笑,一剑刺穿了莲儿的身体,莲儿鲜血直流,倒在地上。
卢定方脑子充血,他像疯了一样,大叫一声,几乎晕死过去。
公主一不做,二不休,用剑朝卢定下体刺去,卢定又是悲嚎一声,彻底晕死过去。
公主头发散乱,她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冷静道:“事情办完了,回府。”
次日消息传出,满城震惊。
卢家是名门望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闹到了行宫里,朝臣们也纷纷弹劾公主。
聂弗陵得知事情经过,气得脸色铁青,季蕴在旁边悄悄扯他衣袖。
卢母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跪在地上求陛下惩治公主。
“我儿可怜,他对公主一向顺从,怎么就遭到了这般苦难,如今他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卢父:“陛下,你要为老臣做主,我儿以后可要怎么办,他还未有一儿半女。”
聂弗陵上前安抚他们:“两位快起来,朕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两人正等着他这句话,他们从地上起来,要看看陛下会如何处理。
此时公主也来到了殿内。
“什么交待,皇兄为何要给你家交待?驸马放荡无德,本宫不过是略加教训。至于那女子,她公然勾搭有夫之妇,死了应当。”
卢母想着儿子和未出世的孙子,她恨极了公主,“公主好狠,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偏还去记恨别人,天下哪有你这般善妒之人?”
公主扬手给她一巴掌:“贱妇,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敢指责本宫?”
聂弗陵喝道:“倾城,朕面前你也要这么放肆吗?”
张公公急忙上前劝阻。
“公主,你莫再惹陛下生气了。”
公主傲然道:“你们卢家还是几十年前的卢家吗?也不看看,如今天下,是谁家之天下。”
卢父叫苦不迭。
公主说得对,卢家虽然是百年名门望族,可如今族中人才凋零,加上本朝对世家的打压,范阳卢氏早就不如从前。
他不止卢定方一个儿子,今日闹到陛下面前,也没想他真能严惩公主,无非想要些补偿。
聂弗陵叹气,他转身去看季蕴:“皇后以为此事要如何处置?”
季蕴握着他的手,温柔道:“后宫不得干政,妾不敢乱说。”
“无妨,卢家与我们亲家,此为私事。皇后是公主的皇嫂,自然可以说。”
好吧,陛下都说了是私事,那就没打算惩罚公主了。
卢父卢母心道:完了!
皇后不会帮他们说话的,她不补上一刀就不错了。
季蕴道:“既是私事,那妾就说了。莲儿虽罪不至死,但并不无辜,如今只能让公主给她家人多补些银钱,再请和尚做场法事,给她超度安葬。”
“至于驸马,那是夫妻间的打闹,偶有损伤,也不是大事。”
卢父卢母欲哭无泪,儿子重伤,还不是什么大事。
公主有些意外,她自然不担心皇兄罚她,但没想到季蕴会避重就轻,没有落井下石害她。
聂弗陵点头,最后处理结果是公主罚俸半年,禁足公主府,另将莲儿好生安葬,赔她家人银钱。
至于驸马,他派了宫中医官去替他治伤,一应伤药养护费,都从公主俸禄里扣。
公主表示出钱可以,但她要与驸马和离。
卢家人眼看鸡飞蛋打,当然不同意他们和离。
卢家儿郎有个做驸马的,他们多少还能沾点光。
聂弗陵被他们吵得头疼,让他们各自等个一年半载再说,公主悻悻而归。
院子里,红袖给季蕴打着扇子,她悄悄对季蕴道:“做公主真好,男人若是不忠,就给......嘿嘿。”
季蕴笑她:“将来要是你夫君负你,你也可以这么做,本宫替你做主,女人嘛,就是要硬气才行。”
红袖很兴奋:“娘娘,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她瞅瞅正在屋内处理公务的陛下,娘娘难道也想这么对陛下吗?不可,要诛九族的。
季蕴看出了她的心思:“瞎想什么,本宫不想死。”
她想,若是将来她和聂弗陵有这么一天,她离开他便是,不能伤了一国之君。
屋里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报之灿然一笑。
聂弗陵被她的笑晃花了眼。
自从皇后搬来他院中,两人一直同吃同寝。
他去前殿与大臣议事,皇后就乖巧的在院中等他,哪里都不肯去,等他回来到院中,她欢欢喜喜扑去前抱他。
他若在院中处理政务,季蕴就一旁陪着他。偶尔喂他吃点什么,或是亲他一下。
晚上,她会让他早点就寝陪她,缠着他说话,不许他不理自己。
恍惚中,让他觉得他们好像已相处多年,心中喜悦满足。
几日后,威远将军季骞和他的二儿子季琅之,风尘仆仆回到了京中。
他们刚一到家,很快就被前来的同僚给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