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后,同僚看他们,都带羡慕嫉妒的神色。
“季家可是生了个好女儿。”
“季小将军有个好妹妹,可喜可贺。”
“等小皇子出生了,季家会风光无限,可别忘了老兄啊。”
......
虽然他们嘴上骂皇后善妒,心里却希望自己女儿或妹妹能有皇后一半本事。
有些人还恨不得自己化身为女子,荣华富贵太诱人了。
季氏父子一脸懵,在听完同僚讲述季蕴的一系列行为,他们恍恍惚惚。
送走众人后,季琅之双目呆滞:“父亲,他们说的是妹妹吗,是蕴儿吗?”
“绝对有问题!妹妹不是这种人,她在西境时,可有多看哪个男子一眼?怎么对着陛下,就像疯了一样?她是不是被调包了?父亲,你倒是说句话啊。”
“啊啊,对,我家蕴儿不该如此,莫非她精神出了问题?咱们得早些去瞧她。”
季家父子都是大咧咧的人,他们守卫西境多年,季骞早已是大将,天高皇帝远,他们日子过得颇为舒心,但他并不结党营私,安分守己,先皇对他也放心。
他膝下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都粗养着,没什么富贵毛病。
但唯一的女儿季蕴,他养得却很精细,吃穿用度都给她最好的,读书武艺,都是给她找出色的师傅,一样没让她落下。
当初他同意季蕴嫁给燕王时,还心疼的直掉眼泪,王府的水多深啊,他想悔婚。
可他的眼泪还没干,未来女婿就成了太子,太子又成了皇帝。
他到现在还没适应过来,有时还以为自己的女婿是卢定方。
他们收拾了一下,带着给季蕴的礼物去了北宫。
溪水边,聂弗陵正在弹琵琶,他除了武艺出众,还擅篆书,擅琵琶。
季蕴捧着脸听他弹奏《春江新月》,她觉得聂弗陵世上第一好看。
聂弗陵本在专心弹奏,却被她灼热的视线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放下琴,轻咳一声:“皇后别再这么看朕。”
季蕴逗他:“怎么,陛下害羞了?”
两人浅浅亲吻着。
张公公一路小跑着过来:“陛下,娘娘。”
两人分开,聂弗陵略有不满:“何事这么慌张?”
张公公心道我能不急吗,要是别人,我才不急呢。
他笑道:“陛下,是威远将军季骞和他的儿子季小将军来了。”
季蕴愣了一瞬,她晃着聂弗陵:“陛下,你听到了吗,我父亲和哥哥来了,他们来看我了!”
季骞和季琅之由张公公亲迎,带他们进了陛下所在院子里。
季琅之奇道:“这位公公,我妹妹住这么大院子吗?”
张公公笑道:“这是陛下的居所,如今陛下与皇后娘娘同住。陛下见臣子时会去前殿,平时陛下处理公务就在这里。”
虽然听说妹妹独得圣宠,但他心里怎么也不相信,直到此时,他心里才有了点真实感。
到了前厅里,张公公笑道:“陛下,娘娘,两位季将军到了。”
父子两人心里虽然激动,但还记得礼仪,这是他们首次觐见帝后,要行跪拜大礼。
“臣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陛下圣体安康,娘娘玉体无恙。”
一道沉稳润和的声音响起:“两位请起。”
他们站起身看去,眼前的男子年轻英俊,容光焕发,定是陛下无疑。
而他旁那个美丽的女子,正是季蕴。
季蕴看着他们,笑着哭了,她向两人扑过去:“父亲,哥哥,我很想你们。”
季骞忙哄她,季蕴哭得更狠:“我想回家,你们带我回家吧。”
季氏父子同时在想:完了,看来女儿\/妹妹过得并不好,怎么能把她带走呢?
聂弗陵脸上一变,他勉强笑道:“皇后乍见两位将军,高兴过头了。”
他拉走季蕴,让张公公给两人看座,并吩咐人准备宴席。
他对季骞温和道:“季将军为我朝镇守边境多年,劳苦功高,如今边境无战事,将军就在京城休养。”
季骞忙道:“这都是人臣本分,应该的。”
他是第一次见聂弗陵,之前还以为此人以战功闻名,长相应该有些粗鲁,今日一见,他容貌很不错,配得上女儿。
趁陛下与父亲在谈话,季琅之朝季蕴眨眼,用眼神询问:你过得很不好吗?
季蕴回他一个眼神:还行。
季琅之:吓死哥了,我可是听说了,就凭你那些个举动,不至于过得惨啊。
季蕴: .......
季琅之将眼神移到聂弗陵身上。
其实他与聂弗陵并不熟,只是见过数次,但这不耽误他仰慕聂弗陵。
看着妹妹与妹夫都同款制的素纱燕居服,他心里乐滋滋的,嘴角不由咧开。
妹夫这长相,应该是随了太后,称得上是美男子。
聂弗陵对他道:“朕如果没记错,你叫季琅之。朕登基之前,曾与你见过,你可还记得?”
季琅之来了兴趣:“记得,当然记得。陛下提亲时,还是我劝父兄应允的。”
季骞瞪了他一眼,傻儿子,这该说不该说的。
聂弗陵却笑了:“是吗?那朕定要好好答谢琅之。”
季琅之嘴角咧得更厉害:“陛下不用谢我,我瞧蕴儿很喜欢你。你们早些生个好看的孩子。”
季蕴差恼道:“二哥!”
季骞也训斥他:“你今日是疯了不成?别在陛下和娘娘面前胡言乱语。”
聂弗陵道:“无妨,琅之说得的对,皇后生的孩子自然好看。”
他又补充道,“琅之,你是未来太子的舅舅,将来就由你来他教武艺。”
聂弗陵心思已定,他要立季蕴所生的儿子为太子,此事无需遮掩,可对天下人明示。
父子俩虽然不指望靠季蕴换荣华富贵,但听陛下这么说,还是有些激动,至少陛下是喜爱季蕴的。
席宴上。
“父亲,这鱼新鲜着呢,早上刚从山溪里捞出来。”
“二哥,炙烤山鸡肉紧实,给你吃个鸡腿。”
她热情的劝着父兄用饭菜,脸上满是喜悦,像是在家中一样自在。
季骞到底持重些,他不敢放肆:“多谢皇后娘娘,你也多用。”
季琅之却是毫不客气,吃得香甜,他抹抹嘴,暂时放下碗筷。
“唔,蕴儿,哥给你带了不少西境特产,都是你喜欢的。”
“多谢二哥,还是你们最疼我。”
聂弗陵瞄了她一眼,自从季氏父子进来后,皇后就没理过他。
他轻咳一声,季蕴笑眯眯看着父兄用饭,没有察觉。
他又咳了一声,季蕴回过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