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弗陵只顾着季蕴,这次倒没去注意聂明璧的眼神。毕竟季蕴和他说过,她只会爱他,不理会别人。
半个月后,季蕴坐在床上直笑。
“陛下,跟你说,妾越来越相信醒儿的话,咱们这胎大概是个儿子,他是聂定欢。”
聂弗陵闻言眼前一亮:“聂定欢,好,好......”
季蕴撒娇:“他刚才呯呯踢了好一通,踢妾踢可狠了,这会刚消停。奚大夫说,他闷得慌才踢人,踢累了就去睡。”
要是在普通人家,她不会这么在意胎儿是男是女,但聂弗陵是皇帝,他最好先有位皇子。
聂弗陵心疼的去摸她肚子:“他这么踢你,肚子疼不疼?”
“陛下真傻,妾怎么会疼呢,孩子多软啊,算了,妾和你说不通,总之你体验不到。”
孩子每次踢她,她都觉得十分幸福。
聂弗陵觉得季蕴最近像是镀了一层光辉,格外柔和美丽。
他捏捏她手指:“你累不累,困不困?”
季蕴笑眯眯:“不累,不困,妾现在精神可好呢。”
聂弗陵磨磨蹭蹭道:“那,偶尔一次?”
季蕴看了看,红袖与郑嬷嬷都在外间忙着。
她不再说话,两人绵绵密密亲吻了一会儿。
分开后,她又去亲他的喉结,时不时轻轻啃咬一下,手也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聂弗陵气息很快急促,手指也微微蜷起,心尖一阵阵发颤。
待季蕴将手伸到他下身时,他咬紧牙关才没发出声音。
“.....皇后,让朕来......”
两人的衣服都未脱尽,他们最近尤其喜欢隔着衣料摩梭的触感。
情到极致,好像有一道雪白的光在眼前闪过,灭顶的快感随之而来。
“小心肝......你是朕的小心肝......”
他毫无章法去乱亲她,“安安,你是我的小心肝,我永远爱你......”
季蕴本正在沉迷其中,听到这句话她慢慢僵住了。
“......你说什么?”
聂弗陵也停止了动作,“朕,朕.......”
他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叫了谁的名字。
看他心虚的样子,季蕴气得发抖,一记响亮的耳光打过去。
打完后,两人都愣住了。
接着一阵哗啦啦东西落地的声音。
红袖与郑嬷嬷听着里间的动作不敢进去, 娘娘发了好大的火,将东西砸了一地。
她发疯一样:“她是谁,你说啊——你,你现在对她还念念不忘——”
聂弗陵心里苦成黄连,这是怎么了?他是疯了吗?
大白天的,他居然抱着皇后叫了别人的名字,皇后不气疯才怪。
这下他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了。
季蕴穿好衣服,略微整了下仪容,就要走出长乐宫。
可是聂弗陵哪肯让她离去,死死抱住她,这下季蕴更生气。
她伸手解手上的五彩绳,本想扯开扔掉,却见聂弗陵正一脸惶恐看她。
“皇后,不要!是朕的错,可朕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要相信朕!”
季蕴跪倒在地上痛哭,宫人想扶她,都被她赶走。
“陛下......我做错了什么,你,你要这样待我?”
闻讯匆匆而来的诊脉二人组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他们慌忙跪下:“娘娘,万不可如此啊,你如今不是一个人。”
季蕴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站起来。
诊完脉后,杜医官千叮万嘱:“娘娘,深秋天凉,可不敢再跪地上。”
奚望也道:“娘娘不能哭啊,你一哭,你肚子里这个也哭,你要多高兴些,肚子里的才高兴。”
聂弗陵自觉犯下大错,小心的站在一旁看着她:“皇后,你听他们二位的吧,全当是为孩子着想。”
季蕴此时觉得十分难受,她怔怔的道:“多谢二位,本宫知道了。”
待两人走后,聂弗陵小心翼翼靠在她膝前。
“皇后,朕不知要怎么解释,可是朕......朕真不认识什么叫安安的女子。”
“朕今只爱皇后一人,绝无二心。”
“朕知道你对朕很失望,但朕真的没有对不起你。”
......
他说了半天,季蕴一动也不动。
“陛下,你能保证以后不再叫这个名字吗?”
聂弗陵觑着她的脸色,“朕一点也不想再叫这名字。”
他都害怕这个名字了,可他真是无意识的,鬼知下次还会不会再叫出这名字。
接下来的两日,季蕴都不肯理他,睡觉时离得他远远的,他缩在一边,不敢伸手摸她,唯恐气到她和孩子。
如今他听到‘安’字就变色,可这个字出现的频率还挺高,什么‘圣安’,‘安康’之类的,他躲都躲不掉。
今日下朝后,他疲倦的来到长乐宫,皇后都两三天没理过他了,更别提亲他抱他。
寝屋里,季蕴正在让红袖看她的胎动,这本是该给他看的。
红袖受宠若惊:“呀,娘娘,这是小皇子的小脚丫吧,他好有力气。”
“这像是他的拳头,好小啊。”
聂弗陵眼巴巴的站在一边,他可是孩子的父皇。
见他来了,季蕴示意红袖退下。
她上前拉他:“陛下来了。”
聂弗陵受宠若惊:“对,朕一下朝就来看你们。”
他心绪烦躁,本想待在太极殿静下,但怎么也放心不下季蕴,还是早早赶了过来。
季蕴让他蹲下听自己的胎动,他忙不迭贴上去,胎儿的踢打声清晰有力。
他惊喜道:“皇后,朕也觉得是个皇子,他真能踢。”
脸颊触到一个温润的东西,原来是他送给季蕴的玉璧。
他又往她手腕上看去,五彩绳还好好戴在她手上。
聂弗陵心里一松,几乎要哭出来:“皇后,你终于肯原谅朕了......”
季蕴心疼的摸着他脸:“陛下,那天妾打得你疼不疼?”
她知道自己那巴掌有多用力,聂弗陵怕是生平第一次挨巴掌。
“不疼,朕就是担心皇后,怕你气坏了。”
季蕴抱住他:“是妾不好,妾不该那样,只是正在气头上,怎么都控制不住。”
“不不,只要皇后高兴,打就打了,此事总归是朕的错。”
季蕴松开他,在他脸颊上亲了好一会儿。
聂弗陵晕晕眩眩:“皇后。”
“陛下,从今日起,你就叫妾安安吧。”
这是季蕴苦思几日才想到的办法,她不能吃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