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前后脚来到了魏府花园里的假山处,只见魏成熠和魏成宏都被绑着扔在假山之上。
两个孩子此刻已经醒来,看见魏从文和魏文耀着急的喊道:“祖父,爹爹,救救我们啊!”
“哈哈哈哈!”魏从文看着两个害怕得不停颤抖的孙子,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成熠,成宏,不要怕!再等一个时辰你们就解脱了。你们放心,祖父和你们爹爹,怎么会害你们呢?”
魏成熠已经快十岁了,并不是很相信魏从文的话。
他眼泪汪汪的质问道:“既然你们不会害我和弟弟,为什么要把我们绑起来?还有,为什么连小墨林也要绑?”
魏成熠的目光落在了侍卫手里五花大绑的小墨林身上,眼泪不听话的往外流。
“难道妹妹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要害我们母子几人?”
魏成熠说到这里,猛然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魏从文:“我妹妹絮儿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魏文耀轻笑一声,抬眼看着魏成熠说道:“熠儿,静闲师太喜欢絮儿,要收她为徒,絮儿现在就在碧水庵。”
“什么?”魏成熠突然就跟疯了一样愤怒的瞪着自己发红的双眼:“魏文耀,魏从文,你们不是人!你们是畜生啊!碧水庵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们呢?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魏从文,魏文耀,你们等着吧,魏家会有报应的!你们都会不得好死!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絮儿,谁去救救絮儿?我求你们了。”魏成熠哭成了泪人儿,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在书院听同窗说起过,碧水庵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内里就是一肚子坏水。每天晚上,碧水庵就是坏人的天下。
那些被送去碧水庵带发修行的小姐夫人,最终都沦落成了妓子。
他一个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魏成熠不相信父亲和祖父不知道。
他又想起那个莫名失踪的同窗,不由得不寒而栗。
同窗失踪之前曾经说过,他的父亲和祖父密谋要杀了他,说什么只要他死了就能让他们家的运气更好更旺。
魏成熠突然有种自己如今就在步同窗后尘的感觉。
魏从文冷冷地扫了魏成熠兄弟一眼,拿着木头亲自上假山开始敲敲打打。
三根木桩打好之后,魏成熠兄弟三人就被绑在了木桩之上。
太阳越来越毒辣,魏从文和魏文耀父子两人,坐在屋檐下喝着茶聊着天,等着静闲师太的到来。
魏成熠兄弟三人被晒得软绵绵的,随时都可能中暑晕过去。
镇国公府一干人等,看着这一幕想要冲上前救人,却被萧凝音拦住了。
她手指轻轻地一弹,魏成熠三兄弟的鼻子里,就沾上了解暑的药粉,有这些药粉在,他们就是在烈日下暴晒十个时辰也没有问题。
萧凝音说:“大伯母二伯母四婶,成熠哥哥他们毕竟还是魏家的子孙。我们现在若是出手,他们未必会相信我们的话。”
“不如等到最后的时刻,等他们兄弟都看清楚了他们的祖父祖母爹爹的真实嘴脸,我们再救他们不迟。”
“我怕救得太早,反而给镇国公府救回来几个仇人。”
众人都知道萧凝音说得有理,都憋着一口恶气在心里。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的,他们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都还没有等到静闲师太的影子。
此刻,朝堂之上,皇帝下旨,大皇子龙骋回归,择日晋封太子,全朝哗然,大臣们既意外又不意外。
昨日严太师之子严谨冒犯大皇子一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督察院和刑部动手也真够迅速的,一夜之间,将严太师的根根底底查了一个底朝天。
再加上有萧凝音的真话丸加持,严太师和严谨自己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今日早朝,督察院与刑部,公布了严太师和严谨的口供和他们所犯的罪状,大家才知道一直清风霁月的严太师,居然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严太师正当年少之时,看上了老师的女儿,他跪地向老师提亲,老师怜惜他,将养在心尖尖上的女儿嫁给了他。
严太师三年后参加府试,又被知府看中,想招为上门女婿。严太师为了得到知府大人的支持,回到老家,将老师的女儿毒杀了,然后将罪名安在了曾经倾慕过妻子的同窗身上。
严太师如意娶得了知府之女,春风得意带着妻子的来帝都赶考,路过清河郡,夫妻二人半夜投宿第一世家马家。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严太师年轻时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马家大小姐马惠文一眼就相中了严太师。
第二日二人就在马家人约黄昏后,吟诗作对,好不风流快活。
当严太师与知府之女离开马家时,严太师早就定下了计策。
两人途径落云坡,知府之女被土匪掳走,生死未卜,严太师却假装受伤,逃回了马家求助。
后来,传出知府之女不堪折辱,一头撞死在落云坡,马文惠以安慰为名,每日陪伴在严太师左右。
严太师三元及第之后,风风火火前往清河郡马家求娶大小姐马文慧。
从此,马文惠做了严太师的夫人,生下了严秋蝉和严谨等几个儿女。
仅仅严太师设计杀死自己的两任妻子这案子,就足以要了他的项上人头。
更别说,他还曾经暗杀清官,嫁祸属下,暗中挑拨二皇子龙成与龙逸较量,争夺太子之位。
然而,还有更劲爆的消息就是,大皇子龙骋当年所中之毒,居然是严太师下的。先皇后之死,也与严太师有关系,
皇帝闻之,异常震怒。
他即刻下旨,严太师罪大恶极,满门抄斩。
龙骋在早朝过后,赶到了镇国公府,他坐在萧冰雁面前,将严太师所做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说了一遍。
“都是严淮那老贼,害死了我的母后。”龙骋双手捂住脸,双肩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人怎能坏到如此的地步?”
“都是因为他,让我没有了家,没有了娘,成了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