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在江时衍怀里坐了一会儿,不停地往人脖子处蛄蛹。
开口抱怨道:“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啊,刚过完年就停暖气了?”
江时衍伸手从他裤腿进去,顺着他细瘦的脚踝往上一探,拧眉问:“又没穿秋裤?”
怀里的人瞬间安详逝世。
“问你话呢?”
再问还是装死。
脑袋一动不动。
江时衍气到无语,换衣服的时候没盯着,兔崽子就敢造作。
“你怎么不干脆挂空挡回来?”
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入定了,两耳不闻世事了。
江时衍把人丢一边,往办公桌走去了。
温璟起身颠颠地跟在身后,哭唧唧,“阿衍……”
江·高冷面瘫脸·时衍,表示今天你敢不穿秋裤,明天就敢甩了我。
没有什么是你温·只要风度·璟做不出来的。
温璟大喊,“冤枉啊,铁青大老爷。”
不是,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不理人,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
他进入状态很快,根本不需要调整,事实上他没有完全的休息日,过年期间也要处理一些公务。
温璟在江时衍这儿厮混了一会儿,摸摸这挠挠那,磨得江时衍没了脾气,用嘴把他制服了才算了事。
他见人不气了,大大咧咧地跨坐在桌子边,说:“我要回公司了。”
江时衍刚饮了一口咖啡,端着杯子点了下头,“我陪你。”
“你跟我过去干嘛?”温璟问。
江时衍顺着之前的话,顺口说道:“体验一下你们的员工电梯。”
温璟知道他此番的用意,无非就是撑腰。
公司经历变故,老员工们迫于生计回来,从前人人敬佩的老总换成了如今一个毛头小子,不免有些不服气的要生事。
江时衍就是要告诉这些人,温璟的背后还有望江,谁都别想肆意造作。
“今天就是收拾整理一下,明天才正式返岗。”温璟说,“你要是非去不可,明天再陪我去呗。”
江时衍想了一下,“也行。”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说:“我待会有个会,找司机送你吧。”
温璟伸出手,“车钥匙给我。”
江时衍摇摇头,从文件下翻出黑色钥匙,递给了他,“到了给我发微信。”
温璟揣兜里就走,“啰嗦。”
助理瞧人出来,迎了上来,笑的贼兮兮的,“小温总,这是要走啊?”
“嗯,我回趟公司。”温璟冲他笑笑。
助理眼神往后一瞥,“诶,江总不陪您回去啊。”
温璟想说什么却眸色一闪,面不改色地说:“噢,他刚刚在沙发上,扭着腰了,不方便。”
“……”助理嘴边的笑僵住了。
一下午,公司里就流传了多个版本的说法。
有说江时衍把人带回办公室,一顿体力活下来,闪了老腰了。有说江时衍不行,这么一会儿功夫还能把腰伤着。
最离谱的是,还有人说江时衍竟然是下面那个,不然为什么小温总出办公室的时候满面春风,而另一位却……负了伤。况且对外说是腰疼,实际上哪疼谁知道呢。
第三种猜测简直颠覆了不少人的认知。
“不可能吧,咱们猜错了??”
“害,我跟你说,这种看不出来的,你看那些贼man的硬汉,其实没准是下面那个。”
“啊,这实在难以想象啊,我都想不出咱江总……啧啧…”
“从今天起,我要另眼相看江总了。”
“哎,我还是不能相信,下午上班的时候,小温总还和江总生气来着,江总眼巴巴地过来哄,这个位置,按理说很明显啊……咳咳……丽姐,ppt做好了吗?”
“江总好!”
江时衍接过项目经理递上来的文件,冷冷“嗯”了一声,转身出了设计部。
他停在楼梯间,睨着助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汇报?”
小张助理此刻满脑门汗。
“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时衍眉心一蹙,“有话就说,你是古代的宦官吗?”
“诶诶,这就说。”助理连忙坦白,“就是今天温少爷走的时候,说,他说……”
“说什么?”江时衍沉声问。
助理心道横竖都是死,一口气秃噜道:“温少爷说,您在沙发上扭着腰了,受伤了。”
江时衍一琢磨便反应出这个意思来,他倒没表现出什么火气,只是挑了下眉尾。
“是吗,那这话是怎么传到各个部门的,温璟用喇叭喊的?”
“啊这……”
江时衍登时眼神一暗,“管好自己的嘴,否则明天就去温氏报到,以后跟着温少爷。”
他咬着字眼,“吃、香、喝、辣。”
助理心里一喜,还有这种好事?球球了,这种威胁能不能落实一下!
不料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回了原形,“不过你人还是望江的,去温氏就当是服刑。”
江时衍精准无误地打击人的痛处,“工资按底薪发放。”
助理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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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寒看着合同,总算是放松一笑,“从今天开始,就是名正言顺的温氏掌管人了。”
温璟站在落地窗前,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在蒙尘几个月后终于恢复了干净整洁。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新座椅的椅背,“宁哥,就算我没有股份,温氏也只能姓温。”
“当然。”宁寒笑笑。
这些日子他一路看着公司起伏跌宕,温璟的某些手段出乎他的意料。
他继承了温徐年的善良,可他和谁都不同。他比温徐年更狡猾,也比江时衍更柔和。
如果过去的老温总实行的是仁与德,那么这位新上任的小温总,就是一个让人摸不着路子的主儿。
他有办法说出那句反对无效,并且让人们哑口无言。宁寒就是这么肯定地觉得。
不过有得就有失,一位年轻总裁初来乍到,还是位门外汉,日后的麻烦恐怕也不少。
宁寒想到这里叹口气,温璟被推到这个位置上,一时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