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由司家粮仓拨出,那可就大不一样了,一来省了人力物力,二来不经由任何官员之手,他们连做手脚的机会都没有。那些想要刮朝廷油的氏族,能不被气得肝儿疼么?
“这事不难,我立刻去传令,让钦州淮阳两府的司家子弟立即抽调粮食出来,送到百姓的手上。不过二皇子殿下,你如此将我司家架在火上烤,这粮食折算成银两,我可是要多收三成的,你的好父皇若是不肯答应,这银子,可就得由你掏腰包了。”
玄晋北眼睛都直了,马上开始嚷嚷,“我,我哪儿有钱?我那手底下的兵,我也得养啊!”
“那我不管。我司家抽调粮食不难,可此举得罪了氏族,必定会有人来找麻烦,这后续的事情,你替我料理吗?”
玄晋北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声音闷闷地,“行吧,我进宫一趟,跟父皇打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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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听这话,眼睛也直了,粗着嗓子就开始喊,“这丫头的心是什么长的?怎么这么黑?”
玄晋北一改在司染面前的颓废,这会儿很神气,“父皇应该转过头想想,您若是不用司家的粮食,由户部拨出,还不是便宜了那帮蛀虫?最后不仅粮食银子都没了,还在百姓那里讨不了好!老百姓可不管贪官扣没扣粮食,反正昏君这顶帽子,您是戴定了的。”
玄泽被堵得一时无话。
倒也是这个理。
钱给司家,总好过便宜了那帮蛀虫,还能得个贤能的名声。哪个皇帝,不想青史留名?
“行行行,多三成就多三成。横竖如今,也要指望那个丫头帮咱们对付那帮老家伙,就当是花钱买她尽心尽力了。”
玄晋北低着头,得意的眨了眨眼。
飞鸽传信到了沁州淮阳,那边的司家人一点都没有耽误,忙命人去统计受灾百姓,拟好了条陈,所需粮食,还有被损毁的民房修葺预估要花多少银子,精打细算着出库,每一笔款项,都有详细的记录,在州府县衙过了明路,立即发放。那些官员除了检查数量,对账,那是连一粒米都没有摸到,就到了老百姓的手中。
修葺民房一事,倒是县衙负责的,但只要涉及银子,都由司家人把关,压得死死的,连指甲缝都没有给他们露出来一点。
水至清则无鱼,司家此举,当然让各府衙心生不满。
于是,三天两头的,不是司家暂时放置钱粮的院子突然着火了,就是有百姓故意前来闹事,说是粮食有问题吃死了人。
这些跳梁小丑一般的把戏,司家人早有准备,不仅没有损失一粒米,一块碎银,还放火烧了县官的私宅,在里头翻出来不少银子还有贵重物品。县官没有证据证明是司家人做的,于是只能吃哑巴亏,打掉牙活血吞。谁让他们自己不开眼,偏要去惹司家人。
这些事情,司染统统都清楚。
收到信时,司染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看看,我们司家的行事风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