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风天羽提及敏真送来的两坛‘君离’酒,称赞其醇厚难得,并透露自己和敏真在找寻一种名为‘紫红华英’的烈酒给四哥。
萧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深邃,说道:“我确实尝过紫红华英,那酒浓烈非凡,令人难忘。但可惜的是,世上再无此酒。”
风天羽不解地问原因,萧湛解释说,只有他的大表哥风天阳会酿造这种酒,而他已经战死沙场。
每次边关胜利,将士们都会共享这珍贵的美酒。
阳山之战后,仅存的两坛紫红华英被洒在了风天阳的墓前,以表敬意。
自此,这烈酒成为了一段无法再现的历史。
风天羽听了这话,心中波澜起伏,意识到这些线索可能揭示出他与风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决定回去告诉敏真不要再寻找紫红华英,因为酿酒的人已不在人间。
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测,但这个想法太过惊人,让他不敢细想,只好快速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萧湛随口说道:“我虽只见过驸马两次,却能感受到他和无忧公主之间的深厚情感。”
“确实如此。”
耶律君回答:“他们经历了很多才走到一起,感情自然深厚。”
萧湛听了这话,心里一沉。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二表哥恢复了记忆,这段复杂的关系该如何面对?
思绪至此,萧湛下了最后一颗棋子:“这一局,承让了。”
耶律君看着棋盘,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得笑着承认失败:“萧首辅果然棋艺非凡,本皇子甘拜下风。”
萧湛微微一笑:“太后娘娘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哦?”耶律君好奇:“什么话?”
“她说您之前给她的药效果很好,特让我代她向您致谢。”
“就这些?”耶律君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萧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实际上,太后娘娘现在已被长乐长公主软禁。”
耶律君仍保持着微笑:“这似乎是你们皇室内部的事,为何要告诉我?”
萧湛语气平和:“当年太后用四皇子殿下的毒药对付先帝,成功确保新帝登基,因此她希望通过我再次向殿下求取同样的药物。”
“她这次又打算对付谁呢?”
耶律君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恐怕是长乐长公主吧。”
“没错,任何阻挡皇上的人,都将是目标。”萧湛回应道。
“既然如此。”
耶律君说道:“我和那长公主有深仇大恨,这药我当然会提供。”
尽管对萧湛的话有所保留,但他乐见有人对付姜雪。
而且,手中的毒药还有许多,再分一些出去也无妨。
说完,他果然把那瓶神秘的西夏宫廷药交给了萧湛。
接过药瓶,萧湛轻声问道:“四皇子殿下能否再赐一粒解药?万一伤及无辜,至少还能补救。”
“既然决心对付长乐长公主,要解药又有何用?本皇子只供毒药,不解其害。你们行事时务必小心,莫要错下毒手。”四皇子答道。
“确实多余了。”
萧湛收起药瓶:“感谢殿下的提醒,我们会格外小心,确保万无一失。”
“期待你回皇城后的好消息。”四皇子说道。
“好。”
风天羽回到公主府后,心事重重地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耶律敏真听到消息赶来,焦急地敲门询问:“阿城,你没事吧?”
屋内一片寂静,她的心随之揪紧。
“阿城,快说句话。不然我真要破门而入了!”
话音未落,门缓缓打开,风天羽站在门口,眼神中却透着从未有过的阴霾。
“阿城,你怎么了?”耶律敏真再次问道。
风天羽冷声道:“敏真,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独自思索良久,终于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寻回失去的记忆。
他不愿再迷茫地过活,哪怕真相残酷,也好过终生活在疑惑之中。
耶律敏真听话地走进书房,试图握住他的手,却被他轻轻推开。
这种举动让她感到害怕,难道他已经记起了什么?
“阿城,你去见四哥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奇怪?”她担心地问。
“敏真,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的誓言吗?”
风天羽直视她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说:“相知、互信、坦诚相对、共度一生。”
耶律敏真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安,低下了头:“我当然记得。”
“敏真,我想知道真相,我是谁?”风天羽直视着耶律敏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面对这个问题,耶律敏真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她凝视着他:“你是我心中的阿城,我的驸马。”
“可是,阿城是哪国的阿城?”他追问。
“当然是……”她话未说完,被风天羽打断。
“敏真,我只求真话。”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最近,我梦到了很多往事,记忆在慢慢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记起一切,你无法永远瞒下去。不如现在就告诉我实情。”
耶律敏真的眼眶湿润了。
她如何启齿告诉他,当初救回失忆的他时,为了留住他,隐瞒了他的将军身份和已有家庭的事实?
她害怕他知道真相后会离开她,毕竟他对国家如此忠诚。
但她的一生太孤单,只有在他身边才感到快乐。
风天羽看穿了她的犹豫,心沉了几分。
“敏真,无论事实多么残酷,我都需要找回自我。我不愿浑浑噩噩地活着。如果你真的爱我,请告诉我全部。”
耶律敏真擦去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
“阿城,乾国风家有三个儿子,而你是被认为战死的二公子风天羽。”
尽管早有预感,听到这句话时,风天羽依然感到震惊,几乎站立不稳。
耶律敏真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挣脱开来。
“所以说我忘记了效忠的国家、责任、亲人和妻子,成了敌国的驸马?这与叛国无异。”
他意识到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谎言之上,自己不知不觉间做了不忠之事。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欺骗。”
耶律敏真泪如雨下:“你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