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宁总觉得他不善,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可突然,他一把勾住她的腰肢,抱在了腿上。
“楚长宁,整个九州没比你胆子大的了。”
楚长宁被他勒的腰疼,掰了掰他的手。
“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燕北漠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了头,直视。
“不是良缘?要一碗落子汤?”
他神色无悲无喜,可平端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楚长宁心底一咯噔。
果然,有人将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讲给他听了。
她刚想解释,又听他继续。
“对外宣称你病逝,拿着休书永远离开燕都?”
楚长宁,“---”
她看他,入目的是他那双冷到极致的眼。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燕北漠冷漠,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你这么想病逝,那为夫是不是该成全你。”
楚长宁一怔,低垂下了眼皮子,声线有些呜咽。
“你祖母要赐死我,我害怕,为了自保才这样说的。”
燕北漠看她这副样子,冷声。
“你都敢拿刀对着她们,你会喝?!”
“---”
她假意抹了把泪,故作赌气般的反唇相讥。
“那你祖母还想杀了我,杀了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不敢去说,却把气都撒我身上。”
“你别给我胡搅蛮缠。我有没有告诉你,再敢生出非分的念头,会有什么下场?”
他眉眼冷峻,神色愈发的深沉。
“你是不是还想着跑?”
腰肢猛的被箍紧,他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里。
楚长宁轻声呼痛,锤他。
“疼。”
燕北漠微微松手,斥道,“疼死你个没良心的。”
楚长宁咬唇,红着眼瞪他。
白日碎光从雕花的窗沿里斜斜的漏了进来,打在两人纠缠的身体上。
她偏过头,不看他。
燕北漠微愠,捏住了她胳膊,作势要拂她。
楚长宁身体一激灵,上道的勾住了他脖子,嗔怒道。
“你能不能别给我乱扣帽子,主宅那么多侍卫,我又怀着身子,我怕他们动粗,这才口不择言想让你祖母放过我。”
燕北漠知道她的话不可信,可想到府里那些人的手段,没什么温度的眼睛望向了窗外,看着让人害怕。
楚长宁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直接煽风点火。
燕北漠低敛下眼皮子看她。
“口舌如簧。”
“反正我不敢去主宅了,以免死的稀里糊涂。”
她故作委屈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燕北漠看她,鼻尖发红,眼尾还挂着几点晶亮的泪珠,嘴唇水润润的像染着赤红胭脂。
他道,“都死了,你也死不了。”
“嗯?”
她抬起头狐疑的看他。
“祸害遗千年,听过吗?”
楚长宁,“---”
神经病。
她心底吐槽了一下,又看他不怀好意的样子,怕他想什么坏点子折腾她,转移了话题。
“我好饿。”
这么久没进食,是真的饿了。
她思憷着,看到了桌子上的点心,想要去吃。
燕北漠抱着她不松手。
楚长宁悄悄白了他一眼,软声道,“孩子饿了。”
“饿着。”
“---”
燕北漠道,“饿死了正好宣布你病逝,省的我动手了。”
楚长宁心底骂他,狗贼。
她佯装肚子疼,虚弱道,“那我回去先睡会儿,肚子有点疼了。”
“疼着。”
软硬不吃的死疯子。
楚长宁心底烦,面上娇弱,勾着一双魅惑的柳叶眼看他。
他也低眉看她,不说话。
她倾了倾身子,在他唇边亲了亲。
“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乱说话了。”
燕北漠被她在身上蹭来蹭去的,起了反应。
他别过了眼,不看她。
楚长宁嫌弃他难哄,可想到朝东的事儿,想让他放下警惕,必须勾引他。
“夫君。”
她故意压了压声音,听起来绵软酥骨。
“别生气了嘛。”
她勾着他身子摇晃。
燕北漠被她晃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朝她看了过来。
楚长宁很上道的亲了亲他的脸。
刚要退开,他一把箍住了她的后脖颈堵住唇,手上还不忘撕扯她的衣服,摸着她身上柔软的曲线。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合,缠绵。
他常年打战,手上的茧子粗砺,摸的她身体隐隐发颤。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雪霜味,她握住他的手。
“不行。”
燕北漠没说话,捏住她软嫩的手解开衣带。
色胚。
楚长宁心底骂了一句,身子软软的窝在他怀里。
这么重欲,诅咒他废了。
夜幕降临,弯月如钩,燕都的夜里,繁华热闹,整条长街上灯火通明。
酒楼里。
谢暄一身红袍,坐在二楼窗边,手里摇晃着一杯酒。
他静静的看着楼下长街上的风景,不多时,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缓缓驶进了黑乎乎的深巷。
“来了。”
“谁来了?”
对面崔临渊听见他的低喃声,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谢暄笑道,“猎物。”
闻言,崔临渊侧目,往楼下的方向看了几眼,瞧见了一身病怏怏的女子下了马车,不禁嗤了声。
“你疯了。”
谢暄挑眉,“你自个儿喝吧,我出去一趟。”
“王三要知道了,打死你。”
谢暄手执折扇,笑道,“他不会打死我,他应该感谢我救她妹妹于水火。”
他说罢,懒散的扇着扇子出去了。
酒楼后院的巷子里,从马车上下来的王婉捂着帕子推开了后门进来。
她常年病弱,身边都是丫鬟伺候着。
这还是她头一回独自出来。
虽然她跟谢二已经定亲了,可终归孤男寡女的,不好让人瞧见。
也不知道他为何约她来这儿,可是反悔了,想悔婚?
她思憷着,往里头走。
月光如洗,整个后院静悄悄的,只有不远处的雅室亮着灯火。
王婉径自往雅室走去。
她受不得寒,没走一会儿就扶着廊内红柱咳的厉害。
手帕上的血鲜红灼目,她捏着帕子收了回去。
到了门口,她敲了敲门。
“进来。”
王婉听着这声音,微微狐疑。
她顿了顿,这才推门而入。
一推开门,看到圆桌前坐着的谢暄,瞬间脸色变了。
“谢三?”
谢暄抬眸,看到她,笑道,“阿婉。”
王婉不想跟个大男人独自相处,道了声找错了,便转身就走。
谢暄的眼底几不可见的闪过冷意。
他起身,扶住了她虚弱的身子。
王婉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她骗来,眼下被他握住手,忍不住冷了脸,提醒道,“谢三,我是你未过门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