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疏淡,如凝了一地寒霜。
楚长宁仰头去看他,月光照着他的轮廓,一时间有几分朦胧,这些年的种种一一在脑海中掠过,她轻声反驳。
“我死了,让你娶一堆女的欺负我儿子,你想得美。”
燕北漠眸子微微眯起,缓缓说道,“活着为什么不想办法通知我?”
楚长宁不语,低垂着头。
“我要是不去北疆,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还活着,你是打算跟着赫连野一辈子吗?”
“---”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燕北漠被她不咸不淡的表情刺的伤口疼,松开她,大步流星的走到榻前落座,看着窗外的焰火。
昏暗的屋内,两人谁都不说话,流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楚长宁瞥见他胸口的殷红,默默的转身出去喊御医。
“楚长宁~”
温淡的声音中夹杂了几分示弱,她脚步一滞,回头解释。
“我去给你叫大夫,待会儿就进来。”
燕北漠拒绝,“不用,你过来。”
楚长宁不理会,转身就走了出去,气的他脸色铁青。
天色漆黑,风从远处吹来,夜鹰听见她的话,大喜,立马去喊御医。
她没有再进屋,坐在廊外的长椅上看着漫天的烟花星火,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御医来的很快,没多久,屋内恢复了安静。
楚长宁听见有人从屋里出来,抬起头去看,对上了他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他抬脚走了过来,一把拽起她来,抱在怀里。
“你个骗子。”
凉风穿堂而过,他身上的气息蓦的窜入鼻翼。
楚长宁顶嘴,“你也是。”
四周沉默了片刻,他抱着她的手收紧。
“阿宁,跟我回宫。”
边关的夜里风寒料峭,头顶的月亮格外的耀眼璀璨,雪白的光如流泻的水一片一片的洒在地上。
楚长宁不说话,窝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忽的耳畔有风吹过,她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进了屋。
他一向就是这样,她也习惯了,没什么表情。
进了屋,她被放在榻上,他坐在床边垂眼看她。
“这大半年去了哪儿?”
楚长宁看他一副审视的模样,瞪他,“你质问谁呢。”
“问你,说。”
“---”
楚长宁最烦他这股高高在上的劲儿,直接拿过一旁的衾被躺下,蒙住头,不理人。
燕北漠,“---”
他上榻,伸手去扯她的被子。
楚长宁一个激灵,纤细的手死死抓着,用身子骨摁住后面,使劲儿一滚,整个身体就用衾被缠紧紧的。
她只露出了个头,还背对着他,一头青丝泄在身后,铺在他的枕上,眼皮子一耷拉,直接闭上了眼。
“---”
燕北漠俯身,伸手探到前面一扯,力气之大,直接将她翻滚了过来,连人带被压在身下。
楚长宁睁开眼看他,两人挨得近,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贪婪饥渴,只不过不知道是她想多了还是怎么的,她恍惚间觉得他与以前不同,有温柔,有怜惜。
黑暗中,一双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燕北漠喉咙上下滚动,视线下移,看向她的唇。
“你一直跟着他?”
楚长宁知道,不跟他说清楚,他是没完的,便糊弄的说了几句。
室内一片朦胧,软被高枕,鲛绡红帐,窗外时不时的传来霹雳的火花,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燕北漠没再说话,俯身将头埋在她脖颈,抱住她深嗅。
尽管看不到他的脸,但楚长宁也能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结实肌肉。
不是武夫的狰狞壮硕,是那种流畅的肌理线条,出身世家,骨子里也带了文人的清贵高雅,身材极高,宽肩窄腰,比例完美。
两人过往的荒唐一幕幕的涌上,她眼神稍微不自然,想要去推他。
可刚刚被子全缠在了身上,她腾不出手来,只好出声。
“你沉死了,起来。”
“以往压你一夜也没见你说沉。”
楚长宁的脸瞬间爆红,故作凶的道,“你胡说。”
燕北漠挑眉,恢复了他一贯的样子,伸手去剥她的衾被。
她也快被缠的透不过气来了,还倔强的不要他动手动脚,扭着腰往里头挣扎。
他也不惯着她,直接连人带被抱了起来,将她从衾被里头拨拉了出来。
窗外的风透过敞开的缝隙吹了进来,两旁柔软的纱帐被随风摇摆,她有些冷了,抬头瞪他。
燕北漠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人的衣服剥了,用被子裹住。
楚长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跟他肌肤贴着肌肤。
他的手搂着她的腰肢,并没有什么动作,她还是浑身紧绷着没敢动。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微弱清晰,外头更夫的声音穿梭在府内,敲锣鼓声徐徐的回荡在夜色里。
楚长宁听着他的心跳,嗓音软绵绵的,“你--你喘什么?”
“有吗?”
燕北漠随意反问了句,手贴在她的腰上摩挲,羊脂玉般光滑的肌肤,触感滑腻的惊人。
他慢慢往上攀,平坦的小腹,高耸的胸脯---
楚长宁不可抑制的嘤咛了声,伸手去捉他不老实的手,娇喝。
“你干什么?”
话刚落,他突然翻身压住她,一手抓住了她的双臂,低头重重的吻住了那柔软的唇。
楚长宁瞪圆了眼,下意识的看了眼他包扎的胸口,气的咬他。
死色胚。
他丝毫不躲,吻的激烈,双腿更是紧紧的夹住了她的双腿,将她完全困在他的怀里。
楚长宁想骂人,可嘴里却吐出了撩人诱惑的低吟,脸颊眼梢顿时绯红。
燕北漠以为她默认了,开始肆无忌惮的亲吻,强壮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箍在怀里,抚着她的一头青丝,凶狠的亲吻。
他撬开她的齿关,气息激烈狷狂,仿佛是在释放什么,疯狂的吻着她。
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紧紧的将她困在怀里亲,温热的气息让她避无可避,暧昧旖旎的呼吸霎时纠缠在一起。
楚长宁被他亲的有些浑浑噩噩,他的吻技熟练又疯狂,又深知她的敏感,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
她忍不住胸口上下起伏,低低喘息着。
燕北漠听着她微乱的呼吸,双手撑住身子伏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双眸猩红。
“阿宁,告诉我,你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