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楚玉仪惊醒,她坐起擦擦额头的冷汗。
顾渊起身点燃蜡烛,倒茶水。
“娘子喝些。”
她小口抿,“夫君,妾身不舒服。”
顾渊摸摸她的额头,“未发烧,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腿疼,腰疼。”
顾渊给汤婆子换了热水坐在床上,给她按腿。
“娘子睡,我给娘子按按。”
楚玉仪闭眼躺下,“手也疼。”
顾渊没有丝毫不耐烦,按完腿按腰,再按手。
按完后,楚玉仪已经睡着了。
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躺下睡觉。
一个时辰后。
楚玉仪推了推顾渊,“夫君,我渴。”
“好,我去倒水。”
楚玉仪大口喝,“我还要。”
他又倒一杯,拿着茶壶站在一侧,楚玉仪喝了一杯又一杯。
四杯过后,她摇头,“不想喝了。”
顾渊把桌上的白面饼子放在炭火上烤了会,撕成小块,喂给她吃。
“想不想喝热粥?”
顾渊披上黑色长氅,把饼子放在楚玉仪手中。
“想。”
她小口咬饼子,低头摸摸肚子,“爹爹知道娘饿了,去给娘弄热粥喝。”
她吃了几口觉得干,便放在一侧,安静等顾渊回来。
一刻钟后,顾渊端着热粥和小馄饨进来。
“幸亏让桃花在灶台上温了粥,我又热了热。顺带煮了一碗小馄饨。”
“娘子想先吃什么?”
楚玉仪指馄饨。
“好,我喂娘子吃。”
一口热馄饨下肚,她心情好许多。
一口接着一口,她吃的高兴。
顾渊端起热粥吹了吹。
楚玉仪抿一口便摇头,“吃饱了,不想再吃了。”
顾渊把粥喝完,温和问,“娘子想睡?还是我陪娘子说说话?”
“不想睡,不想说话,想夫君抱着妾身。”
“好。”
顾渊脱下长氅,坐在床上。
抱着楚玉仪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说出来。
“娘子走后,我在五皇子府追查刺杀五皇子的真凶,事务繁忙。”
“娘子可还记得云霜?”
“记得。”
“她现在成了五皇子身边的丫鬟,改名为云希。”
“我未曾同她单独说过话,不知晓她在五皇子府中的遭遇,但我看出她后悔了,她对五皇子说,想恢复平民身份。”
顾渊声音温和,缓缓说,带着催眠的功效。
楚玉仪慢慢睡着了。
顾渊将人放在床上,搂住她继续睡。
一夜过去,大雪又覆盖一层。
“夫君。”
楚玉仪醒来,看到顾渊坐在凳子上看书。
“娘子醒了,身上有哪处疼吗?”
楚玉仪摇头,“并未。”
桃花端着木盆进来,把手帕浸湿。
“夫人,擦擦脸。”
楚玉仪没接,抬抬下巴,看向顾渊。
“我来伺候娘子。”
顾渊放下书,拿过帕子,仔细给她擦脸。
她闭眼享受着。
“早膳想吃些什么?”
“想吃小包子,还有红枣粥。”
“桃花,你去做。”
“是,公子。”
楚玉仪靠在顾渊肩膀上,“夫君,妾身想出去看雪,可好冷。”
“不去看,娘子身子受不了。”
她不是真的想出去,只是想被哄。
“好,都听夫君的。”
顾渊起身把盒子拿过来,“这些话本子我带来的,娘子无聊时看。”
她眼神亮了,拿起一本翻开看。
顾渊拿软枕垫在她腰间,“娘子慢慢看,我不打扰娘子。”
说完顾渊起身,楚玉仪委屈道,“夫君去哪?”
“我去偏房与容行说些事。”
“夫君很急吗?”
顾渊回,“不急。”
“那夫君等会再说,陪妾身待着。”
一刻钟后。
顾渊坐在床上,左手拿着书,右肩被楚玉仪靠着。
他看不进去,侧头瞥话本子上的内容。
感觉到顾渊目光的楚玉仪,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夫君不许偷看。”
她看到令人羞涩之处。
“好,我不看。娘子继续看吧。”
平静的日子很快过去,怀孕七个月的楚玉仪回到京城。
五皇子府。
马车从偏门进去。
安排的院子偏僻,胜在安静宽敞。桃花等人把东西搬下。
萧铄第一次见到楚玉仪,她穿着白色长氅,扶着腰,眼神灵动与顾渊有说有笑。
“好一个美人,难怪瑾之心心念念。”
顾渊侧头对上五皇子的眼睛。
扶着楚玉仪往前走,他拱手道,“参见五殿下。”
还没等楚玉仪蹲下,萧铄抬手,“不必多礼。”
“瑾之时常念着你,三句不离你,百闻不如一见,果真貌美如花。”
“殿下谬赞了。”楚玉仪笑着回。
“我不打扰二位了,我还有要事在身。”
“恭送殿下。”
楚玉仪看着萧铄离去的背影,“夫君,他生的很好看。”
顾渊眉目带笑,笑意不达眼底,“娘子,我们回去坐着。”
楚玉仪没察觉到顾渊的不快。
“娘子喝茶,我倒的茶没有殿下倒的茶好喝。”
楚玉仪端茶杯的手一顿,她试探性问,“夫君生气了。”
“不曾,我不会同娘子生气。”
桃花冲楚玉仪眨巴眼睛,公子就是生气了,他笑的很假。
楚玉仪喝口茶,顾渊拿出白面饼子。
她咬下一口。
“我喂的没有殿下喂的好吃。”
楚玉仪咽下饼子,“夫君喂的好吃。”
她明白顾渊吃醋了。
她打个哈欠,“困了,您抱着我睡。”
“我不好看,娘子寻好看之人抱着睡。”
桃花默默退出去,公子记仇。
楚玉仪揉揉眼睛,扶着腰就往外走,“好,我这就去,我现在就去。”
顾渊屈膝抱起她,“我错了,不该同娘子质气。”
楚玉仪终于寻到机会问了,她清清嗓子。
“夫君错哪了?”语气带着小人得志。
顾渊温声回,“不该惹娘子生气,不该同娘子斗气。”
她也不上杆子爬,毕竟她困了。
“好,这次不与夫君计较。”
顾渊把人放在床上,自己脱掉长袍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