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转头一看,眉眼一弯,站了起来。
那几个夫人见到来人,也都纷纷站起来上前施礼:“见过安平长公主。”
安平长公主淡淡地抬手:“免礼。”
那架子,端得足足的。
安平长公主来到宋慈跟前,施了一礼,道:“本是来上一炷香便走,他们说您在这休息,我便过来看看。”
“也是刚坐下,您这是跟在我后脚来的了。”宋慈笑着说。
“那咱可凑巧了。”安平长公主正要说点什么,看到那几个夫人,便道:“你们可都休息好了?可否借个地儿,本宫想和太夫人说几句体己话。”
这是赶人了。
那几人僵笑着,岂敢不从,纷纷行礼告辞出去,心里却是吐槽,安平长公主太厚此薄彼了,对宋慈就用我字,对她们就是口口声声的本宫。
宋慈挑眉:“你这架子摆得还挺高。”
安平长公主道:“这是什么场面,要是喜庆的事,你我还能在外院落走动一二,但人家这是办丧,避免被人说闲话,我们就在这说说话就好,总不能让我们走出去吧。”
公主,自有皇族公主的尊贵和排面。
“那是,你这是知分寸,有些人却是不知。”
安平长公主讶然:“怎么,刚才那几人得罪您了?”
“倒不算得罪,就是有些想带节奏的迹象。”宋慈轻声道:“在这样的场合,那谢夫人愣是要提我家老二被赏官的事,你说这得多没分寸,让夏氏的人听着,还不得戳心窝?”
安平长公主嗤鼻:“那谢夫人出了名的嘴碎和墙头草,还惯会捧高踩低,那里有香的她就往那凑,您这是见得少了。”
宋慈点头:“在前面上过香了?听说他们几家一起办的丧。”
“嗯,本是上了香便走了,没想到您在这。”安平长公主轻声说:“刺客事件影响有些不好,外头有些传言对皇族不利,我前来,也是代表着皇族对夏氏的一个态度,别说是我了,孝王他们也都来过。”
“我明白。”政治交际嘛,也呈现在红白事上面,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女人议政始终是个避讳,宋慈也没多讲,只说到灵堂上所见。
“……那个小妇人,一身重孝,却是涂脂抹粉的,这合适吗?”宋慈想到刚才看到的一个眼角有泪痣的女人,虽说是很浅的妆,但也是施了粉,这作为未亡人的话,也不合适吧。
安平长公主听她形容,脸上闪过几丝膈应,小声道:“夏氏这里的人也并非都是安分的主儿,里头时有争风吃醋的事儿出现,你说的那个,眼角有泪痣的话,该算是闵亲王妃的一个堂嫂吧,娘家姓王,膝下有一女,听说风评并不好。”
宋慈一突。
“你说的风评不好,难道是?”
安平长公主摸了一下脸,轻咳一声:“她男人像是伤了身子的。”
好吧,懂了。
宋慈和她相视一眼,露出个了然的眼神,这么看来,怕是这女人守不住寡了,男人在生已经不好风评,更别说这男人死了。
两人都没想到,很快就看到了这位未亡人上演的有颜色的肢体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