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全城搜查乱党,这可苦了要出入城的人,本来临近过年,都紧着来城置办年货,又或是一些外地归来过年的,这一搜,城门口成了堵塞的重灾区。
没有相关身份证明文书或是没有人证的?不好意思,到府衙喝茶,让人赎回去。
于是,城门口就这几日就常看到这样的一幕,我是哪哪的人,我有人证,我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小叔子的儿子的婆娘就在某个府邸扫地的。
又或是,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你也敢搜拦?给老子滚蛋!
再是,你个狗东西,连这族徽也不认识,那是谁谁,还不让开?
眼下,就上演着这一条,城门头儿一拍身边的小兵,冲着某个坐在车辕处的管事模样的人点头哈腰,赔着笑脸。
“这狗小子有眼不识泰山,竟敢拦了宋老太爷的车驾,还望贵爷海涵,回头小的指定让这混小子亲自去您府上给您赔罪。”城门兵头儿狠瞪了小兵一眼,还使了个眼色。
那无名小卒连忙也跟着赔笑告罪,他是新丁,因着全城搜查,需要的人手也多,他也是临时被征用来守城门的,这还是托了好些人情才谋到这差事呢。
结果守城门第一天,就拦住了宋家老太爷入城的车驾。
这可是宋相的亲爹,老祖宗,他拦了。
嘤,想哭,明天怕是不用来点卯了,呜呜。
坐在车辕上,一身厚实的长袍戴着护耳鼠皮帽子的长贵笑着抬了手:“军爷客气了,既是皇上有旨,严加搜查,你们也只是听命行事,我们又岂能怪罪?尔等尽忠职守,才是忠君之臣。我家相爷时常都有教导,莫要仗着身份去为难忠君之人,因为那都是皇上的忠臣,有他们,咱们大庆才会安稳,才不会被宵小扰乱了大庆的安然。”
听听,到底是出身相府的人,这说话多好听?
城门兵头儿又感动又激动,说道:“相爷大义,真是我等的楷模。”
长贵笑着向皇城拱了拱手:“都是为皇上办事而已。你们辛苦了,回头我必向相爷提一声儿,你们都是忠直之臣,你可是叫赵周全?”
头儿赵周全一喜,挺直胸膛道:“正是小的,贵爷记忆好生不错。”
一旁赔着笑的无名小卒心道:您刚才上前就已经自报了家门,就这样还不记得?
长贵点头:“赵周全,真是人如其名,处事周全,我记下了。如此后头还有好多排队的,我们也不阻扰你们办差,就先行一步?”
“是是,贵爷请,放行。”赵周全大手一挥,自有人让行。
这时,一个荷包飞落在在他的怀里,赵周全接住,看过去。
长贵笑着道:“这天寒地冻的,赵大人换了值,也和小子们去喝两盅酒暖暖身子。”
赵周全眉开眼笑的,滑溜的把荷包塞到袖子里,郑重的拱手谢了。
待得宋府的车行过去,无名小卒舔着脸笑道:“老大,这宋老太爷架子真大,连下人都这么威风。”
赵周全啐他一口:“你这小子要是也养出个相爷的儿子来,你也架子大。”
无名小卒讪笑两声,看了他的袖子一眼。
赵周全瞧着就道:“行了,别看了,下了值自有你的份儿,麻溜去当差。”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