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这一幕也落在不少人眼里,有人艳羡,也有人不屑,但更多的还是嫉妒,却也只敢小声嘀咕而不敢大声议论。
因为这里是天子脚下,是整个大庆官员最多的地方,而刚才那宋家,更是文官之首宋相的亲爹,身份何其尊贵。
没错,自打范相丁忧后,现在京中的人就默认宋致远为文官之首了,人家也是皇帝的发小,最信任的肱股之臣,也配担这个荣耀。
“爹,娘,这就是权贵啊。”
其中一辆马车,放下帘子,一个少年看着马车内的父母啧啧地叹。
偌大得马车内,另有一对夫妇,两人相视一眼,道:“这就是权贵,以后你在京中行走,可得要万分注意,这可不比我们泸州那样的小地方,容不得你放肆跋扈,这可是权贵满地走的地方。”
少年撇撇嘴,道:“我又不是没脑子的,爹您放心吧。”
夫妇俩相视一眼,露出个笑容,摇了摇头。
“老爷,府中的人来接我们了。”
贵妇人一凛,看向蓄着胡子的男人,对方伸手过来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递了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里面可是大爷,老夫人遣奴才来迎大爷和小夫人。”
贵妇人听到这称呼,粉脸一白,眼中掠过一丝屈辱,想也不想的就要从男人手里抽回手,却被他死死的拉着了。
“袁立仁。”贵妇人眼中带着氤氲的水光,低声叱喝。
被称为袁立仁的男人还没说什么,那叫袁蒿的少年却是忍不得,推开车门,冷然地盯着外头的管事喝道:“你这狗奴才,懂不懂规矩,什么大爷小夫人,乱七八糟的称呼,一点礼数都没有。爹,儿子看这清城伯府也不过如此,左右我们也买了一处宅子,直接去那处宅子住就是了。”
“蒿儿。”袁立仁瞪他一眼,而又看向贵妇人,眼中带着恳求和愧疚。
袁夫人本名黎芙蓉,此时看了丈夫的眼神,也看向儿子,道:“蒿儿,不可无礼。”
袁蒿哼了一声,冷冷地瞥着那管事。
管事浑不在意,只是一躬身,道:“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在府中等候大爷。”
黎氏心底又是一颤。
袁立仁见状愧疚更甚,冷淡地道:“知道了,前面引路吧。”
管事看他脸上带了怒意,便是一拱手,领着人去开路。
车门一关,袁立仁就看黎氏:“蓉妹。”
黎氏温温一笑,摇了摇头:“我没事。”
袁立仁想说点什么,最终都只是化为一声叹息,有几分无奈。
袁蒿见二人这般,薄唇一抿,对那府邸的人越发的没好感,他也不明白,上族谱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黎氏满腔心事,对未来的日子感觉到彷徨。
而彼时回相府的马车上,宋老太爷也在‘训’长贵:“……犯得着和他们说那些有的没的,不长眼色,就该长长教训,别什么人都敢拦。”
长贵微微侧头,对马车内好脾气地笑说:“老太爷说的是。”
内心却是并不放心里,开玩笑,真要跟老太爷那般,放任行事,相爷削死他。
马车在东角门停下,忙着卸人卸货,待人走了,才又开往车马司,谁都没看见,原本载着老太爷的马车底下,在转角位落下一人,转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