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闻言飞身而起,骑在了牛背上。他伸出右手使劲儿拽着老牛的缰绳,老牛奋力不停地挣扎着,致使牛车不停的甩来甩去。
牛车上的其他人早已吓得惊慌失措,一个个尖叫着,却死死抓住牛车不放手。
叶熹抱着倪晨跳下牛车,将倪晨放在地上之后,她又去追赶飞奔着朝山野里跑的牛车。
她快要追上牛车后,一跃跳上牛车,将车上的人全都扔下马车,吓得他们又是一阵尖叫。
当叶熹将王老头也扔在野地里时,牛车朝着前面的悬崖冲了下去,叶熹与倪歌也随着马车摔下悬崖。
“倪歌,叶氏~”
王老头撕心裂肺的喊声在山野里回荡。
李嫂子和车上的其他人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吓得没有力气爬上起来了。
倪晨迈着小短腿,冲到悬崖边跑过去。
他的小脸惨白,心里不停地祈祷:爹爹和娘亲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摔到悬崖下面去?
倪晨站在悬崖边上,一阵大风吹来,他就好像没有感受到一样,探着头去看那悬崖底下。
下面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他什么也看不到。
倪晨深吸一口气,眼睛不经意间落在草丛上,那里有一块白色的玉佩。
倪晨捡起玉佩,只见上面雕着祥云图案,中间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管字。
倪晨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名字:管辰云。
难道这是管辰云老先生的玉佩?爹娘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带着老牛冲下悬崖的。
倪晨心中的担忧这才散了一些,连忙把玉佩藏进了空间容器里。
叶熹与倪歌,确实是在老牛发疯以前,就发现了不妥。
他们两人都看见了路边那半株致使老牛发疯的野草——风铃草。
这种草,一般长在瘴气密布的南方,不可能在开阳县出现的。
既然它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叶熹与倪歌第一个想到的是有人对他们一家人下毒手,可当他们看见碎裂在地上的珍珠时,却打消了这个想法。
以叶熹和倪哥的眼光,第一眼看出那碎裂的珍珠不一般,既然珍珠不一般,那持有它的人肯定也身份贵重了。
叶熹和倪哥对视了一眼,就想去看过究竟,看能不能与这位贵人结个善缘?
因此,倪哥翻身跳到牛背上,其实是看路上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果然,他看见一道不是很深的车辙印通往了悬崖那边。
倪哥控制着发疯的老牛,跟着车辙印朝悬崖边上冲去。车上的人,自然由叶熹来救了。
当牛车冲下悬崖的瞬间,倪歌就从空间里扔出了一根绳子,缠在了悬崖下方的一颗老树上。
他则一手拉着绳子,一手揽着叶熹的腰,两人缓缓往下降落。
两人穿过那层迷雾,终于看清楚下面的情形。
悬崖下面,除了摔死的老牛和散架的牛车,还真有一辆破碎的马车,马车旁边坐着几个人。
倪歌带着叶熹,滑下去后,正好落在几人身边。
看见他们两人,那几人一脸警惕,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眼神格外犀利,倪歌认出他正是大儒管辰云老先生。
倪歌心中也很惊讶,没想到管辰云居然这么快就往开阳县来了,还阴差阳错被他给碰上了。
“你们是何许人也?到这悬崖底下作甚?”
叶熹默不作声,倪歌对着管辰云深施一礼:“学生乃是南山书院的学生倪歌,前几日腿受了伤,如今腿好了就回南山书院继续读书。”
“没想到坐的牛车半路上出了事情,老牛发疯了冲下了这悬崖。”
倪歌说着话指了指旁边摔碎的牛车和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老牛:“先生,那就是学生乘坐的牛车。”
管辰云却依然没有相信倪歌的说辞,他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为何老牛都摔死半天了,你们两个才下来?”
倪歌苦笑:“幸亏牛车上有绳子,我在情急之中拿着绳子带着爱妻跳到了悬崖边上的一颗老树上。可上面太高,我们上不去,那棵树也承受不了我们两人的重量,我们就只好下来了。”
管辰云一副老子勉强接受你这番说辞的样子,不过他心里还有疑心,继续问道:“车上没有车夫,只有你们两人?”
“不不不!”倪歌摆手:“车上还有车夫,和其他几个乘客,其中包括我们夫妻四岁的儿子。”
管辰云眼里疑云再起:“那他们人呢?”
倪歌再次抱拳:“不瞒先生,我和内子都会一点点武艺。老牛发疯之初,我就跳上牛背,试图制服老牛。”
“而我的妻子,”倪歌深情地看了叶熹一眼:“她则把儿子和上其他吓得六神无主的村民也都丢下牛车。”
“当我妻子把车把式丢下牛车后,我们两人再跳车就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好在掉下悬崖的那一瞬将绳子拿到手里,尽可能地自救。”
管辰云这才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们就是这附近的村民?”
倪歌点头:“对,我们家就在悬崖上方不到五里路的杏花村。”
叶熹看着管辰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带着这么强烈的戒心,也真是服了。
她上前一步,看着管辰云几个说道:“我看你们都坐在地上,是不是受伤了?”
叶熹此话一出,管辰云脸上的戒备再次泛起。
叶熹:......
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当啊!
她和倪歌分明是专门下来救人的,却还被人怀疑别有用心。
“是这样的,我会一点医术,可以帮各位看看。不知道可否?”
叶熹第一次知道,做好事的人如此卑微。
管辰云定定地看着叶熹的脸:“你真的会医术?”
叶熹陪着笑脸点头:“真的,先生可否让我一试?”
管辰云一副别人欠了他黄金万两的死人脸:“那你就看看我这腿,是不是断了?”
叶熹忙不迭地点头:“好!我给你看看。”
她走上前,在管辰云的身边蹲下,左手伸手捏住管辰云的脚,右手轻轻地捏着管辰云的脚踝。
叶熹一上手,就知道管辰云大伤没有,就是脚踝脱臼了。
“先生,你这脚没事。”叶熹对着管辰云灿然一笑:“我给你揉揉,很快就不痛了。”
管辰云对叶熹的话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