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慕晟留下的遗书字字泣血,成了楚帝心中的痛。
“就没有别的办法?”楚帝质问道。
乌启泽摇摇头:“只有找到根源,才能解决问题,或是……”
楚帝眉头一挑:“或是什么?”
乌启泽低头:“这个,微臣不敢说。”
“讲!朕恕你无罪!”楚帝牢牢地盯着他。
“究其当年废太子谋反的真正原因。”乌启泽说完,当即磕下头。
禾盛愣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些胆子小的甚至开始瑟瑟发抖,头冒冷汗。
没听见,我们今天是聋子,什么都没听见。
禾盛的手也开始发抖。
废太子是楚帝心里最深的忌讳,也是痛。
当年有小太监无意提了一句‘废太子’三字,都被楚帝下令当场杖杀了。
可如今,乌启泽是怎么敢三番两次的提及呢?
楚帝的脸色明显可见地沉了下来,他沉默了许久,便又看了一眼禾盛。
禾盛打了个寒颤,当即示意御书房内所有的宫人全部退下。
禾盛紧闭了御书房的门窗,守在门口。
楚帝凝视了乌启泽许久后,终是沉沉地叹了口气:“继续说。”
“微臣斗胆,当年废太子谋反实属蹊跷,陛下恕微臣斗胆妄言,当年,他已经是太子了,又深得您的器重,只要每日按部就班便好,为何非要谋反呢?这不是为自己挖陷阱吗?”
乌启泽说完,深深了呼了口气。
“当时证据确凿,他自己都认了!”楚帝忽然拔高了声调。
乌启泽抬起头,试探地说道:“陛下,许是,废太子实则是,清君侧呢?”
楚帝眼眸一震。
御书房外,禾盛候得胆战心惊,就连御史台姜中丞来议事,都被他轰走了。
“禾总管?”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禾盛一跳:“哎哟!肃王爷,您怎么来了?”
萧慕宸看他紧张的样子,微微一怔:“这是怎么了?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禾盛拉着萧慕宸走到一侧:“今日乌国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三番两次在陛下面前提及废太子,听得奴婢那是一个心惊肉跳啊!”
禾盛说着,觉得自己又冒了冷汗。
萧慕宸听着,眸色一沉,紧接着,莫名地笑了出来。
禾盛又愣了:今儿个,肃王爷也受刺激了?
“本王是觉得,乌国师是在给父皇治病呢!”
禾盛听到这话,吓得直捋胸口:完了完了,肃王爷果然也被国师传染了。
敢说陛下有病,这可不就是受刺激了?
二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御书房的门开了,禾盛猛地回过神。
乌启泽出来了,全须全尾地,活着走出来了。
乌启泽见到萧慕宸行了礼:“肃王爷来得正好,陛下请您进去说话呢!”
传完话,乌启泽就迈步走了出去。
直到萧慕宸进去,御书房门再次紧闭,禾盛才回过神。
他猛地回过神,当年,肃王爷也算作废太子一派啊!
他的跟班小绳子紧张地问:“禾总管,要不要,奴婢去把太后娘娘请来?”
“再等等!”
御书房内,萧慕宸行过礼,便把调查刺客的初步结果如实回禀。
燕怀生识人不明,盗取了燕美人的翡翠珠钗后,转手交给了所谓的好朋友,那个好朋友的幕后人,便是原兵部尚书沈书。
后来,沈书因罪被诛后,那人便消失了,后来加入了江湖杀手组织。
楚帝眉头紧锁:“也就是说,行刺你的人,是沈书一党的余孽?”
萧慕宸点点头:“是。只是再追究下去,怕是要牵扯更多,毕竟……”
后面的话,萧慕宸没有继续往下说。
因为,当年废太子东窗事发,也少不了沈书提供线索。
废太子,怎么又跟废太子牵扯上了?
楚帝头疼,遂大手一挥,将书案上摞着的奏折全部推了下去。
萧慕宸当即敛袍跪地,等候指示。
楚帝沉默了许久,忽然深深地看着萧慕宸:“你!跟朕说句实话,你的府上,到底有没有藏匿废太子的牌位?”
萧慕宸微微一愣。
楚帝沉着脸提醒:“你最好说实话,若事后被朕查出来了,你便是欺君之罪!”
萧慕宸回过神,磕了个头:“儿臣不敢。”
没承认,也没否认。
但他就是不说话了。
这时,禾盛恰到好处地敲了敲门。
“进来!”楚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禾盛快步走进来,弓身回禀:“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带着燕窝粥来探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