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雾气在剑光中溃散，火炎幽蛇的鳞片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暗金色血液如岩浆般滴落，在焦黑的岩地上灼出阵阵白烟。林霁的身影在时空领域中闪烁，每一次现身都伴随着残阳剑的致命斩击。
“吼——”
火炎幽蛇发出痛苦的嘶吼，蛇尾横扫，将一座岩峰拦腰击断，碎石如暴雨般砸向林霁。林霁身形未动，剑意化作屏障，碎石尚未近身便被绞成齑粉。他左手掐诀，深渊上空的云层骤然翻涌，无数水蓝色光线凝聚成锁链，缠绕向巨蛇的七寸。
锁链收紧，火炎幽蛇的挣扎让岩壁震颤，却无法挣脱。林霁抓住机会，残阳剑化作碧绿藤蔓，顺着锁链蔓延，刺入巨蛇的伤口。藤蔓疯狂汲取它的生机，巨蛇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王！”
深渊底部，三头武圣级妖兽终于按捺不住，咆哮着冲上天空。一头生有六翼的赤鳞鹰隼双翅一振，掀起飓风；一只通体漆黑的熔岩巨猿捶打胸膛，喷吐烈焰；最后一条体型稍小的火蛇则潜入岩浆，伺机偷袭。
林霁冷笑一声，身形骤然消失。下一瞬，他已空间移动出现在赤鳞鹰隼背后，残阳剑贯穿其头颅，剑气爆发，将其灵魂绞碎，鹰隼的尸体重重坠入岩浆，溅起滔天火浪。
熔岩巨猿怒吼着扑来，林霁不闪不避，时空领域展开，巨猿的动作顿时迟缓如陷泥沼。他剑锋一转，斩出数十道剑气，将巨猿的四肢削断，最后一道剑气贯穿其心脏，终结了它的生命。
“嘶——”
潜伏的火蛇趁机从岩浆中窜出，獠牙直取林霁咽喉。林霁早有防备，左手虚握，一道水幕凭空浮现，火蛇撞入其中，瞬间被冻结成冰雕。他轻轻一弹指，冰雕碎裂，火蛇化为无数冰晶消散。
短短片刻，三头武圣级妖兽尽数陨落。火炎幽蛇的眼中终于浮现惧意，它猛然爆发全力，挣脱锁链，蛇口大张，一颗赤红如血的妖丹喷吐而出，内丹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瘴月深渊照得如同白昼，化作一道毁灭性的光柱横扫天际！
林霁瞳孔微缩，时空领域全力运转，身形连续闪烁，险之又险地避开光柱。即便如此，余波仍将他震退数百米，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待他稳住身形，巨蛇已带着残余妖兽遁入深渊底部，赤色雾气重新汇聚，将入口遮蔽得严严实实。
“倒是果断。”
林霁擦去嘴角的血迹，没有继续追击，火炎幽蛇生命力太顽强，想杀它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
他感应了一下体内灵力，已消耗接近一半，而圣教的动向尚未可知。他抬头望向虹霞市方向，目光深邃。
“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夜空中。
……
虹霞市上空，十道刺目的火流星以30马赫的速度撕裂云层，拖曳着死亡的尾焰呼啸而下。岳善武瞳孔骤缩，手中阵盘嗡鸣震颤，城防大阵的灵纹在导弹触及屏障的瞬间亮如白昼。
“这就是水蓝星的洲际导弹？”
第一枚弹头撞上穹顶状光幕时，刺目的白光吞没了半个天际。冲击波在阵法表面荡开蛛网状的裂痕，第二枚、第三枚接连轰击在同一位置，裂痕如血管般疯狂蔓延。夜子訫手中的阵图卷轴“嗤”地燃起青烟，第七枚导弹落下时，她听见头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东侧阵眼灵力过载！”
欧阳芸的传讯符在岳善武掌心炸开，符灰中浮动的字迹尚未散尽，最后三枚核弹已呈品字形砸向西城墙。
岳善武的剑鞘重重顿地，埋设在城墙基座的备用灵石同时爆裂。磅礴的灵力顺着地脉灌入阵眼，即将崩溃的屏障陡然增厚三寸，硬生生扛住了最后一轮轰炸，漫天烟尘中，岳善武笑道。
“有点意思，据我所知，两界融合后，水蓝星的洲际导弹可不好找，圣教倒是舍得下本钱。”
天际线上，更多的普通导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继续对虹霞市进行猛烈的轰击。硝烟未散，地平线上已腾起滚滚沙暴。三百名身披骨甲的武将作为先锋，修炼了圣教特殊武功的他们，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面留下熔岩般的脚印。
他们身后，数万武者组成的洪流如潮水般涌来，最前排的巨盾武者将特制合金盾牌重重插进地面，盾面镶嵌的圣石碎片同时亮起，竟在虹霞市外三千米处筑起一道弧形光墙。
硝烟在虹霞市外凝结成铅灰色的云层，圣教武者组成的钢铁洪流在导弹掩护下已突进至城墙千米处。
岳善武的指尖划过阵盘，灵石粉末从龟裂的纹路间簌簌坠落。
“弩炮准备！”
随着夜子訫手中令旗挥下，城墙四角的巨型弩机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淬毒箭矢在符文加持下泛起幽蓝寒光，三名练气修士同时将手掌按在弩身凹槽，灵力顺着铭文流向箭簇。
“放！”
十二道蓝芒撕裂空气，超音速箭矢在圣教盾墙前突然分裂，化作数百根细如牛毛的毒针。最前排的巨盾武者尚未反应过来，脖颈与面甲缝隙已扎满蓝汪汪的尖刺，火毒见血封喉，三十具尸体保持着举盾姿势僵直倒地。
叶清宇在战阵后方眯起眼睛。虹霞市的防御手段比他预想的更棘手，他立即挥手，第二梯队武者立刻推出二十门电磁炮，充能线圈泛起刺目电弧。
“城墙左侧第三垛口，那里能量波动最弱。”
电磁炮阵列发出高频嗡鸣，特制弹丸在出膛瞬间达到七倍音速。城墙上的守军只看到一串橙红流光，合金弹头已凿穿阵法屏障。
砖石爆裂声中，三名修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轰成血雾。
“补阵！”
欧阳芸的娇喝从南门传来。她甩出十二面阵旗插在破损处，旗面猎猎作响间，溃散的灵力重新凝结。但圣教武者已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三百名轻甲死士如蝗虫般攀上东门城墙。
“该我们了。”
叶万军拔出长刀跃下城头，刀锋在月光下划出银亮弧线。最先登城的死士头颅高高飞起，无头尸体仍保持着前冲姿势。
夜游空带着几十名武师紧随其后，刀光剑影与圣教死士的骨刃碰撞出连串火花。
夜子訫在箭楼上看得真切。这些死士根本不像活人——他们被斩断手臂仍能战斗，心脏刺穿依旧嘶吼着扑咬，直到死去。
南门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埋设的地火雷被触发，烈焰吞没了上千名冲锋的武者。
但硝烟中冲出两个十米高的巨人，他们浑身焦黑却速度不减，对准城门就是一记轰击。
“武圣！”
驻守的修士刚发出预警，冲击波已将他掀下城墙。合金城门在高频震荡中扭曲变形，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岳善武正想驰援，脚下突然剧烈震颤。
只见西门城墙根部的土壤诡异地隆起，数十只披着岩甲的掘地妖兽破土而出。它们额前的圣石碎片与地脉灵力共鸣，竟在城墙基底撕开丈许宽的缺口。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二阶武圣，岳善武见状拔出长剑迎了上去。
“地下还有伏兵！”
夜子訫的惊呼淹没在喊杀声中。圣教显然研究过虹霞市布防，这波立体攻势几乎同时打击了城墙每个薄弱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