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无视众人阴阳怪气的反应,随意挥了挥手,安排人坐下,“今日我国师府还真是热闹,居然连秋凝小姐也来了。”
段秋凝用手帕掩着脸,先是朝容祁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红着脸对南乔说道:“秋凝最近在宫里实在无聊的打紧,刚好听说二表哥要来拜访国师,秋凝就顺道跟了过来。”
说完,段秋凝又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一脸心虚,“秋凝是不是打扰国师谈事了?”
南乔摇摇头,淡淡道:“秋凝小姐不必多想,今日只是私宴,不谈及公事。”
“表妹究竟是无聊的紧,还是因为听说了四弟要来才跟来的?”容清白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喝了一口,揶揄道。
“表哥!”段秋凝涨红了脸,下意识看向容祁的方向,见他反应如常,似乎并不在意,段秋凝咬了咬唇瓣,心情低落起来。
容清白垂眸笑了笑,眼底却快速划过一丝精光,因为前太子的事情,太后的母族这段时间受到皇上的不小打压,太后为了维持家族荣耀,一直有意撮合段秋凝跟容祁。
对于母族势力单薄的容祁而言,若是得了太后娘家的支持,日后势必会成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只不过嘛……
容清白默不作声地打量容祁,见他反应冷淡,不像是对秋凝有好感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又觉得不太可能。
要想在朝堂上获得拥护,除了才能,家世背景是必不可少的,以容祁目前的情况,迎娶段秋凝无疑是最快最省事的提升势力最快的途径。
说实话,他不大相信容祁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不止容清白,在场的很多人都觉得容祁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机会的,之所以对段秋凝的喜欢一直视而不见,只不过是想太后那方率先低头,不要试图触及他的底线。
对于众人的猜测,容祁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全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依旧淡定自若地喝着茶。
“如今我们兄弟几人,除了大哥、二哥,就剩我跟四弟还未成婚了。”容景弘状似遗憾地摇头,叹了口气。
容清白睨了他一眼,随意说道:“以三弟的条件,帝都多的是女子想嫁与你,如今还未成婚,莫不是三弟眼光太高?”
皇家的婚姻向来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婚姻对于他们而言更多的作用是扩张势力,巩固地位。至于话本里所谓的两情相悦、长相厮守根本就是奢望。
容景弘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旋即笑的有些漫不经心,“皇兄幸运,一下子就娶到了皇嫂这样贤惠又会持家的妻子,至于弟弟我,恐怕就没皇兄那么幸运了。”
南乔闻言,眼神淡淡地看了容景弘一眼,她有理由怀疑对方是在暗讽容清白。
毕竟当初约定的跟丞相之女订亲的是三皇子,只不过后来因为容清白使诈,这才导致丞相千金最后成了二皇子妃。
“我与明欢自是缘分。”容清白带着些许得意,缓缓开口。
他与明欢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只要能够给容景弘添一把堵,他还是十分高兴在外面营造夫妻情深的模样的。
容景弘声音极低地嗤了一句,面上划过一丝讥讽,对容清白这副装模作样的嘴脸恶心到了。
“两位皇兄是不是忘了今日是国师设宴,不是家宴唠嗑的场合。”在气氛尴尬之际,容祁挑了挑眉,适时开口。
二人闻言,下意识看了南乔一眼,各自压下心头的不快,摆出一副十分抱歉的模样。
经过这么一出,话题总算扭转过来,一群人围着南乔时不时就说几句,吵的南乔有些心烦,好不容易坚持到客人离开,南乔才稍微放松下来,深深扶额,有种疲惫的无力感。
容祁并未随众人一起离开,寻了个理由就顺便留在了国师府。
或许是情敌间的硝烟气息作祟,梁域并不是很喜欢容祁,尤其是对方还一副跟南乔关系很好的样子。
等客人走的差不多以后,容祁看着梁域,调侃南乔,“国师果然迅速,这么快就又招了一位公子。”
南乔懒得理他,而是对梁域道,“客房我已经命人打扫好了,你跟着我的侍女过去就可以了。”
说完,南乔便吩咐颜玉领着梁域去客房休息。
梁域滚了滚喉结,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是衣袖下遮挡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淡定。
等院子里只剩下容祁跟南乔的时候,容祁忽然开口,“国师还真是厉害,居然能引来北疆的太子。”
容祁说这话时,语气里藏着连他都没有注意的酸气。
“你只会说这个?”南乔百无聊赖道。
容祁眼神闪了闪,盯着南乔,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他不理解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就是他讨厌梁域。
“是我僭越了。”容祁带着歉意道,语气意有所指,“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打听对方的私事的确不太好,我向你道歉。”
南乔语气淡淡,“你的觉悟倒是挺好的。”
话音刚落,南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乌檀木盒子,并且很自然地递给了容祁。
容祁盯着南乔手上的盒子,眉梢轻挑,有些莫名,“这是什么?”
“生辰礼物。”南乔随口道。
容祁拆礼物的动作一顿,神情略显惊愕,下意识滚了滚喉结,嗓子晦涩,“你怎么知道的?”
自从母妃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也没有人给他送过礼物,这还是时隔这么过年……不仅有人记得他的生辰还送了他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