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凝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是落了什么东西吗?”颜玉带梁域去客房回来就看见段秋凝猫着身子,在地上不知道找什么东西。
段秋凝一边眯着眼睛往地上瞅,一边回颜玉的话,“我的耳坠掉了,我还挺喜欢那个耳坠的,可以麻烦你帮我在这看看吗?我去旁边看看。”
颜玉愣了愣,被段秋凝的语气弄的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惶恐道:“秋凝小姐客气了,以您的身份,颜玉怎么担得起‘麻烦’二字。”
说完,颜玉又道:“要不这里就交给奴婢吧,奴婢要是找到了第一时间就送到秋凝小姐您的手上。”
段秋凝摇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这副耳坠是太后送给她的,要是被太后发现她不小心弄丢了,到时候恐怕免不了一顿说教。
……
“国师生的这般好相貌,即便没有通晓天命,测算国运的本事,想必也是帝都一朵绝美娇艳的牡丹花。”
容祁搂着南乔的腰坐在凉亭里,一只手抚摸着她细腻的脸蛋,眼神深邃迷恋。
人心都是贪婪的,越是得到就越是想得寸进尺。
彼时,南乔脸上挂着绯红的色彩,眼神犹如水雾笼罩,月牙白色的国师袍早已散乱开来,露出内里单薄的衣衫。
听见容祁的话,南乔弯了弯眸子,湿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的,“殿下喜欢吗?”
容祁垂眸,在她的注视下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勾人的劲,仅仅一眼便足以叫人身子发软,意识模糊。
“喜欢。”
南乔听见容祁如是说到。
“咔嚓---”
段秋凝慌乱地看了一眼脚下被踩断的树枝,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南乔跟容祁的反应,而是悬着一颗心匆忙跑了出去。
凉亭内,南乔盯着段秋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很快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问容祁,“你故意的?”
这人早就知道段秋凝在哪,之所以突然亲她,不过是想借此刺激段秋凝,打消她的心思。
容祁选择了隐瞒,故作茫然,“我不知道她在哪。”
南乔整理好衣服立马就离开了容祁的怀抱,并背对着容祁挥了挥手,没什么情绪道:“今天就这样吧,殿下该休息了,臣失陪了。”
容祁定了定神,突然意识到对方生气了。
然而不等他想好怎么办时,皇宫那边突然传来一个消息。
……
容祁抵达太后所在的宫殿时,宫门前一片寂静,大殿肃穆而冷清。
“四皇子,太后娘娘有请。”
不知什么时候,宫殿里走出来一个婢女,对容祁福了福身,恭敬道。
容祁压下眼帘遮住了眸底的情绪,抬脚往里面走。刚进大殿,容祁就看见了雍容华贵的太后,以及站在她身边的段秋凝。
段秋凝看见他,眼神躲闪,下意识不敢看他。
容祁走近,朝太后行礼,然后礼貌询问,“不知太后娘娘今日召容祁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一身华服加身,保养得宜的脸上有种岁月沉淀过后的气质,只不过容祁并未错过对方看见他时,眼底划过的一丝轻慢。
太后用手拍了拍段秋凝的手背,笑着对容祁开口,“哀家也不跟你兜圈子,只要你跟秋凝成为夫妻,我段家便会助你登上皇位。”
容祁挑眉,漫不经心地朝段秋凝看了一眼,脸上表情不显。
太后又道:“即便你再如何聪慧,若是身后没有足够的势力,恐怕这辈子也很难登上那个位置。”
“太后娘娘费心了,只是容祁无心皇位,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容祁弯腰对太后行了个拜别礼,转身准备离开。
段秋凝见状,急忙出声叫住了他,“容祁---”
容祁背对着她,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对段小姐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那你对南乔呢?!”
段秋凝红着眼,似乎气极了,对着容祁直接大喊出来。
不等容祁开口,段秋凝便道:“南乔能给你的,我段秋凝一样可以给你,只要你我成亲,我段家一定会尽全力辅佐你夺得皇位。”
容祁面不改色,淡定道:“今日容祁就当没有来过太后宫殿。”
“容祁!”眼看容祁又要离开,段秋凝再也绷不住了,哭着跑到容祁面前,白净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珠,表情即倔强又不甘,“为什么南乔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可以为了皇位假意接近南乔,甚至不惜以身体相搏,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无心皇位?”段秋凝咽了咽喉间的晦涩,“我承认南乔的确厉害,可是你若想当皇上,我们段家一样可以助你。”
“到底是辅佐我成为君王,还是利用我守住你们段氏的荣华?”容祁歪了歪头,眼神里透着几分讥讽。
“容祁你说什么?!”
太后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容祁的鼻子,似乎气的不轻,“容祁你胡说什么!”
“怎么?戳到你们的心窝了?”
容祁笑了,只是那笑容看着有些渗人。
太后盯着容祁的表情,一时被吓的定在原地,只不过到底沉得住气,很快就调整过来,“这不是双向的嘛,你拿到皇位,我保住了段家。”
“呵……”
太后脸色一变,有些不悦,“你笑什么?”
容祁用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下,然后才解释道:“真不知道太后娘娘有什么自信说出这番话的。”
“助我得到皇位,太后凭什么?容承轩的下场还不够我前车之鉴的嘛?”容祁偏头,眼神邪气。
“你---”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脚。
想她段家世代出皇后,不想当今皇帝起了心思,有意打压段家,自从前太子入狱,段家就身陷囹吾,处境艰难。
她不是没有想过扶持其他皇子,但是二皇子如今已有皇子妃,她段家的女儿绝不给人做妾,三皇子出身世家,背景雄厚,更不可能与段家联姻,受制于人。
一番计较下来,唯有容祁最为合适,谁知对方竟然这个态度。
容祁可不管太后怎么想,简单丢下一句,“容祁告辞了。”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有没有想过天下人知道你与国师的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太后对着容祁背影说。
“那就有劳太后娘娘了。”容祁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
“你!”太后瞪大眼睛,表情又惊愕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