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茶间,黎锦已经到来,他也将费祎叫来。
费祎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神情略显紧张。他本不想与黎锦见面,但对方的邀请又无法拒绝。在他眼中,黎锦是一个太聪明的人,每次打交道都让他觉得自己像被拿捏住的小虫子,毫无反抗之力。尤其是青年学社逐渐落入黎锦掌控的事实,更让他感到不安。
“费社长,你最近很忙啊。”黎锦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我这次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把你请过来。算我叨扰你了,先向你道个歉。”
费祎闻言,连忙摆手,语气谦卑至极:“黎部,您这话说得我无地自容!我就是您的兵,只听您使唤。您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黎锦哈哈一笑,目光如刀般扫过费祎的脸庞,说道:“费社长,最好言行合一。如果口是心非,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第一个拿你开刀。”
费祎额头冒出冷汗,连忙点头附和:“不敢不敢!”
黎锦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他放下茶杯后,直视费祎的眼睛:“费社长,这次我要你做什么,你是不是都得做到。如果做不到,是不是该辞掉这个社长的位置?”
费祎顿时感觉喉头发紧,额头上渗出更多汗水。他知道,今天这个黎锦是一路给他递刀子,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强作镇定,低声说道:“黎部长,您先吩咐吧。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否则,就算离开学社,对您的事也未必有帮助。”
黎锦微微一笑,说道:“你倒是聪明,知道我还需要你和学社。”
说到这里,黎锦从身旁拿出一份材料,推到费祎面前。费祎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列着胡远山那个老年小团队成员的信息。这些人大多是些喜欢附庸风雅的老头子,平日里以写诗作赋为乐,看似与权力斗争毫无关联,应该威胁不到黎锦的权力。
他皱了皱眉,抬头问道:“黎部,您到底要我做什么?”
黎锦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却充满压迫感:“这个胡远山,该退出舞台了。”
费祎倒吸一口冷气,声音有些颤抖:“黎部,这胡远山可是胡家的人啊!我……我这样动他,万一胡家的人找我麻烦,您能保下我吗?或者,不如您告诉我,这个胡远山究竟怎么得罪了您,我帮您从中斡旋,挽回损失,怎么样?”
黎锦摇了摇头,冷笑道:“胡远山倒不是得罪了我,而是跟梁家有些纠纷——准确地说,是他老婆郭爱萍,她才是元凶。这样吧,如果你怕胡远山,那就去让郭爱萍回国,再让她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费祎听到这里,整个人僵住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问道:“得罪郭家?那我还是去找胡远山谈谈吧……”
黎锦微微一笑,语调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退缩了。”
费祎苦笑一声,心中暗忖:“没得选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黎锦道:“老费,你放心,我记着你呢,你的问题, 我也会帮你安排解决的。”
黎锦喝完茶,挥手让费祎先离开。
费祎从茶室走出来时,脚步略显沉重。他站在台阶前稍稍停顿,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刚才与黎锦的谈话,让他既感到压迫,又无法抗拒。
“如果当初青年学社不进入黎锦的视野,也许就不会被他利用。”费祎暗自叹息,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只能接受被收编的结局。
如果无视黎锦的要求,后果是显而易见的——要么被赶出青年学社,要么直接被抓起来。更糟糕的是,青年学社可能会因此被定性为非法组织,彻底覆灭。而另一方面,自从黎锦插手管理后,学社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费充足、运作有序、影响力不断扩大……这一切都让成员们对黎锦心生敬畏甚至仰慕。
费祎曾秘密进行过内部调查,结果令他震惊:不少学社成员希望黎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社长,因为他们相信,在黎锦的庇护下,学社会更加辉煌。想到这里,费祎只能无奈接受现实: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向他屈服。
回到车上,费祎瘫坐在座椅上,神情疲惫却带着几分焦虑。他转头对身旁的心腹司机说道:“黎锦要我们对付胡远山,还有郭爱萍。我们夹在中间,真是两边不讨好。这些神仙打架,我们这样的凡人注定要遭殃。”
司机闻言,沉吟片刻,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理性:“胡远山?他的风评并不好,若是针对他,难度不大。至于郭爱萍,她常年在国外,还跟欧洲某个皇室的人勾搭,出入高等私人场合,对付她并不容易。不过,黎锦既然要对付这两人,必定是有法子的。”
费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有法子,可他也没告诉我啊。”
司机点点头,分析道:“那他肯定是想试试我们的门道。如果我们办不好,他就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然后换掉我们。”
费祎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无奈:“没错,他就是这个意思。他一句话,我们就得出力,出生入死。”
司机鼓励道:“但只要咱们完成任务,也就能得到他的关照。富贵险中求,还是干了吧。”
费祎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不干,黎锦马上就会换掉我们。”
他叹息一声,语气低沉,“还是想想如何去操作吧。”
司机试探性地问道:“费哥,你能接受什么样的程度?”
费祎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司机压低声音,目光闪烁:“胡远山他们,别看人老了,但在一起吟诗读书,也会歌舞升平。尤其是里面还有一些半老徐娘,她们可是想着更进一步呢。据说,其中就有胡远山的相好。生活作风问题,应该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了。”
费祎眼睛一亮,随即露出一抹冷笑:“先这样吧,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