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酒香弥漫。梁涛与燕文钊依旧坐在客厅中推杯换盏,话题又扯到了医神上面。
“老燕,实不相瞒,我最近退下来了,但总觉得身体不如从前那么利索。”梁涛语气低沉,“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大门都要被焊死了,不能开门,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燕文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想起最近古育红在照顾梁璐的孩子,肯定不会对梁涛有所心思——毕竟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早已没有年轻时的激情。
“这很正常,”燕文钊附和道,“就像我和老蒯一样,我们也没多少房中之事。”
但他随即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并不代表我老了!在外面看到年轻的面孔,和她们在一起,我都会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梁涛听罢,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与燕文钊碰杯:“老燕,你这话倒是实在。咱们虽然不再年轻,但心态可不能老啊!”
燕文钊放下酒杯,神情略显郑重:“下个星期,我打算回汉西办事,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回去。放心吧,那医神确实有点本事,找他的人基本都能治好。不过,这些都是保密的事情。”
梁涛闻言大喜,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下个星期的话,刚好不耽误梁璐和黎锦的婚事。梁璐要坐大月子,我在汉西省还能多逗留一段时间。”
燕文钊点了点头,随后问了一句:“梁璐和黎锦的婚事,会大办吗?”
“不会,就几个人坐在一起,见证一下即可。”梁涛答道。
“也是,黎锦是二婚,本就不该大办!”燕文钊随口附和。
然而,这一句话却让梁涛脸色微变。他心中暗自不满:燕文钊还是瞧不起黎锦……
但他很快调整情绪,主动与燕文钊碰杯,化解尴尬。
燕文钊见气氛缓和,趁机切入正题:“老梁,刚才黎锦在场,有些话我没来得及说。你也看到了,他对我的态度明显有误解。其实,我选择王元庆和叶永贞他们,只是另一条路子罢了,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在这里立足。我希望你能帮我递几句话。”
梁涛皱了皱眉,语气谨慎:“你说吧,要我传什么话?”
燕文钊压低声音,神情认真:“告诉黎锦,不要查那个案子了,里面的水很深。另外,让他放开查封的那些涉案公司账户,不要再冻结里面的钱。这样只会得罪更多人。”
梁涛听完,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坚定:“这些话我可以跟他说,但他不是主办官,权限有限。就算他想帮忙,也未必能做到。”
燕文钊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老梁,你别信黎锦的鬼话。他在公安系统中刚调整了岗位,能接触到很多机密信息……”
梁涛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老燕,你喝得有点多了,这话不应该说。黎锦的权力是国家赋予的,上面还有人监管着他。他要是站得不稳,一脚踩空,也就摔死了。咱们既不能直接提携他,但也千万别做推他摔倒的人。”
燕文钊愣了一下,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他明白,梁涛这是在划清界限,不愿卷入自己的算计之中。
……
黎锦驱车回到家中,见儿子没有睡,他就抱上手。
“哎呀,小家伙们今天这么精神!”
黎锦笑着,轻轻逗弄着他们。儿子似乎格外给面子,几次咧开嘴朝他笑,这让他心情大好。
然而,孩子们很快开始闹腾起来,显然是饿了的缘故。黎锦将他们交给妻子和奶妈后,转身走向书房,忙活他的事。
不多时,妻子梁璐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我才想起,你不是答应陪爸爸吃饭喝酒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黎锦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燕文钊也在场,和他没什么好聊的,吃完我就回来了。他们两人感情好,让他们好好喝吧。”
“燕文钊?”梁璐微微皱眉,“爸爸没提前告诉你他会来?如果知道他在场,也许你根本就不会过去吃饭了吧。”
黎锦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燕文钊想打听跑车案件的事,尤其是涉案公司资产冻结的情况。但我受保密协议约束,不能透露任何信息。当然,就算没有保密协议,我也不打算跟他说。”
梁璐听罢,神情认真:“那就不要管他!他和王元庆他们走得太近,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他们的投资真的有效果,蒯姨的支持者也会倒向他们。”
黎锦冷笑一声,道:“放心,王元庆他们不会成功的!京城的蛋糕就这么大,他们越拿越多,那我们就没得吃了。我不是那种人!”
梁璐注视着丈夫,眼中闪过一抹欣慰:“我相信你!”
她觉得现在的黎锦和以前有点不一样,现在的黎锦更有责任心,也更有攻击性。
维系在黎锦身上的羁绊越多,黎锦自然会成长。家庭、事业、权力……每一种责任都在推动黎锦向前。
与此同时。
燕文钊喝了不少酒,无法开车,樊花匆匆赶来接他,她很想知道谈话的结果。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忍不住问道:“爸,你们和黎锦谈得怎么样了?他愿意放开那些冻结的账户了吗?”
燕文钊虽然醉意朦胧,但头脑还算清醒。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黎锦说有保密协议,不能透露任何信息。他连谈都不肯谈,更别说要求他做事了。不过,我已经跟梁涛说好了,让他去劝黎锦。”
“那完蛋了!”樊花闻言,脸色骤变,“梁涛和黎锦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梁涛怎么可能帮我们办事?而黎锦更不会听他的!这次投资王元庆的项目,咱们又吃亏了!”
她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甚至开始抱怨,“早知道王元庆那分公司是一个二世祖在管控,还偷偷搞起违禁药品买卖和洗钱,我们就绝对不会跟他们合作!”
樊花越说越气愤,这里的二世祖胆子太大了,完全玩脱了!像这种违禁药品和洗钱等行为,在汉西省她们都不敢这么干,至少还得在规矩范围内操作。可他们倒好,直接把事情闹大了,害得她们现在进退两难!
燕文钊叹了口气,语气低沉:“现在撤资已经不可能了,否则损失只会更大。眼下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不过,我听王元庆的意思,只要能让黎锦离开京城,这里的秩序就会恢复平衡。”
樊花皱眉,显然对这个说法并不完全信服:“希望如此吧……”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偶尔掠过的风声打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