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就在宋与荷神情惶然,满目都是空茫时,不远处响起一阵车喇叭的嘟嘟声。
不等宋与荷清醒过来,许晨已经小跑过去,“三哥您可算来了,那吴贤雅就是个泼妇,还想对囡囡姐动手。”
傅靖川淡淡睨了眼打小报告的许晨,转头朝着呆立在台阶上的宋与荷招招手,“过来。”
宋与荷怔怔的望着傅靖川却没动。
男人惯常不是个有耐性的,见她不动大步走了上去,大手揉向她的脑袋,“不高兴?”
宋与荷反应迟钝的仰头去看男人,夕阳的余晖里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带着促狭的笑意,头上还戴着那顶黑色的针织帽,左侧露出半个耳朵,银色的耳钉闪着细碎的银芒,宋与荷伸出细白的手遮住光,朝着男人呆呆的摇头。
“还没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呢。”傅靖川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想她怎么这么呆?
宋与荷还想摇头,可腰上一紧,疑惑的低头就看到男人不安分的大手扣在了她的腰上,她想说点什么,可因为刚才碰到老师过于激越的情绪,在跟吴贤雅对持后耗尽了最后那点力气,硬是没发出声来。
傅靖川见她难得这么乖,长臂稍稍用力,她那纤细的腰肢就都到了他的掌心,人被他直接抱起。
宋与荷毫无防备,上身不受控的撞在男人胸膛,就听长着一张好脸的男人用色气满满的嗓音问她,“怎么这么会长?”
说完还颠了颠她的腰肢。
宋与荷,“……”
刚才恍然不知自己是谁又为何存在的宋与荷呆滞的看着眼前男人的操作,后知后觉的生出一股难言的羞耻感,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眸翻涌出一层生气,怒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傅三你……无耻!”
“有吗?食色性,你美不能夸?”傅靖川见宋与荷情绪恢复,眼底那抹担忧敛起,开口就让宋与荷想暴走。
“你……闭嘴吧!”宋与荷羞怒的说完就伸手拍打男人扣在她的腰上的手。
可她那点力气就跟给男人挠痒痒似的,不但没打掉傅靖川的手,还惹得男人眸底暗色汹涌。
许晨忙了一天没想到饭没吃上一口就被塞了满嘴的狗粮,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三哥,你们在警察局外呢。”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宋与荷脸色更窘,再忍不住朝着傅靖川的肩膀嗷呜扑了上去。
傅靖川肩膀被咬住,先是一愣,接着就感觉到女人泄愤的狠劲,不但没挣扎反而托起宋与荷的臀,将她朝车子方向抱。
许晨捂眼,真是没得看。
宋与荷没想到傅三会这样,自己放开对方的肩膀,挣扎就要下来,结果下一刻一只厚实的大掌就拍在了她的臀上,还有霸道无比的命令,“乖点。”
乖不乖宋与荷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间羞耻的全身都开始发烫,愤怒的去瞪一脸坦然的你男人,TMD到底谁才是老板?
她要告这个混蛋骚扰!
“还舍不得下来?”就在宋与荷胸腔燃烧起熊熊火焰准备跟这男人摊牌的时候,傅靖川上身后靠拉开两人脸的距离问。
宋与荷一呆,然后就看到刚才因为被突然抱起,她双手慌张的搂住了男人的脖颈,这会对方松开了手,他却因为沉浸在愤怒中忘了这一茬。
就……
最怕空气忽然的安静。
“嗯?”傅靖川挑眉。
宋与荷猛地放开傅靖川,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车的最里面。
“呵呵。”傅靖川看着宋与荷这反应,没忍住轻笑出声,整个人身上那股子浪荡愈发的迷人,带着邪肆的勾人味道。
宋与荷深呼吸,侧头又瞪他。
傅靖川伸手戳了戳她因为生气颧骨上微颤的痣,“真可爱。”
宋与荷,“……”
可爱你妈!
宋与荷更气了!
傅靖川笑的越发愉悦。
他们身后的许晨忍无可忍,“你们还记得后面有个活人吗?”
“不记得。”车上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宋与荷一愣,转头看向车窗外。
傅靖川嘴角笑意更浓,可怜了许晨默默的坐到了驾驶座。
“三哥,我们去哪儿?我快饿死了,那姓吴的女人可真够难缠的,不过警局能请到慕容老先生也是很牛逼。”上了车许晨开始吐槽。
傅靖川这时从一旁拿出一袋包装精致的甜点,“先垫一垫,一会想吃什么?”
宋与荷还羞恼着,避开男人的甜点,“不用。”
她才不吃流氓的东西。
许晨,“……三哥我吃。”
傅靖川根本没听到许晨的声音,半个身子贴到宋与荷身上,“你确定?”
宋与荷顿时打了个寒颤,转头就看到男人狭长眸子里的细碎光芒,里面焉坏。
她可不想在车里被骚扰,忙伸手将甜点抢了过来狠狠咬了口。
一股绵密的软甜进入口中,接着四溢开来,让她整个口腔都是那软软甜甜的香浓味道,她仿佛吃的不是甜点,而是……阳光。
诧异的看向一侧的男人。
“喜欢?”傅靖川很满意女人的反应。
宋与荷想违心的摇头,下一刻身侧的男人已经拆开吸管插进饮料杯里,“再喝点热的。”
她不由自主的凑过去。
胃被暖热的那一刻,她原本陷入冰河的那颗茫然的心也似得到了慰藉。
她是谁重要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宋与荷吃了一块甜点,喝完了一杯热奶盖,整个人的情绪完完全全从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低谷里爬了出来,懒洋洋的靠在车上,像是犯困的猫。
傅靖川垂眸看着身侧的人,终于确定他刚才第一眼看到她时那周身的阴郁死气散去,绷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下。
虽然不知道宋囡囡到底什么情况,但傅靖川知道不能纵容她一直沉浸在刚才那种情绪里。
他没忘记那晚推开门时她举着刀时寒意森绝的眼。
忍不住伸手将一侧的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宋与荷全身好似泄了一股劲,软的厉害,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懒得再挣扎。
车子没有在路上停,直接回了酒店。
一进去傅靖川就让人送了吃的,许晨自然是被残酷的赶了出去。
宋与荷刚才吃了东西,这会没什么胃口,吃了点意面就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只堪堪裹了一层浴巾,傅靖川看的一时忘了手上的动作。
望着男人这样,宋与荷嘴角上扬,不避讳的走到傅靖川面前,“嗯?”
傅靖川下意识的重复,“嗯?”
是他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