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栋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他想去看看槐花,去看看雨水,去看看那些他曾经亏欠的人。
他站起身,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何雨栋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躲在了院墙外的一棵大树后面,偷偷观察着四合院里的动静。
他并非铁石心肠,离开的决绝之下,埋藏着更深的牵挂。
他想知道秦淮茹的反应,想知道贾张氏会如何闹腾,更想知道,这个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会因为他的离开发生怎样的变化。
没过多久,贾张氏尖锐的嗓音便响彻了整个四合院:“好啊!何雨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竟然敢抛下我们孤儿寡母!你不得好死!”
何雨栋听着贾张氏的咒骂,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贾张氏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随后,秦淮茹的哭声也传了出来,断断续续,听得何雨栋心如刀绞。
他多想冲进去,将秦淮茹搂在怀里,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他不能,他不能再给秦淮茹带来任何的负担和伤害。
他只能躲在暗处,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四合院里,贾张氏还在不停地咒骂,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院里的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对着秦淮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何雨栋也太不是东西了吧,竟然丢下秦淮茹和三个孩子跑了!”
“就是啊,这秦淮茹以后可怎么活啊!”
“我看啊,这秦淮茹也是活该,谁让她当初非要嫁给贾东旭那个短命鬼!”
......
听着邻居们的议论,秦淮茹的哭声更大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无助,绝望。
何雨栋再也忍不住了,他从树后走了出来,大步走向四合院。
“都给我闭嘴!”
他一声怒吼,震慑了所有人。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惊讶。
“何雨栋,你还敢回来!”
贾张氏看到何雨栋,顿时像发了疯一样,冲了上来,对着他又抓又挠。
何雨栋一把抓住贾张氏的手腕,冷冷地说道:“贾张氏,我警告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贾张氏被何雨栋的眼神吓住了,她从未见过何雨栋如此凶狠的模样。
“你......你想干什么?”
她哆哆嗦嗦地问道。
何雨栋一把甩开贾张氏的手,走到秦淮茹面前,柔声说道:“淮茹,我......”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秦淮茹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四合院里回荡。
何雨栋愣住了,他没想到秦淮茹会打他。
“你走啊!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秦淮茹哭喊着说道,“你走了,我心里还清净些!你回来干什么!你回来看我的笑话吗?”
何雨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淮茹,我不是......”
他想要解释,却被秦淮茹打断了。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秦淮茹歇斯底里地吼道。
何雨栋看着秦淮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四合院。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他走得很慢,很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他只知道,他必须离开这里,必须重新开始。
他走出了四合院,走出了胡同,走出了这座城市。
他走进了茫茫人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他留下的,只有一个充满悲伤和遗憾的故事。
在他身后,秦淮茹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贾张氏则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突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秦淮茹。
“淮茹,别哭了,还有我呢!”
是傻柱。
他紧紧地抱着秦淮茹,眼中充满了爱怜和心疼。
而这一幕,正好被躲在暗处的何雨栋看到。
他的心,突然像被刀割了一样疼。
他踉跄了几步,几乎站立不稳。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像吞下了一整颗发霉的柠檬。傻柱?又是傻柱!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一直都知道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但他从没想过,自己离开后,傻柱会这么快就......
何雨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死死地盯着两人相拥的身影,仿佛要将这一幕刻进骨子里。秦淮茹的哭声渐渐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傻柱笨拙地安慰着她,笨拙得像个孩子。可就是这份笨拙,让何雨栋感到无比的刺眼,无比的嫉妒。
他突然想放声大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天真。他为了秦淮茹和她的三个孩子,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落得个净身出户,远走他乡的下场。而傻柱呢?他什么都没做,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秦淮茹的拥抱,得到她的依赖。
老天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何雨栋感到一阵无力感袭来,他颓然地靠在墙上,缓缓地滑落下来,最终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抱着头,任由痛苦的思绪吞噬着自己。他想起和秦淮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为这个家付出的所有努力,想起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脸......
这一切,现在都变成了泡影,都变成了他心底最深的伤疤。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寒风刺骨,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抹了一把脸,发现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他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时候,他竟然变得这么脆弱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必须放下,必须重新开始。他不能再沉溺于过去的悲伤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活下去,要活得更好,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后悔莫及!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欲绝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回到过去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灯火通明的街道,走过喧闹的人群。他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他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魂野鬼,游荡在人世间,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家小酒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他要喝一杯,他要用酒精麻痹自己,他要忘记所有的痛苦和悲伤。
酒馆里人不多,昏暗的灯光下,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他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瓶最烈的酒。他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很快就醉了。他开始胡言乱语,开始哭,开始笑......他像个疯子一样,发泄着心中的压抑和痛苦。
突然,他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女人穿着暴露,浓妆艳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
“先生,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何雨栋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哭着说道:“淮茹,是你吗?你回来了......”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仿佛被人狠狠推了一把,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扭曲,只有傻柱紧紧抱着秦淮茹的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像一把烧红的铁烙,滋滋作响地灼烧着他的神经。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多么希望此刻抱着秦淮茹的人是自己,多么希望此刻被安慰的人是自己,可是,他已经没有资格了,是他亲手葬送了这一切。
他像一个幽灵般飘荡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边的喧嚣和热闹与他格格不入,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悲伤和绝望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直到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才无力地瘫坐在路边,像一堆被丢弃的垃圾。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彩,却照不亮他内心的黑暗。他抬起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仿佛有着重要的目标和方向,只有他,像一个迷路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梦想的青年,他曾经也渴望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曾经也对未来充满憧憬,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泡影,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咕噜噜......”
一阵饥饿感袭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他摸遍了全身的口袋,却只找到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根本不够买一顿饱饭。他苦笑一声,这就是他现在的处境,一个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他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地继续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知道,他不能再回到四合院了,他不能再面对秦淮茹和傻柱了,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走到一个昏暗的小巷里,巷子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垃圾堆里爬满了老鼠和蟑螂。他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蜷缩着身体,准备在这里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警觉地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是谁?”
何雨栋警惕地问道。
来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借着昏暗的灯光,何雨栋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不由得大吃一惊。
“是你!”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仿佛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傻柱?又是傻柱!他一直都知道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可他从没想过,自己离开,竟然成全了他们。一股酸涩的苦水涌上心头,何雨栋感觉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他像个幽灵一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凛冽的寒风刮过脸颊,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皮肤,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麻木了,心已经空了。
路过一家小酒馆,昏黄的灯光洒在街道上,映照出一片颓败的景象。何雨栋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他更加晕眩。
“老板,来一瓶二锅头!”他沙哑着嗓子说道。
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从柜台上拿下一瓶白酒和一个脏兮兮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他面前。
何雨栋拿起酒瓶,仰头就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像火烧一样,让他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麻痹掉。酒馆里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他的脑海里,全是秦淮茹和傻柱拥抱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他想起和秦淮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温柔的笑容,想起她清脆的声音,想起她做的香喷喷的饭菜......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变成了尖刀,一下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能给秦淮茹幸福,恨自己最终还是离开了她。
“老板,再来一瓶!”他把空酒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声音嘶哑得可怕。
老板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还是默默地又拿了一瓶酒给他。
何雨栋继续喝着,一杯又一杯,直到他彻底醉倒在桌子上。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四合院,秦淮茹依然温柔地对他笑着,三个孩子围着他叫爸爸,傻柱则一脸谄媚地站在一旁,给他倒酒......
他沉浸在这个美好的梦境里,不愿醒来。
然而,梦终究是梦,现实却是残酷的。
第二天清晨,他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小酒馆的角落里,身上盖着一件破旧的棉袄。
他环顾四周,酒馆里空无一人,只有老板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
他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柜台前,掏出身上仅剩的几张钞票,递给老板。
“谢谢。”他沙哑着嗓子说道。
老板接过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何雨栋转身离开了酒馆,走进了清晨的阳光里。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心中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就像一艘迷失了方向的船,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流,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港湾。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拉住他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问道:“叔叔,你能给我点钱吗?我饿......”
何雨栋低头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他掏出身上仅剩的一点零钱,全部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钱,开心地笑了,然后转身跑开了。
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何雨栋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或许,他可以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这样,他的心里就不会那么空虚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必须继续走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需要他帮助的人......
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刺耳的刹车声......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仿佛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傻柱,又是傻柱!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一直都知道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但他从没想过,自己离开后,傻柱会这么快就趁虚而入。一股酸涩的苦味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多想冲回去,质问秦淮茹,质问傻柱,质问这个操蛋的世界!但他不能,他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只能无力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相拥的画面,直到视线模糊。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却照不亮他内心的黑暗。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让他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败。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家,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一切。
他走到一个桥洞下,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桥洞里很冷,也很脏,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哟,这不是何雨栋吗?怎么混成这副鬼样子了?”
何雨栋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叼着烟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是许大茂。
看到许大茂,何雨栋的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挣扎着站起身,怒吼道:“许大茂,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许大茂吐出一口烟圈,轻蔑地笑了笑:“怎么,心疼秦淮茹了?可惜啊,人家现在可是傻柱的宝贝疙瘩了。你呀,就等着后悔去吧!”
“你闭嘴!”何雨栋冲上去,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许大茂也不示弱,反手给了何雨栋一拳:“怎么,你还想打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行!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丧家之犬,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两人扭打在一起,像两只疯狗一样互相撕咬。最终,何雨栋体力不支,被许大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许大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道:“何雨栋,你输了!你输得一败涂地!你活该!”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何雨栋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何雨栋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笑话,充满了讽刺和无奈。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化为乌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只知道,他的人生,彻底完了。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脏兮兮的馒头,递给了何雨栋:“孩子,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何雨栋看着老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老人慈祥地笑了笑:“别怕,我是个流浪汉,没什么恶意。我看你可怜,就给你带了个馒头。”
何雨栋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是他几天来吃到的第一口食物。
老人看着何雨栋,叹了口气:“孩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何雨栋抬起头,看着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或许,他的人生还没有完全结束,或许,他还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站起身,对着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您,老人家。”
老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何雨栋看着老人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突然意识到,即使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也有人愿意帮助他,这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他决定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他的人生。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相信,只要他不放弃,就一定会有希望。
他沿着街道,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向未知的未来......
何雨栋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走了很久,路旁歪歪扭扭的电线杆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东倒西歪。天空阴沉沉的,压抑得人喘不过气。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知道,他必须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城市。
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老人给的馒头早就消化殆尽。他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