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大学四年,耀阳认真学习着,周末回贾家,假期的时间做暑假工,抽时间也回西海探视小姨。李艳也渐渐放平了心态,安心服役,哪怕有一丝减刑的希望,李艳都愿意去抓住。
大四最后一年,耀阳开始出社会实习。贾爸爸建议耀阳读研,耀阳也着手准备着读研。
实习一旦开始,空余的时间就不会很充裕,耀阳决定去西海探视小姨,并告诉小姨自己的近况和之后尽可能抽空来看小姨。
探视结束后,耀阳突然想念起西湖社区来,想念那个小姨经常打麻将的麻将馆和和善的殷婶。耀阳决定旧地重游,顺便去看望一下殷婶。
西湖社区,还是老样子,不同的是东街口那家麻将馆被查封了,大概违法经营被举报了。
殷婶的麻将馆依旧响着“噼里啪啦”打麻将的声音,唯独再没了小姨李艳的身影。当年小耀阳第一次做好饭送下来给小姨的场景,似乎还在昨日。今时,却已物是人非,耀阳站在殷婶的麻将馆门口,望着熟悉的麻将馆,一时间竟想的痴了。
“你是……阳阳?……”忙着给麻友添茶水的殷婶注意到门口的耀阳,定睛看了又看,来到耀阳面前,不确定地问道。
“殷奶奶好……”耀阳心绪一片低落。
“哎呀……真的是阳阳啊……哎哟……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你咋都不回来瞧瞧我们,我们都想你啊,孩子……”殷婶拉着耀阳的手抹着泪,这个苦命的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
“阳阳……你好吗?你是不是还在读书……”殷婶拉着耀阳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麻将馆里老相熟的街坊邻居,都停下手里的牌,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耀阳:“阳阳……你现在住哪?……”
“阳阳……你这些年过的好吗?你小姨还好吧?……”
“阳阳……以后多回来走走,我们大家都牵记你……”
“谢谢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牵记,我挺好的。”耀阳站起身来,朝街坊邻居们深鞠一躬表示感谢。
“哟!章耀阳?李艳的外甥吗?”一声突兀的尖细的男声在麻将馆的角落响起,格外的刺耳。
众人寻着声望去,只见麻将馆角落坐着一个满脸横肉,小眼塌鼻大嘴的中年男人,个不高,矮圆的一副街痞的混子样。
耀阳不认识此人,也不打算搭腔,殷婶瞟了一眼这个男人,一脸的鄙视嫌恶之态,扯了扯耀阳的衣袖,低声说:“别理他。”
“章耀阳,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个矮圆的街混子起身朝耀阳走过来,仰着头盯着耀阳的眼睛问道。
耀阳冰冷地看着面前这个矮冬瓜般的猥琐男,一言不发。
“得了,周顺义,阳阳还是个孩子,你跟孩子说什么劲。”殷婶侧着身挡在耀阳和这个叫周顺义的人面前,像个护崽的母鸡般,护着身边的耀阳。
“老婆子,你给老子起开。”周顺义伸手将殷婶扒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见殷婶被扒的一个踉跄,耀阳连忙伸手扶住殷婶,并将殷婶拉到自己身后,用冰冷的口气问面前的周顺义道:“你是谁?”
“哈哈……我是谁?你小姨没告诉你我是谁吗?我是你姨父,李艳的老公。”周顺义恬不知耻地说道。
听站在面前的男人就是毁了小姨一辈子的那个街痞,耀阳怒从心起,两眼快喷出火来,恨不得撕了面前这个丑货。
“小子,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那就把李艳的财产交出来吧。”周顺义一脸无赖样。
“李艳哪有财产,她的房子都被法院拍卖赔给人家了……”
“是啊,李艳多年没工作,房子还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她哪来的财产……”
街坊邻居七嘴八舌地说着。
“你们闭嘴,你们知道什么?我当初每年给她寄钱,一寄就是十来年,她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肯定有剩,剩下的也肯定给了她这个外甥了。”周顺义笃定地说道。
“你这个人咋昧着良心说话,当初李艳跟我们大伙说的,你每年就寄三五千块钱,哪够用,都是耀阳家房子出租的钱供李艳和耀阳做生活费。”殷婶气愤地指责着周顺义。
“老婆子,你闭嘴,别说我没警告你,当心我一把火燎了你这麻将馆。”周顺义恶狠狠地威胁着耀阳身后的殷婶。
耀阳渐渐明白眼前这个街痞子的用意,是奔着敲诈勒索来的,耀阳的眼神越来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