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群知道程天心用的是激将法,有些无奈,“你一定要这样?”
程天心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难道生活除了爱情,就没有其它了吗?你作为霍家长孙,享受了一般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这个代价就是自由。”
听她这么说,霍逸群不吭声了。
沉默良久,他才沉重地开口:“你会忘记我吗?”
程天心冲他微笑,肯定地说:“不会。”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经历了许许多多,纵使她想,她也不可能忘记。
霍逸群脸上的愁绪终于消失不见,他愉悦一笑,然后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住了她。
程天心想到他们即将分别,心情有些莫名的忧伤,还有几分不舍,在他的撩拨下,她也情不自禁地回吻他……
这件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了。
霍逸群最终被程天心骗到了,乖乖地填了申请书,等待出国的日子。
…………
而安宁这边,正在正常运作。
凌森的五个得力属下被程天心抢走了两个。
还有三个,那三个中有两个因为和凌森的交情好而摇摆不定,最后一个则因为受过凌森的恩惠发誓要誓死跟随凌森。
程天心为了挖走那两个摇摆不定的人,让苏河向他们承诺,只要他们肯过来安宁这边,就送一套江海那边的房子给他们。
现在的江海因为通了地铁的关系。已渐渐成为闹市区,那边的房价现在高得离谱,一般人买不起。
江海那一带的房子几乎全是程天心,程天心送几套出去,不是什么问题。
那两个人本来就不是本地人,在z市也没有房子,听到苏河说要送一栋房子给他们,立即心动了。
结果那两个人成功地被他们挖了过来,虽然凌森为此勃然大怒,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感情往往是很薄弱的。
事后,司徒誉赞赏程天心:“天心,你真是个好老板。当你的属下真幸福。”
为了公平起见,她分别给从凌森那里挖来的四个人每人一套房子,并且空间足够大,足以让他们把家人都接过来。
家人在身边,他们的心才会更加踏实,工作也会更加努力。
程天心微微一笑:“我的人生目标不是赚钱,这就是我和程北来最大的不同。”
有句话讲得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只要能把前世害过她的敌人打倒。她就算倾家荡产也甘之如饴。
司徒誉静静地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那张平静的小脸,心中油然而生敬佩之情。
“你真是淡泊。”
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她这种把钱看得那么淡的人,真的很少了。
“钱不是万能的,所以我们真的没必要看得那么重,”说到这里,程天心又转移了话题,“五个人被我们挖走四个,就只剩下一个,我想,我和哥哥就可以对鸿图下手了。我听说,鸿图最近高额包揽了一个大型画展。”
“天心,祝你顺利。”司徒誉微笑地送上真诚的祝福。
………………………………
画展当天,程天心和秦海高调地进入画展会场中。
俊男美女像金童玉女一样引来无数围观。
一个美丽动人。一个英俊迷人。
二人站在一起,就像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样,羡煞旁人。
他们的出现,夺去了画展中各种名画的风采。
来看画展的大都是有钱人,而程北来的大女儿,以其美貌和智慧着名,自然很多人认识她。
秦海平时在这种场合下很少露面。但他一派高贵的气质,一看就让人觉得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正因为大家不认识他,所以大家对他的身份更好奇。
程天心和秦海一边观赏各种名画,一边维持着笑容,给人一种关系亲密的假象。
私底下却低声讨论着等会儿应该要盗走哪些值钱的名画。
凌森一进入会场,就看到整个画展大厅比各种名画还耀眼夺目的两个人。
他看着和程天心有说有笑的那个男人,顿时微眯起双眼,冷凝着脸打量着他们。
程天心说今天会来这里看画展,他便想在工作之余当她的讲解人,好让程天心更喜欢他。
平时他总是很热情地对程天心,但无论他如何对她好,她骨子里始终不喜欢他。
程天心对他不屑一顾,却对那个男人笑得那么开心,让他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而他因为出身寒微,此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走向了程天心和秦海。
凌森看着程天心,温润如玉,笑如春风:“天心,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程天心淡笑,态度不热情,也不冷漠:“刚到,因为和哥哥聊得开心,所以忘记去找你了。”
“哥哥?”凌森皱起眉,狐疑地看着秦海。
他怎么没听程天心说她有一个哥哥?
程天心淡然一笑:“他是我妈妈的干儿子,是我义兄。”
“原来这样。”凌森恍然大悟。
又向秦海伸出手,想与秦海握手:“你好,我也是天心的哥哥,想必你对我有所了解吧。”
他表面笑得如沐春风,心中却暗自腹诽。
靠,怎么同是义兄,差别待遇相差这么远?
秦海眉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凌森的手,却是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只不冷不热地对凌森说了一句:“你好。”
除了程天心,程家所有人他都不喜欢。
你伸出手想与对方握手,而对方却不理踩你,这等于对方不喜欢你,或者说瞧不起你,所以凌森非常尴尬。
心中憎恨秦海,面上却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
他看着程天心,脸上的笑容不变。带着几分讨好:“天心,我陪你一起看画吧。”
程天心问:“你不用工作吗?”
凌森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宠溺地说:“工作再忙,也没有我的妹妹重要。”
程天心神色如常,没有被宠爱的娇羞,只淡然地说:“那好吧。
凌森自然十分开心。
程天心轻轻地附在秦海耳边说了一句话:“哥哥,等会儿我会想办法制住凌森,你想办法下手。”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仿佛在悄悄地说着情话。
凌森本就不满程天心这般轻视他,如今看到她与秦海那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中更是不爽。
秦海很快走开。
凌森觉得笼罩在自己头上的阴霾,也随即散开了。
他带着讨好的笑容,引领着程天心一起去看各种名画,耐心地为她讲解。
大概十分钟后,程一岚和她的表哥苏华也一起出现在画展中。
他们曾经闹过乱,伦的丑闻,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这种丑闻无论过去多久,人们都不会忘记,大家看到他们共同出现的时候。还是饶有兴味地提起当年的事。
其实苏华和程一岚自从发生关系后,关系已不像从前那么亲密,就连见面也会觉得尴尬。
这次他们也不是相约而来的,只不过是在门口恰巧碰上的。
当程一岚看到程天心和凌森有说有笑的样子时,脸色瞬间冷下去。
从凌森到程家来的那一天,她就对俊美的凌森产生了好感,加上凌森对她很好,日久生情,她对凌森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现在看到他对别的女孩子那么好,她心里很不舒服,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敌人程天心。
而当程天心看到程一岚和苏华的时候,唇边溢出一丝不容易让人察觉的冷笑。
很好,你们终于来了。
正这样想着,程一岚已朝他们走了过来。
程一岚痴情地看了一眼凌森后,便阴阳怪气地对程天心说:“你来干什么?”
“这是你的地方吗?”程天心不卑不亢。
程一岚噎得无言以对,只能走到凌森身边,挽住凌森的胳膊:“凌森哥,你带我去看画。”
凌森看了看程一岚,又看了看程天心,面露为难之色。
其实他心里更想陪程天心。但又生怕任性的程一岚吃醋。
他只是程北来的义子,不敢得罪程一岚和程天心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幸好程天心很善解人意,她主动说:“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说完,她就走开了。
程天心很瘦,她的背影看上去十分娇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凌森情不自禁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思绪。
程一岚见凌森盯着程天心的背影看,那眼神特别温柔,胸口酸酸涩涩的。很不好受。
“凌森哥,我们走吧。”她扯着凌森走了。
凌森也因此回了神,带着程一岚去看画了。
程一岚想起刚才凌森那个怜惜的眼神,心中还是忌妒不已,忍不住说起了程天心的坏话:“哥,你不要看程天心外表温柔,其实她内心恶毒得很,你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
这不是程一岚第一次在凌森面前说程天心的坏话,关于程天心的传说,凌森也听过不少。
听多了自然觉得腻,他指着其中一幅画,转移话题对程一岚说:“一岚,这幅画是袁英大师的作品,你看,多好看。”
程一岚不悦地嘟起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信,我当然信,只不过一岚,今天是这个美好的日子,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了你的心情,”凌森也是花言巧语的人,对于他来说,应付程一岚这种女孩,绰绰有余,“女孩子一生气就容易老。”
女孩子都爱美,听凌森这么说,程一岚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情,“我们不说她了,去看其它的画吧?”
凌森宠溺地摸了摸程一岚的头发:“这才是乖女孩。”
程一岚比程天心容易拿捏得多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觉得没有挑战性。
凌森情不自禁地在人群中寻找程天心的身影,只见她和苏华站到了一起。
“苏华,自从那次你和一岚在霍家闹出丑闻后,我这两年都很少见你了,”程天心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的苏华,“听说你后来拜了袁英为师,也不见你晒晒你的作品。”
“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的事情?”苏华看见她本来有气,现在她这样直言无讳地提起,他更是怒火冲天。
因为他和程一岚真的滚了床单,他和程一岚被众矢之的。害他这两年都不敢轻易出门,甚至不敢和程一岚太过亲近,每次见面都很尴尬。
“恼羞成怒了?”程天心不怕死地拔老虎须,“是你自己作的孽,你怪我有什么用?”
苏华的眼里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凌厉:“贱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
“我怎么厚颜无耻了?是你和程一岚把持不住,关我什么事?”
“你……”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
程天心和苏华同时看了过去,只见来人是一个约摸五六十岁的老人。
他身材清瘦,头发花白,一双眼睛却是烔炯有神,气色也红润,看起来神清气爽。
他的左右两边站着两位中年男人,一身名牌昂贵西装,一看就知道是有一定社会身份地位的人。
但站在那位老先生身边,脸上都带着谦卑的笑容。这说明那位老先生身份地位更高,受人崇拜。
这正是苏华现在的老师袁英袁老先生。
这位老先生是当代最有名的画家之一----袁英。
今天的画展,以他的作品居多。他擅长国画,山水画,是真正的妙手丹青。他名下弟子不少。
美术系毕业的苏华就是其中一个。
苏华此人虽然心胸狭隘。但在美术上却有不错的造诣,是袁老的得意门生。
“师父。”苏华笑容满面地朝袁老奔过去。
袁老看见爱徒,眉开眼笑,问:“苏华,来很久了?”
苏华微笑:“刚到。”
凌森见袁老来了,也和程一岚上前问候。
他笑着对袁老说:“袁老先生,幸会了,早就听说您养生有道,没想到今天见您容光焕发,果然名不虚传。您好。我是这次画展保安系统的负责人,凌森。”
说完,他伸出手,准备与袁老握手。
“你好!”袁老倒也平易近人,笑着与凌森握手。
程天心也优雅地走了上去,看着袁老,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兴奋表情:“爷爷,今天见到您的尊容,我真是高兴。作为您众多粉丝中的一个,可能您不认识我,但我想对您说,我喜欢您的画好多年了,每次来看您的画展,我都受益匪浅。”
“中国画创作,强调以立意为先,您做到了象物必在于形似,形似须全其骨气。我想爷爷是想告诉后人‘骨气形似,皆本于大意而归乎用笔’这个道理。”
她的话并不全是讨好,被她清甜的嗓音说出来,显得尤为真诚。
袁老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女。
多少人看他的画。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华丽。
就连他的得意门苏华领悟得也不够深刻。
他没想到一个少女竟然能看透他画中的灵魂。
他笑了,笑容格外亲切,并带了三分真诚的赞赏:“小姑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懂的还不少。”
程天心脸上保持完美的微笑:“爷爷,您过奖了,是您的画画得好。”
凌森没想到,程天心比他还讨得袁老的欢心。
“袁老先生,这位是令妹,昨晚我告诉她您今天会过来。您瞧,这不一大早就奔过来在这里守候您了吗?”他这番话,自然是想让袁老知道程天心与他的关系,好在袁老面前留几分印象。
程一岚看到凌森为程天心说话,心里很是忌妒。
她也跟着讨好袁老:“爷爷,你好,我也是你的粉丝之一哦!我是苏华的表妹,表哥经常跟我说你是一位慈详平易近人的好老师。我心里可佩服爷爷你了,一把年纪了,还能画出这么优秀的作品。真是不简单。”
她以为袁老会喜欢她这番讨好的话,然而她却看到袁老的眉心蹙起,表情似乎不悦。
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收起。
同是讨好的话,而且她是苏华的表妹,为什么袁老就不能像对待凌森和程天心那样友好呢?
程天心在心中冷笑。
程一岚,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愚蠢。
很多老人嘴上虽说不介意自己的年纪,但如果听到别人对他们说“一把年纪”这种带有几分轻视的话,肯定是不开心的。
除了厌世的人才会想早死早超生,但对于袁老这种爱画成痴,珍惜好不容易奋斗得来的成就的老人来说。尤为恐惧死亡。
凌森也想,这个程一岚真的长了一颗猪脑袋,怎么跟程天心相比,差那么远呢?
唯一为程一岚担心的人是苏华。
他深知师父不喜欢听这种话,于是连忙转移话题,笑着对袁老说:“师父,您的粉丝都在那边等着您,渴望和您交流呢,我们快过去吧。”
袁老看向程天心,脸色温和。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姑娘,你可以跟我一起过去,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苏华没有想到师父竟然这么喜欢程天心。
靠!
程天心一出现,准没好事。
程天心脸上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好啊,我心里可多问题想问爷爷您了。”
袁老笑着点头。
心想,这个小姑娘比刚才那一个说他老的女孩聪明多了。
正准备在苏华的搀扶下离开的时候,他戴在手上的那串佛珠,却突然砰的一声,断了。
黑色的佛珠砸在磁砖上,发出一声接一声青脆有力的声响。
袁老的脸。一下子布满了阴霾。
看到那一颗颗不断砸在地上的佛珠,再看一看自己还搁在师父戴着佛珠那个位置的手,苏华的神色瞬间如临大敌。
“师父……”
袁老脸孔如同狂风暴雨,他瞬间就掌起右手,狠狠地刮向苏华的脸。
他身体本就健朗,又因为极度愤怒,被他这么一抽的苏华,踉跄跌倒在地上。
袁老愤愤地骂:“蓄生!”
他这么一打一骂,在整个画室里引起不小的动静,大家纷纷走过来看热闹。
苏华躺在地上羞愧难当,仓皇失措地向师父解释:“师父,我不知道你的佛珠怎么会断的,不是我弄的,我真的不知道……”
袁老大骂:“蓄生,蓄生!”
站在他身边那两个男人,已经把佛珠捡起来捧到他面前。
看到那一颗颗已经零散的佛珠,袁老心中抽痛不已。
心房开始痉挛,开始抽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死死地掐住。痛楚席卷全身。
他捂住胸口,脸上出现极度痛苦的神色,没两分钟就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袁老先生……”
“师父……”
程天心的唇边溢出一丝不容易让人察觉的笑。
恰巧在此时,她看到已走出门口的秦海突然回头,向她打了一个手势。
告诉她,画已经成功盗到手。
救护车很快送到,昏倒过去的袁老被送上了救护车。
而袁老的粉丝纷纷哀痛不已,个个跟去医院守望袁老。
画展里的人寥寥数几,几乎开不下去。
程天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觉得无意思,索性准备离开。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凌森带着数名保安疾步如风地赶到门口,拦住她的路。
看样子是要封锁现场,因为袁老最名贵的那三幅画同时不见了。
鸿图的保安带着监测仪上前把每个留下来的游客都探测检查一遍。
程天心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任由保安用检测仪检查她的身体。
最终的检查结果是,所有的游客身上都没有藏着袁老的画。
凌森懊恼气愤不已。
他快步奔向监控室。
检查了几十遍监控器仍然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后,他眉心突跳,心中意识到什么,忽然走到程天心面前,问程天心:“天心,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呢,他在哪里?”
程天心神色波澜不惊:“他也是袁老的粉丝,此时应该在医院。”
“天心,我现在怀疑盗走画的人是他,你把他的地址给我。”凌森语气焦急并带肯定。
程天心看着凌森,美眸中有着仿佛心寒的情绪:“哥,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凌森道:“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担心你被人利用了。”
“不可能的,”程天心否认,“我和秦海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知无不尽,从没隐瞒我什么。”
程一岚恶毒地说:“说不定你和他就是一伙的。”
程天心冷声道:“程一岚,没有证据的话,你最好不要乱说。”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凌森打断她们。
他再一次温和地看向程天心,哀求她:“天心,把那个人的地址给我。”
程天心清澈的眼睛看着凌森:“哥,我说过了,他现在一定在医院,你可以带你的人过去找他。”
凌森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天心一眼,然后和属下离开,前往医院。
凌森离开后,程天心发了一条信息给秦海。
秦海回到赫连城家中后,立即丢掉盗来的画,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凌森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手术室外面长凳上,安静等候的秦海。
靠。他压抑自己骚乱的心情,面带微笑地向秦海走了过去。
“天心的哥哥,对吧?”
秦海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凌森厌恶他用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自己,但是面上仍然带着笑:“请问在袁老先生病倒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秦海倨傲一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森面容仍然带笑:“袁老的三幅画被盗走了,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