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品本来就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东西,女人可以爱它爱得死去活来,也可以对它弃之如敝屣。
袁氏的化妆品重金属超标的新闻一出,销售量直线下滑,甚至不少消费者拿着她们手上的化妆品气势汹汹地到袁氏,要求袁氏赔偿他们所有的损失,一时间袁氏乱成一锅粥,袁思源早已焦头烂额。
不得已,袁思源只好站出来向消费者道歉,并且召回所有线上线下未销售出去的化妆品。
但即使如此力挽狂澜,袁氏还是元气大伤。
与此同时,竞争对手大肆抢购袁氏的订单,袁氏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袁思源内忧外患。
就在这种风口浪尖上,竟然有媒体雪上加霜,把他们袁氏所有的黑历史都扒了出来。
钱芳吸,毒,袁立强爆佣人,袁天晴被强间毁容,袁思源包养情妇,这个记者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袁家之所以会是一盆散沙。完全是因为袁思源这个做一家之长的没有带头做好自己的责任。
他和情妇逍遥快活,忽略了整个家庭的管理和教育,才会让如今的袁家发展成现在的样子,袁思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也难怪xx夜总会出现毒,品交易丑闻,袁氏化妆品重金属超标。
总而言之,一整篇文章下来,矛头都指向了袁思源,袁思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袁思源看完后勃然大怒,这个记者分明就是针对他,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然他无计可施,只能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股市由此出现微小动荡,一些小股民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而这些被抛售的股票几乎全部被霍逸群收购了去,最大的受益人当然就是霍逸群。
……
程天心去张静秋家找张静秋的时候,邻居说张静秋已经搬走了,看来是怕她的报复,不敢露面了。
但程天心是什么人?她可是有仇必报的人,尽一切能力把张静秋挖出来。
把张静秋挖出来并不难,毕竟她只是一介无财无势的平民,而且她还有一个躺在医院里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妹妹。
但即使如此,程天心还是没有怜悯同情她。
张静秋被带到了程天心的公寓里。
四目相对时,神情皆很复杂。
张静秋慌乱不知所措,同时又庆幸不已,庆幸程天心没有被袁思源杀掉或者弄残。
而程天心对她只有恨。
“啪!”瞪了她一会儿,程天心怒甩了她一巴,打得她的脸都歪了。
“张静秋,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朋友,当你告诉我你有一个心脏病的妹妹需要长期治疗,而你的经济压力大的时候,我是真的想帮助你,尽我的一切能力让你赚更多的钱,让你过上更好更轻松的生活,”程天心目光猩红得可怕,“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那样对我。你收了袁思源的钱,去延续你妹妹的生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被袁思源杀掉,甚至是受到别的惨无人道的虐待?”
面对这番激烈的控诉,张静秋的眼泪簌簌而落,“对不起,天心,我真的不想迫害你,但是在袁思源找到我的时候,我妹妹的情况很严重,我父母早逝,只剩下我和她相依为命了,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所以你就加害我?你妹妹的生命重要,别人的生命就像草芥一样微不足道吗?”
“对不起,天心……”张静秋哭得像个泪人儿,泣不成声,“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我……甘愿接受你的惩罚。”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其实程天心又何尝不心痛?
如果没有背叛这种事,她相信她是能够和志同道合的张静秋成为挚友的。
但是,她不能容忍伤害和背叛,因为这些东西上一世她就已经受够了,而她也发过誓,定不会辜负真心对她好的人,也定不会饶了伤害过她的人。
她命人关押了张静秋,把她曾经在袁思源那里所受过的全部伤害,加在张静秋身上。
如果不是张静秋,她也不会受到那些折磨和伤害,张静秋理所当然去承受这些。
经此一事,程天心暗暗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友情这种东西了。
人的戒心太重,对人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
就在程天心为张静秋的事伤感之时,陶李那边突然打来电话说,钱芳从戒毒所里出来了。
她现在身无分文,但是袁天晴顾念母女情义,恳求袁思源,让钱芳留在袁家。
“爸,我们袁家现在就像一盆散沙,外面的谣言那么难听,如果再让外面的人知道你把糟糠之妻赶出家门,对你的负面影响一定会更大的。”
确实,袁天晴说得没有错,袁思源现在的声誉超差,即使他频繁出席慈善活动做善事,也难以改变他现时的处境。
但是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钱芳会不会再次吸,毒,让他蒙羞?
他复杂的眼神落在钱芳身上,默默地打量她。
成功戒毒后的她,比吸,毒时的精神好了很多,人也胖了一些,她好像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眼神比以前更加坚毅了。
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袁思源的心思钱芳又怎么会看不懂?
抿了抿唇,她破釜沉舟地对袁思源说:“思源,你就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吸,毒了。”
“是啊,爸。我相信妈这次在戒,毒所里真的吃够了苦头,她不敢再乱来了,”袁天晴也帮忙说话,“她现在也一把年纪了,以前又没有工作过,到外面能找到什么好差事?万一她在外面流浪的事情被有心人捅给媒体,人家只会说你抛弃糟糠之妻……你想想有什么后果?”
袁思源也是明白这些道理的,所以他心里再不待见钱芳,最终还是听从了袁天晴的话,让她留了下来。
所幸钱芳也比以前安生了许多。不再去赌博,每天有空的时候就去祠堂念经为他两个受苦受难的儿女祈福。
袁思源看到了她切切实实的改变,或者是因为戒毒时吃了太多的苦头,又或者是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女变成如今这副惨样于心不忍心中愧疚,都说虎毒不食儿,天下间有哪个父母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女过得那么惨?
袁思源也就放心了许多。
……
蔡洁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在她公司门外的程天心。
程天心看到她之后,热情地冲她挥了挥手。
蔡洁狐疑地皱起眉头,她找自己干什么?
程天心美丽的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蔡小姐,我想和你聊聊!”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蔡洁持抗拒之心。
“钱芳从戒毒所里出来了,你知道这件事吧?”程天心笑意盈盈。使她的眸子波光潋滟,格外动人。
蔡洁面露惊讶之色。
这件事袁思源没跟自己说过,她这段时间也都忙着公司的事,真的不知道钱芳竟然出狱了。
蔡洁是很恨钱芳的,因为钱芳知道自己和袁思源来往后曾做过一系列伤害自己名誉的事。
她觉得钱芳这种女人真的很没用,一个男人不爱自己了把气出在别的女人身上有什么意思呢?
然而她却忘了自己破坏别人的家庭,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行为。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人的目光和焦点大多数时候都会用来挑剔别人,却忘记了反省自己。
程天心看着她复杂的脸色,继续笑道:“我还听说,袁思源已经同意让她留在袁家了。她现在很乖巧,深得袁思源的心,蔡小姐,这些你都知道吗?”
蔡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恼色。
袁思源竟然瞒着她这么重要的事,真的是太过分了!
蔡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自在地对程天心说:“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程天心自然是欣然向往,脸上的笑容更深。
她们选择了蔡洁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点了菜之后,程天心给自己和蔡洁各倒了一杯红酒,然后边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边对蔡洁说:“蔡小姐,你长得那么美,比很多大明星都美,却屈居小三那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程天心的话让蔡洁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从小到大都是靠脸吃饭的人,她也自恃美貌,如果不是钱芳那个老女人抓着袁太太的位置不肯放手,她早就嫁给袁思源,做名正言顺的袁太太了。
“蔡小姐,我听说现在的钱芳天天有事没事就在祠堂里念经拜佛,为他们袁家祈福,袁思源对她的改变很是满意。照着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说不定他们会旧情复燃呢,毕竟他们一路走来,感情还是在,又有两个共同的儿女,”程天心淡笑地看着蔡洁,“而你年纪也不小了,膝下又无子,一旦袁思源离开你,你除了有一家盈利还算可以的公司之外,还有什么呢?”
程天心的这一番话,就像一根针,刺进了蔡洁的心里,让她的心顿时很不是滋味儿。
她不是没有要求过袁思源娶她,但袁思源不想伤袁立的心,所以才一直没有答应她。
袁立入狱后,她见袁思源精神不振,没敢提这件事,但她一直都想找个适合的机会再向袁思源提一下这种要求。
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希望自己有归宿的?
尤其她还膝下无儿,将来老了能依靠谁?
但是这个程天心,贸然跑来找自己说事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戒,“程天心,你安的什么好心?”
闻言,程天心爽朗一笑,然后喝了一口红酒,一口作气地对蔡洁说:“因为我不希望看到钱芳那个老女人好过,我宁愿最终得到袁思源,坐拥袁家财富的人是你,而不是她。”
蔡洁早知道程天心和钱芳不和,但令她没有想到的,程天心对钱芳的恨。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深。
程天心早就离开了袁家,钱芳又进了戒毒所吃了那么多苦,她却仍然不愿意放过钱芳,可见她对钱芳是很耿耿于怀的。
不过这个蔡洁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取代钱芳,成为袁思源的太太,坐拥袁家的财富。
程天心把剩下的红酒喝完,对蔡洁说:“蔡小姐,天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还是趁年轻赶紧生个儿子吧,有个儿子以后至少可以继承家业。否则跟了袁思源这么多年岂不是白亏了?”
程天心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蔡洁的心里,在她心里激荡起一阵涟漪。
都说养儿防老,她又何尝不想生个孩子,但是袁思源怕伤了袁立的心,所以一直都有做严格的防范措施。
有时蔡洁很忌妒袁立的,因为袁思源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袁立,他考虑最多的人也是袁立。
现在袁立已经入狱了,蔡洁心想,袁思源应该不会再排斥自己怀孕的事了吧。
不行,她应该要尽快怀上孩子,就算怀不上,也一定要装怀孕,然后让袁思源娶自己,踢走钱芳那个老女人。
程天心看着蔡洁那算计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成功了说服了她。
或者也不能说是说服,蔡洁本来就有取而代之的意思,而自己的话,说到了蔡洁的心坎上,无端给了她争取的勇气罢了。
……
蔡洁和程天心分手回到公司后,脑子一直回旋萦绕着程天心对她说的话。
她又气又急,气的是袁思源竟然让钱芳留在了袁家而且还瞒着她。
急的是生怕钱芳改邪归正又把袁思源的心给抓住了。就像程天心所说的。他们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并且有一双共同的儿女,这些都是她蔡洁没有的。
不行,为免夜长梦多,她一定要尽快嫁给袁思源才行。
在心里下定决心后,蔡洁当下就掏出手机,给袁思源打了一个电话。
“思源,你已经好多天没来我这儿了,我想你了,你今天晚上能过来吗?”她撒娇,声音柔中带媚。
正常的男人都难以抵挡女人撒娇的魅力。袁思源也不例外,胸口当下就荡漾开朵朵春花,一口应承道:“好,今晚我就过去,你等我。”
蔡洁心里乐开了花。
晚上一下班,蔡洁就兴高采烈地回家,经过楼下超市的时候,她进去买了很多袁思源爱吃的食材,然后回家做了一大桌饭菜。
饭菜刚做好的时候,袁思源就到了。
蔡洁热烈地迎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向他索吻了一番。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然后拉起他的手,走到餐桌边上,看着桌上那一大桌子的菜,自豪地向他宣布:“我做的哦!”
一看到全是自己喜欢的菜,袁思源顿时高兴得不得了,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高高兴兴和和她入桌吃饭了。
吃完饭后,他们抱着坐在院子里的紫荆花架下聊天。
袁思源始终没有说钱芳出狱,以及被他留在袁家的事。
估计他也知道她不高兴,所以一直没敢提。
蔡洁心里恼火得很。但没有表现出来。
她希望袁思源主动向她坦承这件事,而不是等她追问,他才不得不全盘相告。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
到了晚上,蔡洁穿着性感睡衣,身上喷着催,情香水勾引了袁思源,一番激情后,已到了深夜。
蔡洁满足地依偎在在袁思源怀里,趁着袁思源现在心情好,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袁思源,对他说:“思源,我今天去城隍庙算了一卦。”
袁思源对迷信并不全然排斥,淡淡地问道:“算了什么?”
“那大师说,我下半年可能会有天灾人祸……”说到这里,蔡洁故意摆出一副惶恐伤心的表情。
“大师真是这么说的?”袁思源拧起了眉,担忧地看着她。
蔡洁作出一副炫然欲泣的样子,抓住了袁思源的手:“他说破解的最好办法,就是办喜事。”
“冲喜?”
蔡洁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袁思源:“他还说,如果我不冲喜,将会连累身边的人,思源,想到你最近发生的不幸,我觉得大师说得挺有道理的。”
说完,蔡洁紧张地打量着袁思源脸上的表情。
只见袁思源一脸沉重,叹了一口气,他语气凝重地说:“蔡洁,不是我不想跟你结婚,只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毕竟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他又怎么不知道蔡洁先是给自己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然后色,诱自己,最后抛出大师的话,都是为了铺垫想给他结婚暗示的意思?
蔡洁立时不高兴了,板着脸:“袁思源,我每次跟你提结婚的事,你回回都这样!”
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恼怒地瞪着他:“以前袁立没入狱之前,我能理解你,但是现在他都入狱了,你还顾虑什么?”
袁思源又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床上坐了起来,对蔡洁说:“蔡洁,现在真的是关键时期,你别给我添乱了行吗?”
做女人最好就有自知之明,并且不贪心,像蔡洁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他结婚,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她对自己不依不饶,他真的是烦透了。
“我给你添乱?”女人都是很敏感的生物,听到这种话,蔡洁的心一下子就气炸了,“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袁思源。做人可要有良心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一边忍受着钱芳的恶意敌对,一边尽力尽力地侍候你,唯恐把你侍候得不舒服,我最美好的年华最美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了,除了得到一家盈利还算可以的小公司之外,我还得到什么了?袁思源,你白白睡了我这么多年,你在我身上得到的远比你付出得多!”
见蔡洁情绪这么激动,袁思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他试图搂着蔡洁的肩膀安慰,蔡洁却一把甩开他。
“钱芳是不是出狱了?是不是被你留在袁家了?而你一直瞒着我?”
看着蔡洁指责的眼神,袁思源顿时有点慌。
他不是不想告诉蔡洁,他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
“蔡洁,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袁思源,如果不是我从别的地方听到了这个消息,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瞒着我?”蔡洁的情绪特别激动。
袁思源心里烦死了,“我没有想过要瞒着你,蔡洁,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听我说!”
“不能,”蔡洁赤身果体地。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对袁思源说,“袁思源,最好的解释就是你尽快和钱芳离婚,然后娶我。”
袁思源顿时头都大了。
钱芳和袁天晴是不可能会同意他娶蔡洁进门的。
“蔡洁,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你能不能晾解一下我?”
“那我呢?”蔡洁的手指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胸口,“那谁来晾解我?我快四十岁了,一个孩子都没有,袁思源,这些年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就不能晾解晾解我呢?”
袁思源无言以对。
蔡洁看着他,目光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程天心说得果然没有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是靠得住的。
袁思源考虑最多的始终是他自己,这些年他只想在自己身上寻找快感,但是他从未为自己的后半生考虑过,没有想过要给她一个名分,更没有想到要给她留下一儿半女……
蔡洁想到这里,心里满是恼恨,同时她心中对袁思源的感情更加地淡薄了。
袁思源,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如蔡洁所料的那样。袁思源对此事一拖再拖,他的这种行为彻底地惹怒了她。
她终于走上了假怀孕的道路。
从医院那里弄了一份假的怀孕报告,大摇大摆地去袁思源的公司找袁思源,准备逼婚。
她已经决定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袁思源娶自己,不能再拖了。
蔡洁没想到刚好碰到同时来公司的钱芳和袁天晴母女。
四目相对时,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钱芳现在虽然信佛,心境平和了许多,但见到情敌,所修炼的那些东西全部不作数了,她瞪着蔡洁,一下子就变得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