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洁心想,碰上最好,省得她再去找她们母女了。
心情变好的同时,她的脸上同时绽放开灿烂的笑容:“哟,这不是钱大姐吗?出狱了?毒都戒干净了吗?”
听着这种讥讽嘲弄的话,钱芳就像被猫抓一样,格外不是滋味。
与此同时,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反唇相讥道:“贱人,你也快人老珠黄了,还不找个男人嫁了,难道还要等到五十岁吗?可是到了你五十岁的时候,还有人要你吗?”
“姐姐比我大了十几岁,我再怎么老也不可能老过你,”蔡洁笑吟吟反驳,看着钱芳的脸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她心情大好,“而且你的身体早就被毒,品掏空了,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多难看。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什么年轻人吸,毒。,真是不要脸!难怪思源的心不在你身上。”
“贱人,你给我闭嘴,”发怒的人是袁天晴,她气势汹汹地指着蔡洁骂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妈?不要脸的小三儿,勾引别人的老公,还大言不惭地骂原配,你怎么还好意思活着?”
“我为什么不能活着?”大概做小三的都有一般人没有的厚脸皮,蔡洁情不自禁地环抱双臂,嘲弄地看着袁天晴那张烂脸,“你这种人被人强间过,脸还烂的了的人都好意思死乞白赖地活着,我现在作为一个怀了袁氏继承人的孕妇,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好好地活着。”
“什么?”钱芳登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蔡洁。
“你怀孕了?”袁天晴也被雷得里焦外嫩。
蔡洁在她们震惊和忌妒的目光里,懒洋洋地从包包里拿出怀孕通知单,趾高气昂地甩给她们看。
但是并没有交给她们手上,就怕她们一怒之下撕了它。
这可是她不容易才弄来的,还没给袁思源看,绝不能给她们毁了。
钱芳和袁天晴看完怀孕通知单,都气得发抖。
钱芳想从蔡洁手中拿到那张通知单,但蔡洁眼疾手快,在意识到她想把它夺走的时候,快速地放进包包里。
把怀孕通知单收好后,她紧张的心情这才平复起来。
看着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的钱芳母女,她笑得惬意十足:“袁立已经入狱,而袁天晴毁了容,这个孩子思源绝对会让我生下来,作为新的袁氏继承人。钱芳,识相的话就主动把袁太太的位置给让出来。”
“啪!”钱芳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一巴掌打在蔡洁的脸上,打得蔡洁的脸都歪了。
袁天晴见钱芳出手动蔡洁,一腔同仇敌忾的热血也涌上了心头,她上去抓住蔡洁的头发,像个泼妇一样疯狂地撕打她。
钱芳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她和袁天晴一起,殴打蔡洁。
她很久就看这个臭女人不顺眼了,在看到那张怀孕通知单的时候,她想杀了蔡洁的心都有了。
这个臭女人霸占她老公那么多年,居然还好意思让她让贤?
靠,蔡洁,你当老娘是吃素的?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如若你们伤到了我肚子里的骨肉,思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寡不敌众,蔡洁根本就不是这对母女的对手,唯有搬出袁思源,试图恐吓她们。
但她们显然是已经疯狂了,根本就不把她的话放进心里,就在蔡洁心里涌起更深的恐慌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住手!”
是袁思源。
她就像看到希望一样,目光立时变得炯炯有神,热切地看着袁思源,眼泪却说来就来。“思源,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袁思源一听到“我们的孩子”四个字的时候,顿时浑身一震,猛地看向蔡洁:“你说什么?”
此时钱芳和袁天晴已经停了下来,蔡洁趁机走到袁思源身边,拿出怀孕的通知单,哭哭啼啼地递给袁思源。
袁思源接过单子后,迅速低头查看,蔡洁在旁边哭着说:“思源,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估计你的儿子就不保了。”
袁思源看完单子后,很是受震撼。
看这样子,蔡洁真的怀孕了。
他又喜又忧。
喜的是他老来得子,忧的是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解决。
钱芳和袁天晴,还有狱中的袁立,是断不会同意他让蔡洁把孩子生下来的,而蔡洁这边,也定会拿这件事要求结婚,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爸,你不能让这个贱人把孩子生下来,你别忘了我和哥。”袁天晴开始叫器了。
钱芳忧心仲仲道:“思源,你想想阿立啊,想想他多可怜,你倘若让这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了,让她的儿子继承你的家业,阿立会有多伤心,将来他出狱后在哪儿立身,以后靠什么生活?”
她现在是真的很后悔。
后悔自己要赌博,吸,毒,却忽略了两个儿女的精神需求。
为人父母的,不是说把他们生下来,给他们两顿吃的就可以了,他们也有精神需求,也需要关怀和呵护。
如果她以前的心思多放一点在家庭上,多关心她的两个儿女,或者今天她看到就不是这种情况了。
“你们先回去吧!”袁思源现在也拿不定主意,看着公司门外人来人往,他觉得挺尴尬的,问题当然不能在这儿解决。
袁天晴还想再叫器,被袁思源一个冷眼瞪过来,吓得她下意识地脖起了脖子,不敢再吭声。
钱芳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而且惹恼了袁思源对她和袁天晴都没有好处,于是悻悻地拉着袁天晴走了。
蔡洁见她们落荒而逃,心里得意洋洋,立即黏呼呼地缠到袁思源身上,“思源!”
那叫声,媚到了骨子里,让袁思源听了,骨头都要酥了,他拉着蔡洁回到车里后,低头欢喜地看着她的小腹,“真怀上了?”
知道他已经相信自己“怀孕”的事实。并且对腹中的“孩子”满怀期待,蔡洁心中满是得意,拉着他的大手到自己的小腹上,轻按在她柔软的肚皮上,“你摸摸!”
袁思源情绪激动,眼睛闪闪发亮。
他以前是抗拒蔡洁怀孕,那是因为他要顾及袁立的心情,但是现在袁立已经入狱了,而且要七年以后才能出来,就算他出来,也不能够做袁氏集团的继承人了。
袁氏是袁思源的心血。真要把它拱手让给外人,他又怎么会舍得?说到底,人都是有私心的,自己的心血还是要留给自己的后代,才能安心。
他希望蔡洁怀的是儿子。
蔡洁依偎在他的肩头上,柔声对他说:“思源,为了给孩子一个家,我们结婚吧!”
因为有了孩子这件事作了铺垫,袁思源现在听到蔡洁提结婚的要求,便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
但是,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想到让他头痛的钱芳和袁天晴。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对蔡洁说:“钱芳肯定不同意离婚!”
“你给她钱!”
“我给的钱再多也是有限的,哪像在袁家取之不尽,蔡洁,不是我不想跟你结婚,只是这个事儿还得缓缓!”
每次都是这种托词,以前自己没怀孕的时候,蔡洁尚且能理解,可是现在自己都怀孕了,他还是同样的的托词,她很不高兴,板着脸孔冷冷地瞪着他:“还缓到什么时候?”
袁思源脸色凝重道:“我尽量争取快点吧。”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不是绝对下定决心要和钱芳离婚的意思,可见他心中还是有所犹豫的,蔡洁想到自己这些年默默无闻守在他身边,在他心里的地位竟然不如钱芳那个老女人,不由得一肚子火。
但她没有发泄,因为发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暗暗心想,她必须出点旁力,去尽快地解决这件事。
……
袁思源挑了个合适的日子,心平气和地向钱芳提出了离婚。
“钱芳,只要你答离婚,条件任你提。只要我能满足你,我一定想办法满足你好吗?”
他就算心里再不待见钱芳,但钱芳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在自己创业之初,钱芳确实是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
她省吃俭用,帮忙带着他的两个儿女,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投身事业当中。
而且他们还有一对儿女,他不可能对她做到绝对无情的。
自从知道蔡洁怀孕后,钱芳早就料到袁思源会跟自己提离婚的事,但即使如此,她的情绪仍然激动不已,胸口一酸,眼眶瞬间就泛红了。
“袁思源,你我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我陪你走过风风雨雨,陪你吃过那么多的苦头,给你生了两个儿女,他们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因为我年老色衰而爱上了别的女人,现在我老了,无处可去了,你竟然还要赶我走?袁思源,你还有没有良心?”
说到最后,钱芳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在她知道袁思源出轨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伤心难过。
袁思源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钱芳,你说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哪次赌博输的钱不是我替你填的?还有,自从我们发家后,我让你受一点苦了吗?这么多年我有没有让你出去工作过?哪个月不是按时给你打零花钱?是,你是给我生了两个女儿。我很感激你,但是你嫁给别的男人,你就不用生小孩带小孩了吗?”
钱芳本来就是气愤难平,听着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她的情绪更加地激动了,目光猩红地瞪着袁思源:“袁思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们的谈话不了了之。
钱芳于次日单枪匹马地找上了蔡洁。
蔡洁出来开门的时候,见到是钱芳,有点小小的吃惊。但吃惊过后,她环抱双臂,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找我有什么事?”
“让我进去吧。”钱芳要求道。
蔡洁正好也想找她让她放手离婚,她来了正好,省得她去找她了。
钱芳进屋后,冷冷地瞪着蔡洁:“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思源?”
闻言,蔡洁觉得好笑,不禁讥笑起来:“同样的话,我也想跟你说!姐姐,我说,你就认老吧!思源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他早就不爱你了,你还死拖着这桩婚姻,有意思吗?”
“啪!”钱芳一巴掌抽向了蔡洁,然后在蔡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上去抓住蔡洁的头发,把她拉到墙壁上,用她的头不断地撞墙壁。
一边撞,一边骂骂咧咧,“贱女人,你偷了我的男人。还好意思叫我让贤,去死吧你!”
蔡洁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反抗钱芳。
“啪!”当她从钱芳手中挣脱的时候,一巴掌怒甩到了钱芳的脸上。
“老女人,聪明的话就该识相点让贤,别闹得那么太难看,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她卯足了劲把钱芳骑在身下,对着钱芳的脸左右开弓,一边打一边对她骂骂咧咧,“老女人,该死的人是你!”
钱芳也不服输。她死死地抓住了蔡洁的头发,试图削弱蔡洁的力量。
但她这种行为却更加惹恼了蔡洁,蔡洁打得更用力了,完全疯狂了。
“老女人,今天我就要把你打趴,看你还离不离婚?”
蔡洁骂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没了力气了,脸上写满了痛苦。
她那浑圆的眼珠子情不自禁地往下看,只见自己的腹中插上了一把水果刀。
这把水果刀是她刚削完水果放在桌子上的,钱芳这个贱女人竟然用它捅她……
血液汩汩流出,一下子就弄脏了她身上白色的家居服。连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
钱芳见蔡洁瞪大了双眼,痛苦得一动不动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击,顿时方寸大乱。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把水果刀捅进蔡洁的腹部。
蔡洁身上的血都流到了自己身上,那黏稠的血液还带着温热,钱芳心里愈发发慌。
推开蔡洁,她落荒而逃。
蔡洁虚弱的呼喊声传入耳中,“救我……”
她的手机在房间,怕是没有力气爬到房间了。
她写满希望的眼神落在钱芳身上,带着卑微的乞求,钱芳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她既害怕,一方面又恨这个女人霸占自己的老公。
想到袁思源竟然为了她,而向自己提出离婚,她心中更是恼火得很。
眼神渐渐由恐惧转为绝情,头一扭,钱芳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口气跑到了停车场,坐进了自己车里后,钱芳双手紧紧地握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手指上的关节已经发白。
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蔡洁喊救命的画面,脑子一团乱,既害怕又巴不得蔡洁就这样死了,当这个念头涌起心中的时候,她眼神也跟着冷下去。
猛地发动了引擎,驱车离去。
……
袁思源正在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跟客户说了一声,然后拿着手机到外面去了。
“你好,请问是袁思源先生吗?”电话那端的是陌生的声音。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警察局的,现在有一件不幸的事已经发生了,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对方的语气很严肃很凝重。
警察?不幸的事?袁思源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你说!”
警察缓缓地说:“你的情妇蔡洁女士已经被杀害了,现在正在xx医院,请你过来认领一下尸体。”
“砰!”袁思源的手就像是打了油一样,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随着手机的脱落,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下去,眼中涌起了深深的震撼与悲伤。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拔腿就跑出了酒店,一口气赶到了xx医院。
见到蔡洁的时候,是在太平间。
掀开她头上的白布,看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袁思源一路隐忍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蔡洁!”喊出她名字的时候,眼泪也同时掉了下来。
这些年和蔡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心头,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移到她的小腹上,想到那里孕育的生命也随着她的死亡而失去生命的气息,眼泪便掉得更凶了。
“孩子……”他双手情不自禁地放在她的肚皮上,喃喃地喊着。
他和蔡洁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竟然还没出生就夭折了。
蔡洁,是谁把你杀害的?
“什么孩子?”一旁的法医疑惑地开声了。
“她怀孕了!”袁思源哽咽地说。
法医先是怔了一下,目光落在蔡洁身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报告表,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报告的内容时,他才目光坦荡地看着袁思源:“据我们检查,死者并没有怀孕!”
“什么?”袁思源很震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也同时停止了哭泣。
“是这样没有错。”法医平静地解释。
看了看一脸坚定的法医,又看了看已经死亡的蔡洁,袁思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
当陶李打电话告诉程天心,钱芳被警察逮捕入狱的时候,程天心正和霍逸群坐在阳台上边吃水果边赏月。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程天心的心情竟然觉得很沉重。
丢下手机的时候,她忧伤地看着霍逸群。
“怎么了?”霍逸群还在吃着西瓜,见她这样子。俊眉顿时蹙起,忙放下手中的牙签,紧张地盯着她。
“钱芳被警察逮捕入狱了。”程天心是最恨钱芳的人,现在听到这种好消息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点高兴,语气还沉重得很。
“她为什么逮捕?”
“她杀了蔡洁!”
霍逸群倒抽一口凉气。
他没想到钱芳刚从戒毒所里出来就杀人,这个女人是觉得在监狱里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程天心轻轻地搂住了他,把她的身体靠在了霍逸群的胸膛里。
“是我怂恿蔡洁去挑衅她让贤!”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愧疚。
霍逸群顿时明白了,她闷闷不乐的原因。
“好了,别难过了,”他张开双臂。轻轻地搂住了她,“杀了蔡洁的人可不是你。”
程天心还是好难过好难过,声音沉沉的:“如果我不怂恿蔡洁,蔡洁或者就不会死了。”
“傻瓜,就算没有你的怂恿,蔡洁与钱芳之间的斗争也免不了,你的怂恿只是让她们提前拉开了斗争的序幕而已。”
“真的吗?”
霍逸群点头说道:“真的不关你的事,只能说,最终害死蔡洁,是她的贪婪。”
程天心离开他的怀抱,缓缓地抬头看他。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看着他:“你不怪我?”
霍逸群好笑地说道:“就算真的是你害死了蔡洁,我也会不会怪你的。”
程天心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为什么?”
“蔡洁这种女人勾引别人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还妄想踢走正室的女人,不应该有好下场!”霍逸群义正词严。
程天心眼巴巴地看着他:“你真是这样想?”
霍逸群勾唇一笑:“这样多好,一箭双雕,让她们两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程天心,我反而觉得你这是在为民除害。”
虽然霍逸群说得挺有道理,但程天心只要想到蔡洁的死,怎么样也开心不起来。
蔡洁或者有错,但错不至此吧?
程天心真是没想到,钱芳那个贱女人,为了除掉威胁,竟然直接杀了蔡洁。
不过转念又一想,钱芳素来心肠歹毒,上一世她尚且能把对她没有多大威胁的自己活活打死,还扔进海里喂鲨鱼,对抢了她男人的蔡洁,她又能有多大度?
善恶终有报,钱芳,你也是时候受惩罚了!
“好了。别难过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休息吧,”霍逸群把她抱起来,低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听到这种暖心的话,程天心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
程天心轻轻地把头靠在霍逸群的胸膛上,“那就留下来陪我。”
霍逸群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当然。”